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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掩下不耐烦,不甚真心地‘苦口婆心’起来:“乐哥儿,不是我说你啊,你也知道你的情况,嘴巴不能说就算了,还破了相,孕痣颜色又那么黯淡,年轻的汉子家里哪里能同意?哪个汉子不是喜欢找个貌美能生养的哥儿!何况你现在都二十二马上就二十三了,年纪一年比一年大,能找到汉子要你就很不容易了。你以为合适的汉子好找么?”
这不客气的话说出来,现场有片刻的沉默。
常乐低头看着地没说话,常浩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些话虽然都是事实,但他就听不得有人说他哥一点不好,在他心里,谁家的哥儿都比不上他哥好!
他从常乐身后蹦出来,咬牙吼道:“我哥是最好的!不要你管!你走,快走!出去!”
“哎,小兔崽子,别扯我衣服,前几天才做好的!你们不要不识好,那马家村那个汉子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并没有孩子,家里条件也好,住的是瓦房,还能给十两银子的聘礼!说句不好听的,他还能活几年,等他一去,那不都是你的吗?你傻的,这条件你上哪儿找去啊你……”
“你走!走!”
“……”
那边又开始拉拉扯扯,余清泽却有些愕然。
这男人说话也太难听了,思想还相当地一言难尽。当着人家的面直接揭人伤疤戳人痛处,何况还有他这个外人在旁边,真是让人生不起好感。
在余清泽看来,不能说话虽然会有些不便,但也不是不能生活;至于破相?更不是大事,男人嘛,那么在意长相做什么,能力和品行才更重要。何况,常乐虽然皮肤晒得黑了点,但长得很清秀,并没有……顿了一下,他看向常乐那厚重的刘海……
余清泽视线扫过常乐的刘海,心中有那么点疑惑,不过,他的关注点很快又转移到了中年男人话里的另外两个奇怪的地方。
古代的人结婚早是常事,这点余清泽清楚,不过,那什么孕痣、生养是怎么回事?还有,怎么一会儿汉子一会儿哥儿的?从中年男人的话里分析,常乐还能生孩子?因为那什么孕痣颜色黯淡,所以不好生养?
一个男人还能生孩子?
余清泽蒙圈中,深深地觉得这个世界可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自己没搞清楚。
中年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老远还能听到他抱怨常乐兄弟俩没眼光不识相。
俩兄弟沉默地站了一会儿。随后,常乐拍了拍常浩的肩膀,给他比了个手势,似乎是在安慰弟弟。
常浩抬头看着他哥,欲言又止,可下一刻却低头闷声道:“哥,我没事,我去谷子。”说完就快走几步捡起晒耙谷子了。
中年男人是两兄弟叔叔的夫郎,叫文丽。自从常乐十五岁时起,他便开始热衷于给常乐介绍对象,然而他每次介绍的对象都是歪瓜裂枣,不是老鳏夫就是品行不端或者身体某些方面有缺陷的,实在不是良配。
每次常乐都拒绝了。一方面是弟弟还小;另一方面,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他实在放心不下。而且,他的身体情况确实也是一大阻碍。常乐自己心里清楚,几年下来便没有再考虑过自己的婚事,只想好好照顾爷爷和弟弟,一家人好好过日子。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文丽并不理解,仍然一个又一个地到处搜罗那些歪瓜裂枣。
开始他还以为文丽是为了他好,很是感激他,后来他和弟弟偶然听到文丽和叔叔的谈话,他才知道,文丽另有目的。
常乐看着弟弟,轻叹口气准备回厨房继续做饭,一转头便对上了余清泽的视线。
常乐:……
余清泽:……
这下真是尴尬了,可没人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家的糗事。
常乐愣了一下,赶紧低头转身往厨房走。余清泽也摸摸鼻子赶紧挪开了视线。
这时,院子门呼啦一下被打开,一个老人背着个背篓急冲冲地跑了进来,开口就问:“是不是文丽又过来了?!”
听到老人的声音,常乐停下转过了身。
常浩一看见老人,之前强忍着的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他狠狠地抹了把眼睛,冲过去抱着老人的腰告状:“爷爷,叔么刚才又来说那个马家村的老鳏夫,说他家里多好多有钱,还能出十两银子聘礼。那人都那么老了,他真那么好,叔么怎么不让他月哥儿嫁过去!我听说那人眼睛都看不见了,就是为了找个人照顾他给他做佣人!”
老人一听,也气愤得很,可文丽人已经走了骂也听不到,他又不愿两个孙子再难过,只好搂着孙子安慰道:“你们别理他!小乐你也别担心,有爷爷在,他想都别想!”
常乐闻言笑了一下,点点头,然后进厨房了。
常浩小少年听到爷爷的保证,撒了娇又告了状,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偷偷在爷爷衣服上蹭掉了眼泪,这才不好意思地松开爷爷,跑过去继续谷子了。
安抚完俩孙子,老人看向站在门口的余清泽,见他醒了,立马招呼道:“诶,小伙子,你醒了?身体怎么样了?”
见了那么一出,余清泽本来觉得有些尴尬,但见老人的态度很坦然,便笑道:“爷爷,我没事了,谢谢您,让你们心了。”
老人取下背篓,放到屋檐下,很爽朗地摆手道:“不用谢,谁出门在外还能不碰上点小困难呢。”
救命之恩就被老人轻描淡写地定位成了出门在外的小困难,余清泽心里佩服不已,但他不可能也这样认为,还是很郑重地表达了谢意。
老人摆手,又弯腰看了下余清泽的左脚,见好了不少,随口说道:“说起来,也是你命大,下了暴雨我们一般不进山,路滑。正好那天小乐不知道怎么地想上山捡菌子,这才发现了你。”
顿了一下,老人又问道:“下那么大暴雨,你怎么跑山上去了?”
余清泽知道这是老人在问他的来历了,自己的真实来历自然是不能说的,他便将之前想好的说辞给说了。
大意就是他就一个人,家本来在北方,北地环境恶劣生活不易,听行商说南方繁荣,便跟着到了南方,想在南方安家。他刚到这边就被偷了行李,身无分文,便想上山猎些野味拿去卖换些银钱,谁知被暴雨困在了山上,还不小心被埋了。
常爷爷听了,唏嘘不已,知道他现在没地方去,很热心地说道:“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等养好伤再好好打算,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余清泽连连点头称是。
等常爷爷和常浩将谷子好,正好晚饭也做好了。
常浩显得很兴奋,洗好手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余清泽坐在了凳子上,然后拿过桌上的空碗就跑去盛饭了。
新禾米饭呢!
喷香!
“这皮小子,盼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