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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也觉得难受极了。
“这东西,不需要出现在这世间。”
江临川将窥天镜扔入了无望海中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
还没走多远,他便停在了原地。
火麒麟警惕的扫视四周,从江临川的怀里跃出,落在地面,化为庞然大物,发出惊天动地的嘶吼。
梅九化为虚无,重新回到君九剑中。
当年江临川能力不够,无法完全驱动君九剑,所以梅九现身帮他。而现在江临川已经修成天魔,当他握住君九剑,完整的运用仙剑的力量时,才是最强大的。
道修,妖修,魔修……陆陆续续出现,他们并非无序的,而是结成了阵法,进可攻退可守。
江临川看到了很多熟人,天澜宗主,木道子,凤凰妖王,浮屠尊……甚至是江锦衣,江锦衣实力弱,离得远远的。江临川看到这里,便不由轻笑一声,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他是众人眼中癫狂的大魔头,然而看到他的人只觉得自己见到了一位繁华和典雅中教养出来的清贵公子。
木道子询问:“江临川,我就问你一声,那些事是不是你做的。”
“我认。”江临川持剑,漫不经心的点头。
“窥天镜在你手上,对不对?”
“先前还在,现在不在了,我已经把窥天镜毁了。”
木道子眉头微皱:“事到临头,你说谎又有什么用?”
“所以我没说谎啊。”
木道子轻叹一声,退后。
天澜宗主、妖王以及魔尊同时下令,直接动手。
这里聚集了修真界大半强者,他们结成阵法,共同对抗一人,便是江临川有滔天本领也逃不出去。
然而江临川绝对不会束手就擒。
有人开始受伤,有人开始陨落……荒芜的地面洒下一层层血,鲜血交叠,被杀气形成的风卷起,血腥味冲天。
江临川身上出现一处处伤口,手臂上,大腿上,脸上,胸膛上……深可见骨。
他的动作越来越迟钝,受的伤便越多,冲霄的杀声却萦绕耳畔。
“他杀了我兄长,我今日一定要手刃仇人,为兄长报仇!”
“我师门因为他无故蒙冤,受了多大的白眼和痛楚,绝对不能放过他!”
“杀了这个魔头!”
“杀了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生!”
“杀!”
火麒麟哀嚎一声,奄奄一息。
江临川神色微动,想要替火麒麟挡住时,君九剑上因为雷劫而出现的裂痕扩大,随着卡擦一声,举世无双的仙剑段成两截。
江临川眼中浮现一丝悲凉,一把长剑便趁机刺入了江临川的手臂,将他钉进了石壁里,紧接着又一把长剑刺穿了他的大腿,然后是肩膀、胸膛……
他做了多大的孽,今日便要承受多大的报应。
最后,一把凌厉长剑刺穿了他的眉心,让他彻底失去反抗,江临川的视线一片血红,模模糊糊只看到了无数张怨恨的脸。
“我这些天,走了这么多地方,可不仅仅是为了玩乐。”
“看看脚下,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在这里布下了九幽杀阵,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杀阵便多强,你们,你们还不逃吗?”江临川断断续续开口,一出声唇瓣便涌出血来,“九幽杀阵已经启动了……”
洒落地面的血液被吸,天空明亮的太阳星硬生生被染红一半。
“九幽杀阵,真的是这该死的玩意!”
“先离开!”
有人逃出,有人永远的陷入九幽杀阵中,身躯融成血水后,又被杀阵吸,化为杀阵力量。
江临川已经快看不清了,黑暗在拉扯的他,唯有痛楚让他还有一丝意识。
他低低咳嗽,浑身都在流血。
“窥天镜要我做的,我已经做到了,锦衣跟我的关系也已经靠那一剑断了,他可以好好活下去了吧。”江临川呢喃,目光落在君九剑上,声音几不可闻,“我现在唯一后悔的,便是将你拖入这泥潭,对不起。”
他的手臂上钉进了七八把灵剑魔剑,手指却依旧紧紧握住断剑。
染了他的血,君九剑在铮鸣,仿佛极为痛苦。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也不知道江临川怎么做到的,在他坠入永恒的黑暗之前,握住断剑的手臂挣脱了束缚代价是整条手臂几乎变成白骨。
他吻了吻剑刃,唇是冰凉的,君九剑也是冰凉的,碰触的那刻仿佛要结成一层薄冰。
“对不起,你自由了……”
江临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将君九剑掷出,随后彻底闭上了眸子。
君九剑落入无望海中,沉积的怨气自海水涌入这把沾满血液的断剑。
那一瞬间,纯净之剑彻底转化为魔剑。
第204章番外.江锦衣
无休阁前,江锦衣挥退了门口的护卫,解开了江临川设置的禁制,踏入其中。
他虽然在江家长大,却还是第一次踏入无休阁传说中江家老祖宗居住的地方。
按理来说,江锦衣本该有些好奇,可是最近一段时日,他总是提不起劲了。还是弱冠少年的他,仿佛被人抽去了一魂一魄,整个人都恹恹的。
在无休阁中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他在祠堂前停下,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来。
江临川已死,不管别人心里如何想,承认不承认,江锦衣便是名正言顺的江家家主,有资格进入祠堂。
以前继任江家家主需要老祖宗的承认,可是从老祖宗被江临川软禁起,老祖宗便失去了那个权利和权威。
然而面对这座祠堂,江锦衣心里依旧有些心虚,还有些苦涩。
他站了许久,犹豫不决,想要离开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里头传来:“进来。”
……是老祖宗。
江锦衣定了定神,拂开了古树上垂落的老藤,踏入了古旧的祠堂。
祠堂中弥漫着安神的檀香,大约是老树遮挡了光线的原因,里头较为昏暗,零星的光斑透过雕花木窗落在地板上。
江锦衣便踏着这片光斑,抬眸去瞧,看到了一排排牌位,一盏盏明灯,一幅幅画像。牌位木料陈旧,明灯有明有暗,画像的纸章微微泛黄,处处落满了时光沉淀的痕迹。
而一位老人便站在一盏盏明灯面前,老人背对着江锦衣,江锦衣看不出他脸上的神色,却听到了老人的声音:“第七排第八盏是你的魂灯,你七岁时川儿给你改了姓氏,便为你点燃了那盏魂灯,放入了祠堂,若是你出什么事,不管是我还是他都能立刻察觉到。”
再度听到熟悉的名字,江锦衣脸色不由一白。
这个时候,老人转过身来。他手里端着一盏熄灭的灯盏,目光炯炯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