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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走了,他心里的悲痛和自责也不比薛亦泊少。烦躁地叹了叹气,薛航的语气很沉闷,说到后来又隐隐有了希望,瞬间打起神来。
“估计等会儿有鬼差来引魂,我跟薛奕说一声,先别急着带走何安。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能救活他。想当初,薛奕的老情人都死了五年,不还是有法子救。要不这样,我去下面一趟,找薛奕商量看看。”
沉吟着,冷静听完薛奕的提议后,薛亦泊揉了揉眉心,表情有些悲哀,语气疲倦道:“何安的情况不一样,魂魄尚在体内,肉身并未腐坏,阴间的冰棺和尸玉对他无用。”
“若是以你的修为再加上曦月的灵力,是不是有可能?”光一闪,薛航没想太多,直接问出了口。等说完了才发现不妥,尤其看到薛亦泊脸色沉郁,他忙住口没再说下去。
想到薛亦泊跟他提过,曦月离开无妄岛有灵力衰竭的危险,救活一个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搞不好得耗全身灵力。以曦月的情况,就算把何安救活,估计自己也撑不了几天。
一边是教导多年的徒弟,一边又是心尖上的人,救了一个,另一个就活不了。
换谁面对这种两难局面,都无从抉择。他确实不该说那些话,平白给薛亦泊施加压力。现在最痛苦的人,恐怕就是薛亦泊了。
把何全送回了房间,曦月本打算去看看薛亦泊,走到半路的时候,发现他的黑色卫衣已经被血染成了暗红色。脚步立刻停住,曦月捂着渗血的胳膊,抬头望了望薛亦泊所在的房间,表情一黯,眼里闪过矛盾,最终转身默默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曦月坐在床边,蹙眉忍着痛楚,吃力地脱下了身上的卫衣。果然,只见胳膊处几道狭长的伤口还在往外冒血,如同红色的涓涓细流,顺着胳膊往下淌,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醒目。
凝神调息,掌心覆在伤口处,曦月缓缓输出灵力,试图压制溢出的缕缕凶煞之气。脸色逐渐苍白,额头开始冒出细汗,他紧咬着下唇,运掌的左手隐隐颤抖,看得出很勉强。
掌心处的白色气流越发浓稠,胳膊上几道伤口都在慢慢结痂,似乎有愈合之势。曦月继续运转灵力,但呼吸渐渐不稳,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脸上更是毫无血色。
然而,那伤口处刚结的痂却迅速脱落,又开始向外渗血,肉里隐隐可见赤红色的凶煞之气盘旋不散。颓然松开手掌,他身体一晃,赶紧用手撑着床沿,不让自己倒下。
扭头望着冒血的伤口,曦月忍不住皱眉,难掩烦闷之色。好像在思考什么,他坐着半天没动。
眼睛往四处打量着,翻箱倒柜找出了白色盒子,曦月从里面拿起一卷白纱布,在伤口处缠了两圈。发现胳膊上的纱布很快被染红,他不死心地继续包扎,紧紧绑住伤口,缠了一圈又一圈,直至完全覆盖住那抹殷红。
挣扎着起身,曦月从衣柜里拿了件黑色长袖换上,不放心地又在外面套了件黑色外套,直到看不出一丝异样,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大爹爹,安叔叔是不是死了?”门外,曦岚探着脑袋往里瞧,苦着一张脸,脸上还有泪痕。
小声抽泣着,曦岚跑过来一把抱住曦月,埋头闷声问他:“安叔叔是不是再也不会醒了?他再也不能陪我玩了……我听他们说,安叔叔已经死了,过几天会把他埋到土里去。”
“大爹爹,我不想安叔叔死,我想要安叔叔活过来!为什么这里的人会死?那二爹爹也会死吗?他是不是也会离开我们?”
面对曦岚闪着泪花的那双悲伤眼眸,曦月不知该如何作答,脸色瞬时暗下来,眼神剧烈的波动,不经意间泄露出了许多复杂情绪。
轻轻抚摸着曦岚的头,他想了想,声音透出深深的无力感,安抚道:“世间万物皆有始有终,花开花落,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就算是你我,也会有离开的时候。”
“阿岚,你要学会坚强,生离死别,挫折困苦,都要勇敢面对。不管是我,还是你的二爹爹,我们都不可能永远陪在你身边。人生的路,要自己走下去。别怕,将来不管我们在哪,都会守护着你,给你力量和勇气。”
似懂非懂地听着说这些话,曦岚歪着头不解地问:“你和二爹爹会去哪里?”泪水在眼眶打转,把头狠狠埋进曦月怀里,他嗫嚅着:“我不要你们离开我,你们不会死的。我有灵珠,可以救你们。”
“什么灵珠?”
“明长老给了我一颗灵珠,他说这东西能救你的命,但是只能用……一次。”
☆、重伤昏迷
这颗泛着白光的石头,便是曦岚提到的灵珠。
曦月将灵珠握在手中,白光时强时弱,有丝丝白气飘出,蕴藏着强劲灵力。灵珠上的气息,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没想到这里面竟然保存着族里几位长老的灵力。
想到这颗灵珠能救活何安,曦月面上一喜,表情轻松不少。
只是过了会儿,他的脸色又变得凝重,紧抿着唇,盯着手里的灵珠,眼神黝黯。将曦岚拉到身边坐下,曦月郑重其事地告诫道:“阿岚你要答应我,灵珠的事不能告诉二爹爹!”
“你想用它救安叔叔?可明长老说灵珠是留给你用的,我想要安叔叔醒过来,我想要你和二爹爹都好好的……”
好不容易将曦岚哄睡着,曦月坐在床边,又陷入了沉思。
以往那张俊美致的脸庞,总是笑意吟吟,眉眼弯弯,可如今却看不到一丝笑意。面色暗沉,曦月静静注视着安睡的曦岚,眼眸深邃,整个人仿佛隐藏着很多东西。
从房间出来,曦月在书房找到了薛亦泊。
屋里光线昏暗,沉淀着厚重古朴的气息,只有实木桌上的台灯发出莹莹光芒,那人站在书柜前,好像在端详着什么,隐在暗处的冷峻侧脸透出了几分压抑和肃穆。
缓缓走近,曦月站在薛亦泊身旁,这才看清书柜里那副相框。照片上何安、何全勾着肩对着镜头摆出胜利的手势,两个男孩笑得开怀,恣意飞扬的青春面容看不出任何愁绪。
透过书柜的玻璃,曦月清晰地看到他身旁的人,脸上露出了那种难以形容的表情,除了深深的悲伤,还有挥散不去的自责和痛心。
瞧着对方消沉的模样,曦月心里蓦地一痛,喉咙酸涩。自从来到这里,他见到的南星总皱着眉头,不仅很少笑,还常常板着脸,心事重重的,再也不像当初在无妄岛那般快乐自在。
其实他心里明白,现在面前的人不单单是他一人的南星,更是整个薛家的支柱。对方肩上担子沉重,身负降妖除魔的使命和责任,日日都经历着凶险,哪还能如平常人轻松随性。
没有出声,曦月从背后环住薛亦泊,胸膛紧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