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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扯到了肩膀上的血窟窿,猝不及防下江陵倒抽了一口凉气。
原本被海风吹散的血腥味再度缠绕鼻尖,梅疏远整个僵住。
江陵疼过之后到不在意,轻轻推了梅疏远肩膀一下:“把腰带解开?”
“……”
“算了,我自己来。”撑起身子,亲昵的在梅疏远喉咙咬了口后,江陵用仅余的一只手去解系带。
一个结没解开,就被梅疏远推开。
“怎么了?”
梅疏远扭过了头,头发遮住了面容,声音去清楚传来:“不是这样的……”
“嗯?”
“不该的。”
至于为什么不是这样,怎么个不该法,梅疏远完全说不清楚。
“……”
江陵听出了他话语中的沉重,不由沉思。
炙热又暧昧的氛围慢慢消散,梅疏远转过身来,认真解开了腰带,手臂得到自由时,他退后了一步。
“疏远。”江陵轻唤,“你记起我来了?”
梅疏远抬手,手掌抵在自己额头,闭上了眸子,再度睁开眼睛时,他向后退去,退到了礁石边缘。
一个海浪拍打而来,黑色雾气蔓延而上,礁石上空无一人。
这是……被自己吓跑了?
江陵脑海里不由浮现这个诡异的念头。
他从礁石上起来,随意理了一下衣服,因为知道不会有人来这破地方,他连腰带都没系上,就盘膝坐着,望着手里的腰带发呆。
衣袂在风中起伏,上头沾了水珠子。
江陵眨了眨眼,在心里总结刚刚发生的事。
首先,就跟系统所说,只要他把自己扒干净,往自家那个大魔头面前一躺,对方就毫无招架之力。
这点毫无疑问。
那么他为什么推开自己?
江陵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碰了碰眉心那道红痕,觉得肯定不是自己的原因。
他并没有自恋到觉得是个人就喜欢自己,他只是肯定梅疏远肯定喜欢自己。就算谁看到他都恶心害怕的绕路走,梅疏远也会走到他面前,拉住他的手。
想了半天,江陵痛定思痛,觉得自己最后会被推开,肯定是一个原因。
他太磨叽了。
早点儿把自己扒干净,或者把梅疏远扒干净,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不过也没关系,梅疏远就在无望海的某个角落,跑不了,江陵有足够的耐心去等他。
天空依旧昏沉,海水中依旧蕴含可怕的怨气,血月当空依旧不祥,可是江陵心情却不错,低声笑了起来。
他给自己上了药,加速伤口愈合,然后换了一件衣服原先的那件中衣被撕坏了。
拾好了后,无事可做的他赏起月来,一边赏月一边想:疏远刚刚的反应,真可爱啊~
第210章(六)
两百零二
无望海的天空永远暗沉沉的,没有璀璨的太阳光,自然也没有温柔的月华。区分昼夜,靠的便是每夜自海水中升腾而起的那轮猩红血月。
江陵在礁石上闭眸休憩了一会儿,醒过来时,血月已经沉没海底。
天水交接处,灰蒙蒙一片,只有破碎的光线透过这层浓重的怨气,势单力薄的漂浮在海面上。
伸了一个懒腰,江陵柔了柔脖子,觉得在礁石上睡就是一种折磨,不仅后背被粗砺的石壁硌的不舒服,身体也因为沾染了怨气而显得有些沉重。
江陵运用灵气驱散了身上的怨念之气,起身在礁石上走了一圈。
这一块礁石颇多,零零散散的在海面上冒个头,江陵脚下这块礁石便是其中最大最平整的一块。
转了一圈后,江陵决定将这里改造一番。
他有预感,梅疏远还会回来这里,便打算守株待兔,长长久久的住下来,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
花了半个时辰,江陵将礁石挪在一处,一掌拍平石块上的菱角。
又用了一整天,他花了血本在这片布下了灵阵,灵阵不能杀敌不能防御,却能将怨气驱散,凝聚灵气。
黑色雾气被透明的屏障遮挡在外,江陵吐了一口气,觉得空气都清晰许多。便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张藤椅,一本话本看了起来。
他早已修成天魔,过目不忘,一目十行,不在话下。看起消遣时间的话本时,却看的极慢,半响才翻动一页。
看了一上午后,江陵将画本子搁在藤椅上,掏出一张红木桌子,摆放好后,又搬了几坛美酒放在桌底下。
躺着舒适的藤椅,看着狗血的话本子,时不时抬起泥红酒坛给自己满上一杯美酒,小酌几口,江陵小日子过得非常好。
醇美的酒香在海浪中飘散,不知不觉江陵便喝了一整坛。
坛中倒不出一滴酒水,江陵起身去搬泥红酒坛时,瞥见了一抹猩红之色。
血月初升,映着云层都生出了几分鬼魅。
原本还算平静的海面突然变得汹涌起来,浊浪滔天,此起彼伏。
江陵暗想:这架势,跟妖物出世似得。
一转眼,江陵便看到了立于海面,面容柔和的青年,任凭巨浪滔天,却无法撼动青年分毫,唯有衣袂被风鼓起。
蹙起的眉头刹那间松开,江陵脸上浮现了愉悦之色。他抱着酒坛,歪了歪头,明明千杯不醉,声音却带着醉醺醺的意味:“你来了?”
那人未动,甚至未出声,仿佛没有发现江陵似得。
江陵便朝着他招了招手,弯唇笑了起来:“疏远,陪我一起喝酒吧,我今天高兴,见到你高兴。”
言罢,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套白玉杯,揭开酒盖,将每一个杯子满上。
海面浪潮一层汹涌过一层,“轰隆”一声,将梅疏远所站的那块水面覆盖,原本站在那里的人,便消失不见。
江陵神识扫去,疑心人又溜了时,熟悉的身影站在了礁石之上,一双平静无波的碧眸滑过藤椅和红木桌,最后落在了江陵身上。
江陵端起酒杯对着梅疏远晃了晃,笑盈盈的望着他。
这笑容温柔又透着几分怀念江临川第一次见到少年剑灵时,便是这般笑的。
原本不太想搭理他的梅疏远垂下眼帘,静默许久后,携着一身湿冷之气向江陵走来,离江陵还有三步之遥时停了下来。
江陵喊人过来,可是却并没有备椅子,能坐人的地方只有他身下的藤椅。见梅疏远停顿,他往边上挪了挪位置,在往藤椅上拍了拍,示意梅疏远在他身上坐下来。
做这个动作时,他非常自如的开口:“我想到你可能会再来,所以就在这里等着,但是这破地方住着委实不舒服,我就添了点儿东西。你不会介意吧?”
“……”
梅疏远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布下了灵阵,你会不会不舒服?”江陵摸不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