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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实力。
匕首即将刺到江家主脸上时,江家主屈指,不紧不慢的在利刃上弹了一下。
“叮”
令少年们汗毛束起的匕首脱离了章洵手的控制,向着一边滑去,于地面滚了两圈。
“卡擦”
骨头折断的声音响起,章洵两只手被折断,巨疼之下惨叫。
短短瞬间,章洵双手被废,失去了反抗的力气,脸贴着湖面就要跟锦鲤来个亲密接触的江瑾玉被一只手捞了回来,整个人掉进了家主怀里。
出乎预料的,江家家主并不瘦弱,反而挺结实的样子。
“反应不错,可惜你用错了方式,你应该用身上的武器一把贴身软剑,刺他要害,而不是毫无防备去阻拦的。”
家主声音从上头传来,依旧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下一刻,家主屈指,在江瑾玉额头一弹。
“啊……”江瑾玉惊叫一声,被家主“冷酷无情”的扔了出去。
江瑾玉懵逼时,家主又道:“我记起来了。”
这句话是对被折断双臂的章洵说的:“你是礼伯父的养子。”
章洵疼过之后,牙齿咬着嘴巴,瞪着家主。
“连自己实力都认不清,便想刺杀我?你的赏赐扣了,自个儿回去反省。”江家主言罢,摆了摆手,“你们出去吧,会有人安排你们住处的。”
这么一闹,没人敢小瞧家主了,一听家主命令,就浑身一激灵。
章洵被小萝卜头搬起,江瑾玉一步三回头,全部离开了此地。
在他们离开之后,家主,也就是江临川侧过头,再次咳了几声。
梅九眉头蹙起,提意见:“哥哥,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
“我哪有这么弱不禁风啊。”江临川哑然。
那场内斗中,江礼绝地反扑,伤到了江临川。这么多天过去,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依旧会时不时的咳嗽。
手臂贴着栏杆,江临川头颅枕着手臂,声音清朗含笑:“这群孩子可真有趣。”
“这些天哪个见了我不是一副怕极了的模样?倒是他们几个,见到我不仅不怕,反而失望起来了。小孩子和大人就是不一样,单纯多了。”
“……”
“不知者无畏,懂得越多,明白的越多,怕的东西反而多起来。”江临川似笑非笑,“还有礼伯父养的孩子,你说,我把他变成我手里的一把刀好不好?”
梅九拉了拉江临川的衣袖,打断了他的话。
“我真没事。”
梅九抱着手臂,轻微的瑟瑟一下,清碧色的眸子温软极了。他换了一种说话方式:“哥哥,我冷,我们回去吧。”
“……”
“……”
“……好吧,回去。”
第191章剑仙(十七)
一百八十四
江临川屈膝靠着床榻,腿上放着一卷书籍,修长的手指虚虚划过墨色字体,正逐字逐句的品味。
床帘拉开,和煦的光线透过窗纸落在书卷上,江临川翻开下一页,书纸发出细微的声响。
然后江临川看到了书页上一只墨水画成的大乌龟……
近几年他不太睡得着,一晚上不是打坐,就是翻阅典籍,或者干脆处理一夜的事务。
昨夜打坐了许久,神尚好,晨光熹微之时,便随手拿了一本书籍翻看。
他屋子里头有不少书卷,从修真典籍到奇人异事到六艺小解等,所学非常杂。他也不挑,随手拿到一本话本子后,便可有可无的看了起来。
已经看了十来页,却不太记得住其中内容,翻到这一页才记起来,昨天他实在闷得很,便拉着梅九画画。
而这本话本子正巧在他手边,便遭了殃,江临川不怎么会画,直接在上头描了只大乌龟。
当时梅九捧着书籍,满脸纠结的看着上头的大乌龟。
江临川就在边上笑,一边笑一边将笔送到了他手边:“来,小九,你也画。”
梅九赶忙摇头。
想到这里,江临川唇瓣微弯,忍不住轻笑一声。
身侧传来细微的摩挲身,江临川回头,看到了睡在床榻内侧的梅九。少年大半身子蜷缩在锦被下,只露出一张白嫩的脸蛋来,双眼轻轻闭着,唇瓣微微抿着,线条柔和进心坎里。
大概是江临川的笑声惊动了他,梅九翻了个身,头发凌乱的压在了身下。
江临川阖上话本子,手臂搭在膝盖上,歪着头,对这些年来,越发像个“人类”就是不怎么长个的剑灵喊:“小懒虫,起床了。”
声音既轻又缓,还盈着些许笑意,听起来非常动人,然而对还在睡梦中的人来说,任何声音都是不友好的。
因此,梅九细长的眉毛拧在一起,鼻尖皱了皱后,睁开了眸子。
一双仿佛岩浆又似血潭的眸子。
江临川原本噙着笑意,这一刻,笑意完全散去。他小的时候生的粉雕玉琢,不管笑不笑,都能轻易讨人喜欢。
随着岁月流逝,他渐渐长大,面容长开,原本便秀美的地方更加好看起来,却被雕琢成一种凌厉极了的俊美。平日里他挂着几分随性的笑容,还看不出什么,一旦没了表情,便显得冷漠锋利起来,犹如隆冬夜里的寒风。
“嗯……哥哥……”
这样的锋寒如镜花水月,在一声半睡半醒间的呢喃中,瞬间消散,仿佛不曾存在过一般。
梅九用手撑起半边身子,揉了揉眼睛,用一双湿漉漉的眸子望着江临川。
那双眸子清碧明澈,无半分阴霾。
又恢复了原样。
江临川抬手在梅九额头一敲,梅九便状似吃痛的捂住了额头。额头是捂住了,脸上没有,江临川转而在他脸上揉了揉,笑眯眯道:“清醒了吗?”
“来来来,我来给你梳头发。”
梅九头发青墨细软,就跟他的长相似得,没有丝毫扎人之处。江临川能很轻易的将头发束起,露出光洁的额头来。
桌面上放着不少东西,是江临川这几日看的资料,纸张一角上正写着“徐陵”两字。
“今天去见老祖宗吗?”
“给你梳好头发就去见那老头子,家里头该拾的都拾的,该料理的我也料理了,也该去处理一下别的事了。”
梅九抿了抿唇:“你的伤还没痊愈。”
“把小侄子放在白家放了这么久,该要回来了。”
“五年了。”头发梳好,梅九抬头,意思很明确,都五年了,没必要急在一时。
“是啊,五年了,你都不长个。”江临川笑了起来。
“……”
见梅九不答,江临川了笑容,目光落在远方:“太久了。”
太久了,所以迫不及待了。
“哥哥……”
“你别瞎操心了,不是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