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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瞒的,江陵眨了眨眼,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仅仅一个字,喉咙便磨的生疼。
梅疏远弯了弯唇角,脸上绽开笑容,清碧色的眸子中,如春晓湖水。
“江陵。”
“江陵……”
“江陵……”
淡色的唇张合,不停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话语温柔甜腻,仿佛要将这个名字记入心底。
江陵上一次见到梅疏远这个模样,还是他念“爱丽丝”这个名字的时候。
那个时候,江陵觉得有趣极了。
此时再见梅疏远这个模样,江陵却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仿佛眼前之人是极为可怕的事物,而不是那个另他心尖都温暖的少年。
江陵想开口,叫他不要喊了,他却先一步停止。
这个外表温润清隽的青年轻笑:“真好。”
好个屁,江陵觉得现在糟透了。
然而,他却无力极了,连拥抱梅疏远,安慰他的力气都没有。
下一刻,江陵微微睁大了眸子。
梅疏远抬手,一只手撑在江陵脸侧,一只则握住了江陵胸口的剑柄。
“我不用再叫你姐姐,不用再叫你爱丽丝……”
江陵惊骇,神色空白。
“也不用叫你青荷……”
“咔”的一声,梅疏远利索的拔出了江陵胸口的长剑,剑刃上沾着江陵心脏的血,血液自剑尖滴落,落在了江陵衣袂上。
猝不及防下,江陵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哐当”
梅疏远丢开了长剑,那把佩戴了十几年的佩剑,便被梅疏远如丢弃废物一般,扔在了地板上,在地板上滚了几个圈。
江陵被声音惊醒,恍然回神。
他紧紧盯着梅疏远的眉眼,想起了当年那个十三四岁的小国师。
如果说,他连续两次都遇到了梅疏远的话,同样有可能连续三次遇到同一个人。
娇娇软软的小国师,青涩温柔的异族使者,温润如玉的清河仙君……从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
江陵惊的连胸口的疼痛都忘了。
他无法抬起手,他无法动弹脚,他只能艰难的说话:“你一开始就认出了我?”
话一出口,唇齿间便尝到了血腥味。
然而,江陵坚持不懈的望着梅疏远。
梅疏远摇了摇头,握住了江陵的手,五指相扣,缠绵又温柔:“没有,我当初没有认出爱丽丝来,但是你以陆宜修的身份出现在我面前,我便怀疑了,之后亲自证实了。”
“……怎么证实?”
梅疏远抬起了江陵的手,双手相握,手指白净修长。无论是江陵的手腕,还是梅疏远的手腕上都空无一物。
在江陵的目光下,两人手腕上各自浮现一条红线,红线一模一样,这是少年时期的异族使者,为爱丽丝系上的红线。
两人一人一条,瞧着有几分幼稚。
但是那个时候,那个少年满心欢喜,江陵便不忍心拒绝。
“我将红线系在了你的魂魄上,就算转世,我依旧能够靠着它找到你。”
江陵哑然。
“十四岁那一年,我们约定了相见,回来时只看到了被挂在墙头的尸体。”
“十九岁时,我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后来我看到你躺在西菲尔怀里,告诉西菲尔你喜欢的是他……”
梅疏远的声音低低的,柔柔的,透着几分执拗:“现在你是不是打算跟谢安歌离开?”
“我没想过要伤你的,我只是想给谢安歌一点教训,却没想到,没想到……”手指紧握,指尖泛白,他定定看着江陵,笑容带了丝苦涩:“我似乎总是留不住你,少年时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阿陵……我甚至不清楚你到底喜欢谁,我觉得你该有点儿喜欢我的,可是我有些不敢信,因为阿陵你从来没有兑现过诺言。”
“可是。”声音慎重而认真,清碧色的眸子透出执迷之色,“我不打算放弃。”
“阿陵,我心悦于你。”
他松开了江陵的手,一只手磨蹭上江陵的腰带,玉带被轻易解开,轻飘飘坠地,他的手落在了江陵衣领处。
亲昵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穿男装。”
沉默许久后,江陵终于问出了第一句话:“我穿起来怎么样?”
梅疏远眸光亮了亮,透出喜悦之色:“很好看。”
“那你,别脱我衣服了。”
“不行的……”
衣袍暗扣解开,沾了血迹的衣料被扯开,江陵没有力气反抗,衣领便被彻底拉开,露出平坦的胸膛来。
没有丝毫女子的柔软。
然而,梅疏远眼底却并无意外之色,目光落在了江陵胸口的剑伤上。
这一剑非常狠戾,贯穿了江陵的胸膛,直接“要了他的命”,可是他现在依旧活着,即使全身痛苦非常,即使虚弱非常,他依旧还活着。
江陵隐约猜到,他能够活着是因为这屋中的阵法。
这个念头闪过,便见梅疏远伸出手,想要碰触江陵的胸膛上的伤,却又止住,似乎怕弄疼了江陵。
“疏远……”
“阿陵,你不会死的。”梅疏远解开身上的衣袍,轻轻几下,衣袍便自肩头垂落半边,“我不会让你有事的,这一剑我也还给你。”
江陵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却无法起身阻止,只能急急开口:“你别闹……”
剑意化为实质,穿透整个胸膛,尚且灼热的血液流淌在江陵皮肤上,又溅落在地面。
江陵气急败坏:“你个傻逼。”
冰凉的唇却蹭过他的额头,留下轻柔一吻。
梅疏远回答:“救你。”
沾了梅疏远的心头血,地板上、墙壁上的阵法贪婪的吸,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缓缓流动,开出一朵朵神秘而带着血腥的花朵,艳丽多姿。
又像一头潜藏黑暗的怪物一般,将两人包围,蠢蠢欲动。
梅疏远的唇瓣嗜着盈盈笑意,江陵气的想起身,却因为胸膛的巨疼而跌了回去。可是很快,江陵便惊异发现,一股强盛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涌入他的灵魂,抚平所有的痛苦。
江陵喘息:“这到底是什么?”
“魂契。”
梅疏远口齿清晰,一字一句回答:“刻入魂魄,气运共享,命星相连,永生永世。”
“什么鬼东西?!”
“简单来说。”大概是失血过多的原因,梅疏远脸色苍白的像一张薄纸,本就浅淡的唇更是完全失去色,唯有一双清碧色的眸子,宛如深不见底的清潭,又似春日碧色,“便是你死,我也不放手。”
大不了一起死!
江陵被他眼中的神色惊住,唇瓣颤了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血腥味愈加浓烈,梅疏远倾身,亲昵的抵着江陵的额头,手指向下,从江陵的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