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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清闻言立刻站了出来,说道:“请诸位随我往这边走。”
这本是之前安排好的,演武堂的学堂并不在阅微堂那边,而是位于演武堂的演武场旁,有
个跟阅微堂那边差不多的大教室,一次性可以容纳五十到六十人同时在里面上课,另外也是用
来开会的会议室,当然,这个也是成栋提出来的。
负责教书的先生自然不会是周护院本人,让他教授武功或者是教授兵法他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让他给这些人启蒙,那可真是为难他了。
成栋是请李齐出马给这些兵哥哥们当的启蒙先生,李齐略一思索便觉得自己明白了成栋的
意思,对于现在的李家来说,这三十多个兵士会是他们以后立足的根本,所以李齐并没有推脱
,很爽快的接下了这份差事。
其实李齐真的是想多了,成栋根本没想到什么立足的根本,他只是单纯的手头没人可以用
了,不得不厚着脸皮求李齐出马。
李若杉、李若松、李良、张管家、他自己全部都已经排了出去,一个二个的都在阅微堂那
边呆着,别说是分出人手来演武堂这边当教书先生,成栋没把周护院拽过去顶人数就已经很对
得起演武堂这边的人了。
除了教书先生以外,李吴氏带了村里几位妇人负责给演武堂这边将近五十号人准备三餐,
李陈氏则带了另外几位妇人负责给阅微堂这边的学生们准备三餐,何嬷嬷则带了一群人负责给
几十号护院做衣服,衣服模子还是成栋提供的。
当然,这些人也不是来做白工的,每个人都有工钱,每天上工五个时辰,三餐都在学堂这
边解决,另外每人每月还会发五百个大钱,这个条件在村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为了一个做工的
名额,亲兄弟都差点打起来。
□作者闲话:
149、问题来了
招工的事情最终还是李良出面摆平的,他召集了两家人的族老们开了一场会,专门讨论了
一下关于村里人来做帮工的事情,最终确定了十来家条件比较艰难的过来做事,这其中就有李
老三一家。
李若松记得那天开会回来后,李良的表情非常严肃,心情也很不好,他当时没问,后来却
被李良叫去了正堂,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这个村子已经穷到了什么地步,这十几家人如果
不是因为太穷了,穷的连孩子都养不起了,家中不会只有这么五六个孩子,那条贯穿村子的河
流中不知道溺毙了多少孩童,男孩、女孩、双儿都有,穷啊,穷的生的起养不起,除了把孩子
淹死,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良还专门带着李若松夫夫以及李若杉去了这十几家转了一圈,破败的茅草屋,墙是黄泥
做的,屋顶是茅草搭的,这里漏风那里漏雨,空空荡荡的屋子,给他们倒水的碗都是带着缺口
的,就这,还已经是家中最好的碗了,其他的碗破的更不像样,缺舍不得扔。
家中几乎就没有几件衣服,老大的衣服是爹娘的衣服改的,老大穿过了老二穿,老二穿过
了老三穿,老三穿过了继续给下面的孩子们穿,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李若杉甚至觉
得有些衣服怕是比他的岁数都大,那些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让李若杉沉默了很久。
这十几家人中当家的夫妇都年纪不大,明明不过是三十左右的人,瞧上去却像是五六十岁
的人,佝偻着腰,似乎是已经被生活的重担压的直不起身来了,消瘦黝黑,满头白发,若是不
知道的怕是会以为这些人都是为人祖父母的了。
那一天,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之后,李家上上下下七口人坐在正堂中一句话都没说,穷
啊,这个地方实在是太穷了,他们以前只是听说过一些,却从来不曾亲眼见过,哪怕是来了刘
家沟了,他们也很少出门,哪怕是出门了也只是去村长家或者是族长家,还真是从未去过这种
人家看过,李若松和成栋以及李若杉在这之后多少都有些改变,尤其是李若杉,似乎像是一下
子长大了,他毕竟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家人又大都怜惜他幼年丧母,虽然并不宠溺,却也从来
都是厚待。
李若杉毕竟也是千娇万宠中长大的孩子,哪怕经历过吃不饱肚子的日子,却也有屋子住,
有疼爱自己的母妃,还有偷偷藏吃的给他的小太监和小宫女们,等到出了宫,又有了祖父母、
爹娘、哥哥哥夫,一个一个的都把他当成宝贝,李若杉就是再成熟,多多少少还是带了些骄纵
脾气,只是,打从那天跟着家中长辈们出去了一趟,看了那些人住的地方吃的东西,听着他们
含泪说出的话,李若杉那些骄纵之气一夕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十几家条件最差的人安排进来做工之后,家中条件确实改善了不少,加上李良承诺日后
会有更多差事,村里人也都盼望着李家能够越来越好,这样他们将来也都能挣些铜板,不求发
家致富,好歹也能够养家糊口,偶尔的能给家中孩子们买点肉吃。
阅微堂和演武堂勉强算是开张了,可最大的弊端也显露了出来,第一个就是没人,所有能
够派上场的人都已经派上场了,但是人手依然不足,尤其是王子清和王子泽被演武堂那边抽调
走之后,他们这边的人手更是捉襟见肘,再加上本来成栋、李若松和李若杉自己也都是要上课
习武的,人手就更加紧张起来。
以前李若松和成栋是觉得自己应该把这里经营好,若是将来李若杉用得上,他们也不至于
完全没有东西能够拿得出手,但现在,在看过这个村子里那些村民之后,两个人觉得身上的担
子重了不少,他们不再只是李家人,而是担负着刘家沟这么多户人家全部希冀的人。
对村子里的人成栋和李若松都多了一份以前所没有的包容心,两个人再说起之前村中人的
表现时,再没有了之前的厌恶和反感,而是多了一丝怅然。
当天晚上,李若松和成栋两个人躺在床榻上,良久,成栋先开口说道:“若松,我要为自
己之前说过的话道歉。”
黑暗中,李若松温和而坚定的声音响起,“不止是你,我们都需要道歉,我今日去看了才
明白,他们为什么会为了来做工的机会闹得亲兄弟反目,我之前说穷山恶水出刁民,现在想想
是我太过于武断了,自视甚高,觉得自己不会做出这种不顾手足的事情来。
现在想想,根本不是这么回事,能够多做一份工,能够挣些银钱,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
了活下去,为了让自己的几个孩子能够吃口热乎饭,现在想来,是我太狭隘了,把事情想得太
简单了,你之前一直提醒我,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以前我不懂,现在却是有些明白了。”
成栋握着李若松的手,说道:“不,我也是,我之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