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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什么,我发烧又不是你害的,对吧?”赵镇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康宇看到赵镇河这种脸色,哪里不知道他是在说反话,当即扑倒床边,抱着赵镇河的手,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堂叔,我错了,我不应该把你的事情告诉慕高!我也不应该骗你他不在家!你原谅我吧!我以后都不敢啦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赵镇河被他腻歪得不行,把他从胳膊上撕下来,推得老远:“行行行我原谅你,你走远点别装哭了!一点眼泪都没有,出来的全是鼻涕。”
“啊?”康宇赶紧摸摸鼻子,什么都没有啊?
赵镇河懒得理他,招呼康铭:“你跟小康先出去,我有点话要和慕高说。”
康铭不放心地看着他,再三询问:“身体撑得住吗,要不要我留下来?”
赵镇河知道他是担心自己,顶着两个小子热切的视线,偷偷扣了扣康铭的手心,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如果我觉得不舒服,就立刻叫你进来,行不行?”
“好吧。”康铭握了握他的手,站起身,揪着亲弟弟的领子硬把他拖出门。
随着门被轻轻关上,病房里只剩爷孙二人。
赵慕高看着病床上看起来比他还年轻的男人,颤抖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赵镇河率先说道。他是想明白了,反正都被发现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事情说清楚。
赵慕高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声音沙哑地问道:“爷爷?”
“对,是我。”赵镇河点头。
没想到会得到这么痛快的承认,赵慕高张着嘴傻愣愣站着,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你怎么证明你就是爷爷?”
“你爸左边屁股上有个半月型的疤,是他九岁的时候想用煤炉烘干玩水弄湿的裤子,结果没站稳一屁股坐上面烫的。”赵镇河毫不犹豫地把儿子给卖了。
赵慕高倒抽一口气,这可是他们家的绝密,连这种事情都能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看来是亲爷爷没错了。
赵镇河不耐烦地翻个白眼,指着床边的椅子:“你坐下说。”
“哦、哦!”赵慕高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同手同脚地绕过来,期间还差点被床腿绊倒。
赵镇河看见自家孙子这副德行就气不打一处来:你都敢叫康宇发短信骗我过去,现在倒是不敢相信我的身份了,什么没用玩意儿!
他对着赵慕高的额头,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疼得赵慕高立刻就叫出来:“爷爷你打我干嘛?!”
一喊完赵慕高自己就愣住了,那声‘爷爷’叫得太顺口了,就像以前被爷爷敲脑袋的时候一样脱口而出。眼前这个人明明是另外一个样子,他却条件反射一般接受了对方的身份。既然叫出这个称呼,后面的话就不难说出口了。
赵慕高舔舔干燥地嘴唇,问出了最想问的那句话:“爷爷,你、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年轻?”
提起这个赵镇河就头痛:“我哪知道啊!”他把从山脚下醒来之后发生的事情简单地和赵慕高说了一遍,当然是省略了一些细节的,比如省去了偷删短信、和康铭处对象这两件事……
赵慕高听完脑子都宕机了,花了五分钟才把刚才听到的事情稍微理出个头绪。他哼哧哼哧半天,终于开口道:“爷爷你是说,你是在葬礼当天回到家的?”
“是。”赵镇河点头。
赵慕高蹭得站起来,声音都高了一个八度:“你都进了家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赵镇河一看他这个样子,自己也火了,一巴掌拍在床头柜上,厉声呵斥:“怎么告诉你们?你爷爷葬礼当天,突然跑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说是你爷爷返老还童了,你信吗?”
“我……”赵慕高一时语塞。真遇到这种事,他不光不会信,说不定还会把那个人打出去,“但是,你长得这么像我,我说不定……”
“说不定个屁,你们八成会觉得我是哪里来的穷疯了的远方亲戚!”赵镇河生气地又给了赵慕高脑袋一下,“还有,不是我像你,是你长得像我!会不会说话?”
赵慕高就算被敲得捂住脑袋,依旧不依不饶:“那次就算了,之后呢?我在家门口抓到的人是你吧,当时已经了几个月,既然你人都到家门口了,为什么不进来告诉我们?”
赵镇河偏过头不说话。
“爷爷,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多久?就差把整座山都翻过来。因为你掉下去的地方是悬崖,连下游我们都找人搜寻过。我们每天提心吊胆,夜里都睡不安稳,就怕错过找到你的消息。”
“我……”
“你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还活着?”
爷爷失踪之后,即使父母都没有怪他,他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如果不是他非要在爷爷生日那天说什么喜欢男人的事,爷爷也不会气到离家出走,更不会失足从山上摔下去,是他害死了爷爷。这种愧疚埋在他的心底,即使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生活回归正轨,他依旧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
“为什么?”赵慕高声音沙哑,他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轻人,眼眶微微发红,“你不要我们了吗?”
赵镇河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病房门被敲响。
赵慕高迅速抹了抹眼睛,低下头。
“请进。”赵镇河调整好情绪,扬声喊道。
门打开后,露出康铭略带担忧的脸:“我似乎听到什么声音,是需要帮忙吗?”
“没事没事,不小心碰到东西了。”赵镇河假装无事地挥挥手。
“好的,有事叫我。”康铭感觉到病房里气氛不对,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了赵镇河一个温柔的眼神。
门重新关好,赵镇河长出一口气,看着赵慕高头顶的发旋,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发。
赵慕高从小就和他一样倔,别人说东他就非要往西,照理说这样的人头发也是硬的,可是这孩子的头发却又细又软又少,一直到五岁都只有一小把,吓得他们差点以为这孩子天生就秃。好在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发量越来越多,总算和普通人差不多了,但是依旧是那么柔软。
感觉到赵镇河的触碰,赵慕高别扭地甩了一下脑袋,发现没甩掉就算了。
看着孙子这么傻兮兮的动作,赵镇河不禁笑了笑,但是这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就消散了。
他缩回手,轻声说道:“慕高,对不起,我没有不要你们。但是,我不敢回去。”
“说起来很丢脸,有好几次我就站在对面的花园里,看着你们一起吃饭,出来散步。我就站在那里看着,但是怎么都不敢走过去。真是好笑,也不知道是怕什么。”
“有时候会觉得,我都七十岁了,如果当时真的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