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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一过来就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纪止云心痛之后又涌起一股深深的愤怒,那是被人背叛的滋味,他甚至不知道该对谁愤怒。
一个是燕离,一个是楚宴。
偏偏是这两个人抱在一起亲吻!
“为什么?”
楚宴淡漠的勾起唇角:“什么为什么?就如先生所看到的那样。”
纪止云动了动嘴唇,眼神里藏着悲痛:“你不是说喜爱燕王么?为什么又和燕离这样?”
楚宴自嘲的看向了他:“我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之人,见一个,勾引一个。那些话你也信?”
纪止云气都不顺了,也不知这愤怒到底是对谁。他极度不悦:“燕离,你听到了吗?他这样只是想利用你来气我!”
楚宴低垂着眼眸,用极冷的声音说:“是又怎么样?我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就是在勾引、利用燕离。你为他心疼了?”
“我……!”纪止云说不出口。
他已经知道自己认错了人,想要向楚宴忏悔。楚宴变成这个样子,不是他的原因是谁的原因?
纪止云痛苦的说:“别再这么折磨自己了,霖儿。”
“折磨自己?”楚宴古怪的笑了起来,眼底满是轻蔑,还夹杂着丝丝的黑暗,“我恰恰乐在其中,从未觉得有这么快活过。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在心疼我?”
他的确后悔了,又十分心疼楚宴,纪止云张了张嘴,所有的话都被哽在喉咙,一个字也说不出。
“我这样的人也配先生的心疼?”楚宴的声音很冷,分明只是平淡无奇的说出了这句话,却让在场的两人都尝到了心疼的滋味。
燕离更加搂紧了楚宴,眼底满是自责。今天被纪止云看到,绝非他故意为之。
楚宴回过头来,竟看见燕离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藏着愧疚,还有些微怔。
他所知的燕离,向来任性,从不会这般看人。
燕离痛苦的低声道:“不是我,我没有算计纪止云过来看到这些。”
楚宴主动的勾住了燕离,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了,求你帮我。”
这个姿势,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楚宴主动勾引燕离,轻咬着他的耳垂一样。不知是谁发出了抽气声,喉咙也滚动了两下。纪止云看到他身边这个小太监,用充满黑暗的声线问:“这么好看?”
他立马回过了神,扑通跪了下去,身体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好看,怎么不好看?
这幅画面甚至美得终身难忘。
他很少能看到公子这样主动的搂紧谁,脸上带着勾引人的浅笑,那笑容里还有一丝色气。
楚宴靠近燕离说了一些话,旁人自然听不到。
见燕离没有反应,楚宴咬着唇说了第二次:“求你,别松开。”
“求?你竟求我?”
“对。”
燕离的心情复杂至极:“我本来也不想松开。”
楚宴眼中闪过感谢,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燕离挑衅似的看向了纪止云,手不规矩的撩起楚宴的一丝墨发,轻轻一嗅:“我便受他利用,甘愿把真心捧给他。你说的那些……我早就知道。”
这话暧昧缱绻,燕离痴情的看着他,完全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楚宴来不及细想里面的情意,纪止云便走了过来,拽住他的手腕,想从燕离怀里把他拉过来。
纪止云赤红着眼,显然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别碰他。”
楚宴差点跌到纪止云怀中,被这么一摇晃,他脑子冒金星,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他在难受,放开他。”燕离的语气满是强势。
纪止云却不听这些,满脑子都是被这两个人背叛的痛心。
燕离见他不放,也恼怒了起来,在纪止云面前第一次发了火:“他整整睡了三天,被各种汤药灌了三天,如今好不容易能起身了,又要因为你推了他而头晕?”
纪止云听了此话,下意识的放开了楚宴。
楚宴捂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上满是痛苦,很快就咳出了一口血。
燕离脸色一变:“叶霖??”
楚宴几乎要晕厥,雪白的手指沾染了鲜血,那些血慢慢从手心溢出来,随后落到衣衫上。那些流下来的鲜血就犹如绽开的红梅,低落到地板上,格外鲜艳刺眼。
“霖儿!”纪止云呼吸都颤抖起来了,想要过去看看楚宴到底怎么了。
燕离则冷冷抱起楚宴,一步步走到床上:“止云,你别再来见他了。”
“……你说什么?”
“你见一次他,他的病就严重一分。情字伤人,你伤得他最深!”
纪止云僵硬了身体,似乎还想同楚宴说说话。
而终于喘过气的楚宴却露出一个惨笑:“先生,你走吧。”
纪止云心痛到极点,他终于知道了当初楚宴的心情是什么了。
他越来越深陷,而对方却总是轻描淡写。
无论做什么,都换不来对方一个回眸,一个正眼。
仿佛走马灯似的,以前楚宴做的事情全都浮现在脑海之中
“先生,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今日学了一首诗,以后还想学画画,想单独为先生画一幅,整日摆在我的床前!”
“……先生,你说我为何如此喜欢你?喜欢到,就算你这样待我,我也还是死性不改?”
那些话,还历历在耳。纪止云走出了这里,身影慢慢没入雪中。
纪止云看着漫天的雪花,飘在自己的身上,一步步走得十分沉重。
燕离为何会见到楚宴,还和楚宴有着亲密的关系?
还不是他自己亲手造成。
偏是这两个人在一起,他喜欢过的人,和喜欢他的人在一起了?
万般滋味在心头,纪止云身体摇晃了两下,嘴里尝到了腥甜。
他回过神来,也看到手上的鲜血。
怒还是悲?
“为什么……偏偏是你们?”
纪止云走到行宫外,下人见他头上全是白雪,连忙拿着伞走了过去:“这么大的雪,大人怎么也不打打伞?”
纪止云呆呆的看着那把伞,恍惚之间想起了当年他跪在母亲坟前,也有一个人为他递来了温暖。
纪止云痛哭了起来,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经泪流满面。
“不是我不打伞,而是那个肯为我打伞的人,已经被我给弄丢了。”
燕王生辰越发临近,楚宴的身体却是一日比一日更差。
纪止云知道了这个消息,总算为他寻来了名医。
这位名医叫做史松,已经有五十岁高龄。他脾气古怪,向来只救治看得顺眼的人,纪止云能请得到他,也是因为之前纪家曾对他有恩。
纪止云求了史松许久,他才面前应允下来。
“我正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