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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被挂断,江昊天再打回去已经关机。
江昊天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丧儿媳,如今身边只剩这一个孙子,把人宠上天,基本要什么给什么,在这样的氛围下,梅瑾行没有长成纨绔之弟,实在神奇。
江昊天马上带着秘书保镖,赶到梅瑾行的公寓小区,一群人站在那里按门铃,屋里亮着灯,却没有人出来开门,里面隐约传来奇怪的声音。公寓是江昊天让人准备的,配有钥匙,他二话不说让人打开门,门开的瞬间,众人就看到梅瑾行被一个男人死死抱住,他声嘶竭力,不停踢打,未能撼动男人分毫。
江昊天怒:“放开他!”身后的保镖一拥而上。
穆少何见到他们,想着解释也没用。干脆抱着梅瑾行避开上来的保镖,带人进了卧室,打开窗户,当着他们的面,跳下去。
梅瑾行被他的举动惊得失了声。
江昊天直接吓晕过去。
“董事长!”
“董事长!”
秘书连忙指挥:“快叫救护车!报警!快!”
惹下麻烦事的穆少何,带着梅瑾行到了附近公园里。
梅瑾行脸色煞白,缓了一会儿,又开始骂他恶鬼,穆少何越解释,他越疯,意识越混乱,根本不能好好听人说话。
“别装了!我全都想起来了,你这个山鬼!”梅瑾行翻来覆去就这几句话,瞪着眼睛,眼里满是血丝。
穆少何看他这样,闭上嘴,任由他骂,大脑急速转动着。
他不知想到什么,将眼中的温柔、深情、担忧全部掩去,试探着说了一句:“对,穆少何已经死了。”
梅瑾行安静下来。
穆少何见怀里的人不吵不闹了,慢慢松开手,站起来,盯着梅瑾行,继续道:“没想到你想起来了。”边说边探出一丝邪气,悄无声息地进入梅瑾行的意识中。
当初可以与梅瑾行在大脑中沟通,便是用邪气入侵意识的方法。只是在警察局听到梅瑾行说头痛后,穆少何便不敢再这样做。他没想到梅瑾行的灵魂残缺要比想象中严重。
如今再探意识,发现原本杂乱无章的意识,正在有序地修复着。梅瑾行眼中的狂乱慢慢消失,目光清明又黯淡,只是面对穆少何,依然是憎恨的,厌恶的。
穆少何为了梅瑾行能恢复正常,十分敬业地扮演一个邪性十足的反派人物。
梅瑾行不再发狂。随后在两人非常不和谐的交谈中,穆少何了解到,现在梅瑾行的记忆里,穆少何死后被邪祟侵占身体,然后在他每一世,自己这个山鬼就会装成穆少何的样子,欺骗他,作践他,最后把他吃掉。
梅瑾行的记忆出了问题。不仅仅是记忆,被篡改的还有情感。刚开始他的反应那么剧烈,是因为虚假的记忆与真实的现实进行的厮杀与拼搏,将他整个人要逼疯了。
穆少何捏住鼻梁,揉了揉,放手。
是谁对梅瑾行动了手脚。穆少何一拳砸在公园的树干上,凹了一个大洞。
梅瑾行坐在一边,看都不看冒牌货一眼。
凌晨六点,太阳升起来的时候,穆少何“没有防备”地让梅瑾行逃走了。
梅瑾行没有回公寓,也没有找亲人好友,就站在路边。等了没一会儿,一辆车停在他身边,孟阍从车上下来,兴奋道:“大人!”
梅瑾行见到他,松口气:“孟阍,我就知道你一直在附近。”
梅瑾行坐在副驾驶座上,望着他,不禁笑了:“你比以前成熟不少。但你怎么.......”
孟阍在恢复记忆的梅瑾行面前,没有了董事长的威严与霸气,唯有忠心与恭敬:“大人,我用了千岁灵石。”
梅瑾行惊讶:“你成功制作出放置千岁灵石的阵法了?很厉害!”
孟阍昨天一夜没睡,现在神奕奕,眼睛放光:“大人,我一直等你。”
说着偷偷看了他一眼,眼里有说不完的爱慕:“等了一千多年,终于等到你了。”
梅瑾行注意到他炽热的目光,不得不正视:“你不用为了我做那么多。你我相识不过六载,你......”
孟阍打断:“那六年改变我一生。大人你不用觉得有负担,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
梅瑾行笑了笑,没说话。
孟阍眼睛一直注意着前面:“我在岭城的别墅有阵法保护,邪物很难发现。现在我们过去郊外另一栋别墅,我把传输阵法布置在那里,我们很快......”就到二字话还没说完,前面空旷的山道上凭空出现一个人,接着无数黑色的触手向他们袭来,孟阍猛打方向盘,最后车子被逼停在一边。
孟阍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盯着前面令他憎恨的人,说:“大人,你在车上等我。”说着便下车,梅瑾行当然不会让他独自面对,手放到车门上,突然看到上面用朱砂画的一个小小的阵法,没来得及反应,阵法启动,他已动弹不得。
“孟阍!”梅瑾行大喊。
孟阍挡在车前,面对穆少何:“你害了大人三辈子,现在还要纠缠吗?”
穆少何盯着他,出声:“你在骨灰动了什么手脚?”
孟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人类,即便术法再好,也打不过他,先发制人召来蛊鸟火焰,朝他攻击,想争取逃跑的时间。穆少何轻松歪头躲过,紧接着挥手,将喷火的蛊鸟甩到地上,霎时动弹不得,接着穆少何一跃而起,将孟阍制住,卸了他的手脚,封了他的口。
“这下看你能召唤什么。”穆少何对术士非常了解,在顷刻之间,便阻止孟阍所有能用的招式。
车上的梅瑾行见到这一幕,心下微动,恍惚片刻,随后咬牙:“你想抓的是我,放了他!”
穆少何朝梅瑾行看去,将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别出声:“你再为他说话,为夫可要吃醋了。”说完,拎着孟阍的西装后领,把人拖到旁边的小树林里。
穆少何没有抑制嗜血之意,把孟阍折磨得奄奄一息。穆少何把气撒完了,轻轻舒口气,好整以暇:“还不肯说,你在骨灰里动了什么手脚吗?”
孟阍嘴巴都是血,浑身无力,躺在地上像一条濒死的鱼:“你这个邪物......”
穆少何见他这个样子,不像说假,换了一个问题:“你从哪里得到骨灰?”
孟阍呸了一口血唾沫。
这个人倒是忠心耿耿,只是对他家瑾行有不好的歪心思。我的人不是你能肖想的。穆少何将杀意压下,想到什么坏主意,跑到车上,把梅瑾行抱过来。
梅瑾行一离开车子,就可以动了,但他不敢挣扎,忍辱负重地被公主抱过去,看到血淋淋的孟阍,压着怒气跟穆少何低头示好:“求你放了他,他对你没有威胁。”
穆少何挑起梅瑾行的下巴,手指在上面不停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