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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把问题留给英明的王来解决。
毕竟嘛,他对自己的身份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仆从怎么能产生跟主人扯上那般亲密关系的不敬想法呢?
但是,淡定离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不用想也知道。
主人会被他气死。
还会有更多的麻烦,一齐向他袭来。可能事后要想解决,麻烦程度跟僵在这里被起哄成王妃不相上下,或许还要再多一分。
三日月宗近有些头疼。
然而,这还不算完。
今天把今剑带过来,是他的失误。
才醒过来不到一天的短刀已经被全方位无死角一举涌来的“噪音”给冲晕了。
今剑现在的状态跟当初的三日月宗近一样,完全听不懂乌鲁克语,别人说什么都是懵的。
可是,四周吵得惊人,且念叨的好像都是同一个词他不知道那个词的意思是什么,但被冲晕之后,满脑子都是那个词的发音,还在脑中盘旋,自带回声。
今剑:“唔……这个……这这这,在说什么……感觉,感觉好可怕!”
还在晕晕乎乎中,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未能幸。
激动不已的民众们看到了白发赤瞳,紧张得下意识抓住三日月宗近胳膊的少年。
唰唰
一瞬间,千百道目光都望了过来,每个人的眼睛都炯炯有神。
“这是谁?”
“难道”
“难道!”
“他就是,我们的王子殿下!?”
三日月宗近:“不,你们等……”
阻止不了。
现场突兀地寂静了半秒,然后,瞬间传出更大的哗然。
“看这双眼睛!和王简直一模一样啊!”
“没错,除了头发不是金色也不是蓝色,这孩子跟王就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什么?除了红眼睛以外哪里都不像?嘿呀我拍!我再拍!睁大眼睛再给我看清楚一点啊!”
这滤镜,至少得戴个几十米厚,才能硬是从懵逼的今剑脸上看到第二个与王的相似点。
再说,他跟被他们认定是王妃的三日月宗近也不像等等!种族还存在着差异便罢了,只按照常理,两个男人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
三日月宗近彻底无语了:“……”
对于这个叫做乌鲁克的国家,到如今为止,他终于有了自觉完全的认识。
王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任性的王。
任性的王手底下的人类倒不飞扬跋扈,只是想象力丰富,为王的感情生活(没有王妃王就要孤寡到老过劳到死了)和子嗣传承(没有王妃那么王子从哪里来)操碎了心。
“我们还是先走吧。”
三日月宗近做出了果断的决定。
把烂摊子丢给王,他一点也没有心理负担。再在这儿被热情的人类们用热情的话语包围着,他的表情很有可能会绷不住。
而且,今剑这边,从客观上来说兄长大人给他拖了死沉死沉的后腿。
白发少年的眼睛里转起了圈圈,一看就是濒临晕眩的状态。
一大堆人围着他,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话,似乎还都是一副在询问他什么事情、迫切需要他回答的样子。
今剑哪里知道他们在问什么,又想知道什么答案。
不知道要说啥,毫无反应好像又不太好,于是,真的晕了的今剑胡乱地点了一下头
这一点,本就震耳欲聋的喧哗声像是打了鸡血,顿时间更为激烈了。
“好啦,兄长大人。”
三日月宗近叹了口气,弯腰,把可能很久以后才会知道自己“默认”了什么可怕谣言的今剑抱了起来。
他只道:“你想向王道谢的话,我们晚点再来。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正在”
话音未完。
却不是被人们给打断的。
而是,被一声如惊雷般在头顶炸开的怒喝
“太聒噪了,蠢货!!!!!”
骂得中气十足。
听这声音就知道,王的神不错,而且,肺活量也足够好。
一声“蠢货”下来,原本喧哗得像闹市的现场顷刻间寂静,王的威严在此刻尽显无疑。
连今剑都被镇住了。
不过,他不在被斥责的范围内,王的怒喝反而帮了晕乎乎的他大忙。
这么一来,今剑望向前方的双眼一下子就亮了:“三日月三日月,好心的大人在那里呢!”
“嗯……”
三日月宗近道:“看到了。”
早就看到了。他本不想过去,也不想在这时看向那边,可今剑这么一说,即使不想,也不得不将目光投去。
于是。
相隔着黑压压的人群与神庙前层层堆向高处的长梯,他与金发的王遥遥对视。
这一眼,或许彼此都没望清对方面上的表情,注意力都被眼中的涌动吸引了过去。
对视也只持续了短短数秒的时间。
几瞬过后,王最先移开目光。视线的交触如此隐晦,还隔了这般远的距离,可能除了他们本人,他人根本无从察觉。
紧接着,就像方才无事发生。
王接上对竟敢无视他在神庙前喧哗的杂种们的呵斥,反正祭奠怎么说都被耽误得推迟了,他火力全开,气势惊人,把自家子民骂得灰溜溜,一点也不敢再开玩笑。
见训斥的效果达到了,王的赤眸往下一扫,这才稍感满意。
“再当着本王的面宣扬莫名其妙的谣言,本王就要给你们惩罚了!都知道了吗?”
“那不当着您的面……”
“也不允许!”
“……”
嘀嘀咕咕。
什么啊,王做了还不让人说。
叽叽咕咕。
王果然不是好男人。
嘀嘀咕咕。
王妃真可怜,王子太惨了。
王(额角嘣出十字):“……”
他大怒。
祭奠也先不用开了,接下来的颇长一段时间,王都在教训自己满心都是八卦的子民,不要整天闲着没事那么关注他的私生活。
而他的目光,只在三日月宗近接到西杜丽的暗示,慢吞吞走上来之时,有过一次偏移。
当然,也就仅此而已。
王倾斜的淡淡目光,甚至没有扫到蓝发青年沉静的面容上。
就像只是确定了他乖乖地来了。
嗯,王想着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可心里却很是奇怪地舒坦了些许。以至于话语全程铿锵有力,把杂种们狠狠地敲打了一番。
三日月宗近停在王的身后,并没有踏出神庙顶部投落在地的阴影范围。
他凝视着金发男人的背影,很是意外,脑中浮起了几幕零碎而突兀的画面。
时间或许是昨夜。
某个俊美却冷意不减的男人的脸似在眼前模糊地晃过。
那人的手不知怎么,落到了他的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