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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茫然又心焦地朝上努力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不由仓促地大喊:“魏骁戎?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莫生凉就看见一柄沾满鲜血的匕首从蝙蝠群中稍稍显露出些锋芒,又没入血肉。
“……”莫生凉瞬间呆愣住,而后像是疯了般大吼道,“你干什么?”
魏骁戎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将插在他大腿的匕首重新□□,而后又狠狠刺入大腿,刺鼻的血腥味弥漫的到处都是。鲜血流到地上,瞬间分担走一些嗜血的蝙蝠。
“别、别……求你了,求你了!”莫生凉的大喊几乎带上了哭腔,他想要松开自己的手,魏骁戎却将他拉的极紧,又一刀刺入大腿,眼看着鲜血流的满地都是,不由出了口气,对莫生凉露出一个疲惫而苍白的笑,“没事。”
此时,那漫天的蝙蝠几乎都被魏骁戎的鲜血吸引了去,莫生凉身上只挂着零星几只,魏骁戎身上也少了许多。
他手臂发力,想要将莫生凉拉上来,却蓦地顿住。
莫生凉也蓦地呆住了。
一个两人都十分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魏骁戎身边,手中正提着他引以为傲的长剑,只是那长剑的剑穗位置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是陆殷之。
“小、小陆……”莫生凉下意识地喃喃出这个称呼,陆殷之却丝毫反应也没有,而是举起了手里的长剑,横在了魏骁戎的侧颈上。
那张平时便冷漠的脸上丝毫表情也没有,连眼中也没有任何神采,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
只是……他是怎么下来的?又是怎么跟过来的?
此时,魏骁戎身上伤痕累累,一只手握着匕首,一只手拉着莫生凉,大腿上已经血肉模糊,如果陆殷之趁虚而入,他根本无法反抗。
实际上,魏骁戎也没有反抗,就任由那随时可能夺命的长剑横在自己脖子上,微微眯起了眼睛。
陆殷之手腕缓缓下压,冰凉的长剑抵在了魏骁戎的颈上,却仍在下沉。
莫生凉死死抠住崖壁,他觉得自己的指甲都被石头撬了起来,痛得快要死掉,却依旧硬生生挺着,生怕魏骁戎吃力太大,会支撑不住可现在看来,无论他怎么努力,陆殷之似乎都会让他的梦想破灭。
“你在干什么啊……小陆。”话一出口,莫生凉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沙哑难听到了极点,“……你不认识我们吗?”
陆殷之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长剑剑刃已然压进魏骁戎侧颈,带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陆殷之,我不管你现在是醒着还是梦着,你都得尽快给我醒过来!”莫生凉鼻子一酸,大声吼道,“你还记不记得逐云盟,还记不记得盟主是谁?他叫莫生凉,是你崇敬了一辈子的人!这个人最喜欢偷奸耍滑蹭酒喝,喝酒最爱茉莉清酒!”
长剑下压的速度减缓了些,莫生凉索性闭上眼,无路可退地大喊道:“他就是个大流氓,从不管理盟内事务,被罢也是活该,他根本不配当逐云盟的盟主!”
“……配、配……”陆殷之的嘴唇突然颤抖了一下,含糊不清地吐出了一个音节。
莫生凉蓦地睁大眼睛看着陆殷之,就连魏骁戎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
楔入魏骁戎侧颈的长剑慢慢移出,而后当啷一声砸在了地上,陆殷之的双眼依旧空洞着,却不住地喃喃着“盟主”,那般模样像是无处可归的孩子突然得知世界上有“家”这个字眼般,念叨个不休不止。
魏骁戎便借此机会将莫生凉拉上来些许,莫生凉咬牙抠住崖壁跟着他的力道爬上来,扒住崖壁的五个手指都鲜血淋漓的,有几个已经没了指甲。
他想扶起魏骁戎,这才发觉魏骁戎血肉模糊的大腿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站起来,莫生凉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看陆殷之,仍然站在原地喃喃着“盟主”二字,对于外界任何事都不闻不问的。
“散魂术。中术之人会失去所有神智,像傀儡一般活着,只听从于主人的安排,不知是谁给他下了如此恶毒的咒术。”魏骁戎轻声解释了一句,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蓦地大喝一声,“小心!”
几乎在魏骁戎说出“小心”的同时,莫生凉察觉到脚下的石头一阵松动,像是随时都会掉下去。
石头的晃动惊飞了大片蝙蝠,它们顿时又转换了目标,阴森森的一双双小眼睛对准了深渊边上的三人,尖叫着扑了过来。
然而,巨石的晃动还未结束,莫生凉想要挪到安全的地方,却一时被蝙蝠缠得脱不开身,一个趔趄,便与晃动的巨石一起摔下渊中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藏蓝色的身影离弦之箭一般扑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将莫生凉托向了安全的巨石,而其自身却与大片的血蝙蝠一同坠入了无边的深渊。
莫生凉回过头去的时候,正好与陆殷之对上了目光,后者眼中略微涌动些许神采,嘴角带着几不可见的笑意,比了个口型。
他说的是“盟主”。
一怔愣之后,莫生凉双膝蓦地跪了下去,冲着无边无际的深渊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声,而后双手抱头,瞬间泣不成声。
☆、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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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长夜未明,密林中隐约有道踽踽独行的身影,他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脚步声,踩在落叶上簌簌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明显,甚至有些刺耳。
然而他并没有因此便放轻自己的脚步声,只是像一缕游魂般向前走着,似乎周围的一切对他来说也没有那么重要。
离得近了,能看到他右手手腕上绑缚着一根沾满草屑的坠子,坠子呈一种剔透的血红色,在月光稀疏的照耀下隐隐泛着光。
步出密林,面前是一面拔地而起的崖壁。他木然地抬头看着这道仿若天堑的阻碍,没有任何犹豫便走了过去,用那双沾满干涸血迹的手抓住了嶙峋的怪石,一步一步朝上爬去。
本就受伤的手指在攀爬的过程中第二次崩裂开了伤口,鲜血顺着他攀爬的路线流了一路,他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仿佛唯一的目的就是爬上去,其他的都无法被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