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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守住了这一片土地,就能为天下与世无争的妖修守住最后一寸净土。后来,他终于发现他错了,他的退让与委曲求全换来的只会是对方得寸进尺的压榨与他们的……灭亡。
他们始终活在恐惧之中,这不是净土,而是劫难。
想明白时,局势已定,他已无力去更改什么。
行云宗是如何在修真界立足的?青逻是为何仅凭一个名字令六界为之震动?
实力之外,还有永不退缩的战意。
不战,唯有死!
他此时犹如破釜沉舟前夕的利刃,锋芒毕露,目光中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人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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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宗……宗主,苍火那老东西带着一众弟子杀过来了!”
“这一天还是来了。”穆宗佑对这个小喽看局势不对,为表忠诚的改口不以为意,“容溯那边呢?”
“他没什么动静,听说是唯一的徒弟受了伤,他在亲自照顾。”
穆宗佑伸手一招,就有体型庞大的妖修化为本体,供他当坐骑驱使:“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那边你派人多留意着,其他人跟我去剿了这帮叛徒!”
……
枕惊澜的病好的很快,才两天的时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可他不知道就这两天的时间,行云宗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搓了搓手臂,那透彻心扉的寒意还是萦绕不散,短时间内,他还是会控制不住的发抖。出门看了看,不知为何一个人都没见着。他第一反应是那怪物找到了这里,但随即又否认了他的猜测,他自爆元婴时就被它捏在手里,断手再生怎么也该够它难受一阵了,没道理还咬着他不放。
他垂下眼,罢了,趁着没人先去苍火那里偷几颗聚魂丹什么的给师姐准备着。这么想着还没开始行动,接着一只手伸到了他面前,手心里是一块雕着盘龙的暖玉,他看了看那只手,五指修长,隐约可见的条条淡疤覆满了他整只手掌,像是被什么利器划伤的。
“给你的。”
枕惊澜没有去接那块玉,反而鬼使神差地抓住了他的手指,轻轻地触了触:“怎会还没好?”
“嗯?”容溯没听清他如同呓语的低语,见他不接,便替他把暖玉系在腰间。
枕惊澜即刻便感觉一股暖流传遍四肢百骸,舒服地忍不住眯起眼伸展了下四肢。
“跟猫似的。”容溯不知为何就有了这么个想法,他整了整表情,严肃道,“此乃你师祖遗物,你可要妥善保管。”
枕惊澜:“……”
一般的小玩意罢了,他徒弟多,每回回来都会给他们带些小玩意,谁还记得自己送出过什么。还有这种要自己称自己为师祖的感觉太别扭了,他只当自己没听见。
“你们都过来吧。”容溯退开一步,露出身后五个穿着门外弟子道服的小毛孩,“你们都且待在这,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离开这里。”
“是,师尊。”五人齐齐道。
容溯的视线一个个扫过他们,最后落到枕惊澜身上。
“……”为了不自打老脸,他眨着眼问,“是行云宗出了什么事吗?”
“嗯。”容溯却没说是什么事,“哪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这话像是特意嘱咐枕惊澜的,看的枕惊澜一阵心虚,他点点头,心说:“你可快走吧,可别耽误了。”
容溯一走,他就把目光投到了五个小孩身上,五个孩子也在看他。
“你好厉害,竟然成了容溯师尊的首徒。”为首的那个小孩兴奋道。
枕惊澜:“……”辈分是乱的厉害。
枕惊澜很快结束了这个复杂的话题,打算从简入繁。他先问了他们的名字,为首的小孩叫单道真,全身上下打理的一尘不染,看着格外干净清爽。曾被黑蟒吞下的小孩叫奚榆,瘦瘦弱弱的模样,脸上有些婴儿肥。中间的女童叫谷月黎,见他看过来,撅了撅嘴抱着臂看向另一边。右边一对瓷娃娃似的兄妹叫浮生和迷梦,说是之前是城里有钱人家小少爷的侍童。
大致了解一下后,枕惊澜转回话题:“你们来此之前发生了什么?”
见没人回答,奚榆糯糯开口:“两天前管事把所有弟子都叫走了,让我们找地方躲起来。没多久就不知道从哪突然冒出来几个很凶的道长要来杀我们,我们逃了,被容溯师尊救下了,就到了这里。”
枕惊澜挠了挠后脑勺,这都什么跟什么,真要有人来杀他们,他们几个连引气入体都没有的小崽子又是怎么逃的?管事把人都带走做什么?莫不是又有哪个宗门的人上门挑事?
“屋里有新鲜的瓜果点心,给你们压压惊。附近有阵法,只要你们不出去就不会有事。”
“你要出去?”单道真没有进去,反而追着枕惊澜到了阵法边缘。
“我就去看个热闹,去去便回。”
“行云宗出内乱了。”
单道真一句话就让枕惊澜停下了脚步:“内乱?”
“代宗主苍火阁老集结了众多弟子,要与穆大师的人拼死一战。”
穆大师……
“他还在宗内?”枕惊澜胸膛燃起一朵名为战意的火焰,还以为要再等一年,现在是他自寻死路。
“在,他还把奚黍姑娘抓了起来。”
枕惊澜回过身:“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吗?”
单道真想了想:“好像是去了道场。”
……
此时,可容纳数万人的道场彻底沦为了战场。修为高些的御剑在天上使用术法,术法犹如烟花炸响,时不时有弟子坠落,修为低的就拿冷兵器肉搏。苍火与穆宗佑都没有出手,哪怕明知苍火于他够不成威胁,他也没有要动他的意思。因为容溯还没出手,因为他还不知容溯背后的势力不知会不会帮他,平白树敌只会让他百年布置付之一炬。
“宗主,容溯求见。”
穆宗佑侧躺在账内掀起眼皮:“他一个人来的?”
“还有苍火。”
“哦?”他坐起身,“放他们进来。”
如果只是面对这两人,穆宗佑还是有这个自信,不论他们耍什么手段,他都能摆平。
远远见两人缓步而来,穆宗佑又重新躺下,支起手肘撑着脑袋:“若是来求和,我只要你们其中一人的脑袋。”
苍火呵笑:“穆大师好大的口气,你想要也得有本事来拿。”
“那便不是来投降的,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能杀得了我?”穆宗佑捏起一串葡萄,也不顾两人是不是已经到了他跟前。
“你利用我宗门弟子来对抗他们的同门,兵不血刃,穆大师好计谋。”
“阁老言重了,是这些蝼蚁愿意为老夫卖命,哪来的什么计谋。”穆宗佑说着目光转向始终没说话的容溯,“不知容小友有何指教?”
☆、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