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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
蒋明城置若罔闻,抬脚上了楼。
西辞回房后洗了澡,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那个额头缠了纱布的人,不耐烦道:“真烦人!”
镜子里的人露出一抹困倦的表情,西辞疲倦神色越发浓重,上床,倒头就睡。
翌日一早,西辞睡得迷迷糊糊,被楼下一阵喧哗吵闹声吵醒。
一大早被人吵醒,有起床气的西辞颇为不爽,将被子闷头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那吵闹声似乎越来越大,西辞坐起身来,不耐烦地蹬掉自己身上的薄被,起床开门。
开门后模糊的吵闹声越发的清晰,是蒋沉壑的声音。
“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那种地方也能飙车?!”
西辞倚在门口听着。
飙车?
西辞笑了笑。
蒋明城胆子够大啊,竟然敢学着人家去飙车。
“沿海公路是什么地方!大晚上的,你有几条命在那飙!”
西辞笑着摇头,蒋明城行啊,沿海公路那地方也敢飙车,真的不要命了。
“车撞成那样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西辞挑眉,能让蒋沉壑大清早发这么大脾气,看来蒋明城那车撞得大概挺严重的。
“我之前就该把你送去国外!”
实在听不下去了,西辞拖着拖鞋下楼。
这事还闹得蛮大的,一大清早的,元皎坐在沙发上凝眉,似乎有话要说,但却没有说出口,蒋聿城站在一侧,竟然也没有说话。
蒋明城这倒霉孩子,竟然就这么跪在大厅的大理石地板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怕是被骂惨了,连回嘴都没敢回。
西辞下楼的声音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
西辞如往常一样打招呼,“蒋叔叔,妈,聿城哥,早上好。”
“西辞,你头上怎么回事!”
元皎一声惊呼,西辞站在最后一节台阶上,楞了。
头?
西辞伸手往头上摸,摸到一圈白色纱布。
什么时候缠了纱布?他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西辞还在思索的间隙,元皎走到他面前,紧张地看着他。
“西西,你头上是怎么回事?昨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西辞茫然望着元皎,“什么昨天晚上?”
蒋沉壑听到这话,又骂了起来,“你给我说说,昨天晚上什么样的小车祸,把人家的兰博都撞沙滩底下去了,什么样的小车祸把西辞那辆法拉利车前盖和车尾撞成那个样子!什么样的小车祸还把西辞给撞伤了!说话!”
“是我昨晚上飙车,不小心撞车了。”
蒋明城声音听起来很嘶哑,整个人看起来很颓废,西辞凝眉,“昨天晚上?什么事?”
元皎诧异望着他,眼底带了一丝凝重,“昨天晚上明城和你一起开着你哥送你的那辆法拉利出去飙车,你没印象了?”
昨天晚上飙车?
西辞觉得很奇幻。
昨天晚上他不是在睡觉吗?梦里飙车?
第四十九章
跪在客厅中央的蒋明城抬起头来,西辞眼神随意瞟过,与满眼是红血丝的蒋明城撞个正着。
蒋明城眼底黑眼圈浓重,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但蒋明城也就看他一眼,仅仅只是一眼,他也就不看了,低下头去,脊背却挺得笔直。
“西西,去换衣服,妈妈带你去医院再检查一下。”元皎看着西辞,毋庸置疑地说。
西辞摸着头上纱布,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妈,不用,不严重。”
“什么不用,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都伤到头了还不严重?那什么才叫严重?”
西辞拗不过元皎,虽然打心眼里觉得元皎太过大惊小怪,但为了让元皎放心,还是乖乖上楼换衣。
镜子里的那人头上缠了一圈纱布,眼睛上方的纱布还透着红色的血迹,西辞轻轻摁在血迹上,有点痛。
“什么时候弄的,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西辞对着镜子自言自语,“昨天晚上不是在睡觉吗?睡觉怎么撞的?”
眼神触及到桌上的闹钟,西辞微楞,微眯了双眼,倏然大惊失色。
睡了一觉之后西辞才想起来,昨天他和顾又臣说好的,等生日宴会结束之后去顾家过生日的!
他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西辞忙拿起手机,准备给顾又臣和顾南歌一个解释。
可刚解锁屏幕,手机屏幕上的日期赫然写着七月二十七!
西辞握着手机的手一颤,差点没能拿稳。
七月二十七?
他百度了日期,时间依然是七月二十七。
西辞脑子嗡得一声,呆愣坐在床沿,手心抠着床沿,目光发直。
今天……是七月二十七?
那么昨天就是七月二十六?
可是昨天不是他的生日宴会吗?
是蒋沉壑特意为了他十八岁生日而操办的生日宴。
西辞猛地想起自己抽屉的一张请帖。
蒋家西辞十八岁生日宴……七月二十五号。
没错,他的生日是在七月二十五,生日宴也是在七月二十五举办的,可是他睡一觉怎么就从七月二十五穿越到了七月二十七了呢?
七月二十六他在干什么?睡觉?
睡了一整天?
西辞转头,看到镜子里那个头缠纱布的自己,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似乎笑了。
嘲讽的笑。
“我昨天晚上,真的和蒋明城出去飙车了?”西辞自言自语的问。
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嘁,飙车的是我,又不是你。”
这声音其实不太像在他耳边响起,更确切的说,是从他脑子里发出的声音。
仿佛有个人扎根在他脑海里,他不用耳朵听,大脑直接就能‘听到’的声音。
西辞沉默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镜子里的那个人越发的陌生。
熟悉的眼睛,熟悉的鼻子,熟悉的嘴,熟悉的轮廓,他却恍惚觉得自己像个旁观者,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莫名的一股无所适从的感觉涌上心头。
仿佛,没有归属感。
游离飘荡的,让他感到害怕和惊慌。
“你是谁?”
“我是顾西辞。”
“你是顾西辞,那我是谁?”
“你是不是傻子,你当然也是顾西辞。”
“为什么会有两个?你为什么会存在?”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我一直都在这具身体里,是你的出现,才让我不得不消失十三年。”
“你……什么意思?”
“不记得五岁之前的事?真的是因为年纪小不记得吗?笑话,那是因为五岁之前你还没出现,顾西辞,是你占据了我的身体,迫使我压抑自己十三年。”
西辞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