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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样束手束脚,弄得项渊兴致大失,其后再没去过。
项家大姐在李氏得了诰命那日也带着夫婿赶回来,对着项渊和赵慎好一顿夸,又捉着项二姐一番感叹,说什么项渊只记得拉拨二姐,照顾的二姐夫生意蒸蒸日上,日子越过越宽裕。可怜她却没人惦记,只得和夫婿二人挣了命似的讨生活,弄得项二姐好生尴尬。
对项大姐这番腻腻歪歪的话,项渊打心里头腻烦。他不是没想过帮衬项大姐,可惜大姐夫不是个好的。虽说也是做着家里头的生意,可项家大姐夫生性就是个惫懒散漫的,手里头但凡有些银钱,就拿出去吃酒赌博,仗着吃穿用度都是公里出,便一味不攒银子。项渊有心想给他们找条路子,可一拿不出银子,二又拖拖拉拉,吩咐一件事,十天半个月都办不完。如此,还叫项渊怎么拉拨?
项大姐没得项渊准话,第二日便气哼哼离开。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联系过项渊。
过了除夕,项渊他们便启程赶回通平府。待回到通平府知府内宅,项渊到一封林公的信件,奇怪的是,里头居然还夹着另一封没署名姓的信笺。
项渊来回打量,见那信的字迹虽还稚嫩,却能看得出乃是出自名家教导,而且信中所问问题,虽尚显幼稚,却格外犀利。项渊心里有了底,这封林公都不便透露一丝一毫暗示的信笺,怕是除了东宫,不做他想。
为给未来老板留下一个深刻印象,对少东家的几个问题,项渊仔细琢磨一番,结合前世出任一方所得的经验,洋洋洒洒写了十页纸送回去。
对东宫那头的反应,项渊不清楚,不过自此以后,这样的信笺却时不时的送过来,有时时间隔得长,有时恨不得这一封还没送出去,另一封已经到了。
信上的内容,也不再全是与朝政有关,风土人情、民间趣闻,等等项渊觉得有意思的,都会写在信里。那头的回信,也不再一味一本正经,而是渐渐流露出属于少年人的好奇与活泼。
寒来暑往,两年时间倏忽过去,项渊在通平府任职满三年,得了最新调令。
任河间府巡抚,统管河间、关中、江南三府事务。
第80章离任
轱辘辘,一辆没有车厢的牛车行驶在宽阔平整的道路上。此时正值暮春时节,道路两旁的田地里,一片绿油油的庄稼。由官道驶进城门前,只见巍峨的城门口,熙熙攘攘堵了半里路的百姓,几乎个个手里头都提着东西,鸡、鸭、鹅,烤好的乳猪,现炸的果子,各种山菌药材,包装美的糕点匣子等等,讲究些的人家,后头下仆手里捧着的都是些贵衣料皮毛,珍宝古玩。正中间,众人围着的一辆马车内,有人正苦口婆心劝说众人回去,可惜众人并不听劝,一直朝前递东西不说,好多人还当场抹起眼泪,神情瞧着真是万分不舍。
“这是哪位大人离任,竟然这么大动静。”
不等赶车的车夫搭话,车上坐着的另一个腰背板直,面容严苛的男子冷哼一声,语带谴责道:“如今官场风气就是如此之差!但凡有人离任,就非得闹得人尽皆知。早十天半个月的,就要任下百姓做万民伞,不然就非得要人到城门口去送行,演一出依依不舍、万民挽留的戏,倒像个个都是个清官好官似的,殊不知在任上,尸位素餐、满肚肥肠,根本不为民做事!”
“是啊,如今官场风气的确不好。”
“想我当初离任,生怕打搅百姓,自己提前几日悄无声息上路,哪像如今的官员,动不动就城门口百姓举伞送别,哼,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前头赶车的车夫忍了又忍,后来实在忍不住,遂回头道:“两位老爷,你们可知那离任的大人是
哪位?”
“不知,是哪位?很有名吗?”
车夫闻言激动道:“当然有名,那是咱们通平府的知府项大人!两位老爷瞧瞧这道路,是不是特宽敞特平坦?那是咱们项大人主持修整的!再瞧路边的庄稼,那可都是仙瑶稻米啊!想当初咱们通平府的仙瑶稻米虽好,可惜卖不上好价,种的人也少,可项大人一来,仙瑶稻米立时就跟翻了身似的,不仅卖的贵,听说每年还要上贡给皇上吃呢!”
“仙瑶稻米?这么多?不是说仙瑶稻米不好种植吗?”
那车夫更是激动,扯着大嗓门道:“再不好种植,咱们有项大人啊!项大人说了,有能捣鼓出怎么种好仙瑶稻米的,衙门给大大的奖励,三年赋税,徭役,还给银子。你说这么好的事,下头的人不都得削减脑袋想法子啊?!嘿,果然,几个月的时间,就有人说他捣鼓出了法子,项大人特意在衙门试验过,果然照法子种出的稻米不仅好而且亩产多,哈哈,那个献出法子的人,可得了大奖励,把大家伙都眼红坏了。”
车夫说的兴起,直起身子遥指远处的高山、官道、驿站,茶舍等,道:“老爷们你们瞧,咱通平府四周环山,往常走商的、挑担的货郎,没人敢夜里赶路,生怕遭了匪徒人财两空。可如今,咱们项大人合着卫所贺将军还有把附近的山寨土匪窝子全缴了,这下可太平喽,走商的再不怕遇到山匪,之前没人敢轻易去跑商的郡县,如今全都开了商路,大家伙卯足了劲踅摸能换银子的东西,家家日子都好过起来。还有,两位老爷有所不知,小老儿赶的这牛车,也是衙门里头出的主意,鼓励大家伙寻着农闲时出来,一来赚点茶水钱,二来还方便往来客商,便是这牛屎马尿的,不想拾掇回家的,便沿路铲进田里,那也是好肥呢。”
见车夫还想往下说,那位崔大人急忙伸手打断他的话,神色有些阴郁,兴致寡淡道:“好生赶路吧。便是那项大人再好,可这么劳师动众的叫百姓送行,而且还礼,就是不对!”
“这位老爷,这你可错怪项大人了,项大人根本没告诉咱们他何时离开!其实啊,项大人要离任的消息大家伙都知道,可没人知道他啥时候走,为了不错过项大人离开的时候,大家伙私底下都商量好了,轮流换人每日去衙门口盯着,还有跟衙门里头有亲的,也多暗地里嘱咐呢,一定要看住项大人,咱们可不能错过他离开的时候。项大人为咱通平府做了那么多事,可不能叫他就这么悄没声的离开喽,说啥大家伙都得去送送!”
眼瞧着这位崔老爷脸色越发难看,那车夫犹自夸个不停,旁边的人急忙打断车夫的话,叫他好生赶路便是。
车夫一腔说兴被打断,不情不愿的坐正身子,一扬车鞭,打了个脆响的呼哨,嘟囔道:“好嘞,两位老爷可做好喽,送完你们,小老儿还得赶回来送项大人呢。”
把人送到通平府城里,那车夫便迫不及待的掉转车头,撒丫子朝城门口奔去。两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