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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离开。
走出诊室时陆祈渊似乎清醒过来,他舒一口气,表情恢复了平静。
“你没伤到哪吧,容盛,”陆祈渊驻足,看他,“对不起。”
容盛偏偏头,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我做这些又不是为了你跟我说对不起。”
陆祈渊瞪了下眼睛,知道自己说的不太对,张张嘴可劲儿搜索却找不到什么话来弥补。他想表达的是,容盛这一阵老往医院跑全是因为他,多次在危急的时候伸手救他,还有,在平时照顾他,就是家里人都没为他操过这么多心,两人非亲非故的他无以为报,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陆祈渊不会说长篇大论,任何时候张口都是言简意赅,所以即使脑子里写了一篇陈情表,他开口也只是七言绝句。
现在,他觉得好像惹容盛不开心了,所以决定说点轻松的。他想到容盛,医院和他,脑子里同时莫名窜出一个熟悉的句子,于是他笑了下,说:“有我在,你和医院更配哦。”
说完他顿了顿,纠正:“呃,不对,应该是有你在……”
容盛回过头时,他沉默了,沐浴在对方智慧的目光中,他沉声道:“不好意思,当我没说。”
好在对方并没有纠结于这个问题,看着他道:“你那一下撞得不轻,现在还疼么?回去可好好养,别留疤了。”
“没事,不疼,”陆祈渊笑笑,“有疤怎么了,哪个男人身上没有一点伤疤啊?”
容盛转头:“我没有。”
陆祈渊沉默几瞬,说:“你对我有什么意见?”
容盛没避开他的目光,径直走过来:“我对你没什么意见,只是看你这样子很不爽。”
陆祈渊想挑眉,却被一丝清晰的疼痛阻挠了,他冷着脸淡淡道:“就是想打……”
然而容盛没让他说完,飞快地接过话,说:“没事没事、不疼不疼……你要说多少遍?我都听烦了,”容盛蹙着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能说疼啊?你可以说,陆祈渊,连浩克都会受伤疼的嗷嗷叫,你难道以为自己比他还牛逼么?”他停了下,看着陆祈渊,“至少对我可以……说多少遍都行,我不是你什么人,不会觉得烦,不会可怜你,也不会有任何负担,只会听着。”
陆祈渊明显被这番发言震到了,瞪着眼睛看了容盛好久,过了好一阵才开口:“你是个好人。”
然而容盛并不喜欢这个评价,他说:“别乱发卡。”
陆祈渊依然在拿眼睛钻研他:“你真是个好人,你怎么这么好啊?你……对谁都这么好么?”
容盛想了想:“应该不是。”
“这么温柔啊,”陆祈渊笑了,笑意深入眼睛让眼神都明媚许多,他上前抱住容盛,跟他说:“谢谢你容盛,谢谢。”
陆祈渊突然有种没着没落随风飘零的感觉,第一次醒悟容盛居然是个活雷锋烂好人,老在他身边呆着,还挺害怕。
他正想松手,后面传来一个声音:“打扰了。撒手吧,别抱了。”
陆祈渊慌忙跳开,扭头见君少城站在楼梯口,他莫名脸有些发烧,撇过头没跟君少城对视。
“走吧。”容盛先一步往楼下走。
后面,君少城走到陆祈渊跟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看了眼他脸上的伤,多没说什么。
上车后君少城跟陆祈渊坐在后排,走了一大段路都没人说话,君少城在容盛和陆祈渊之间来回看,看了半天惹得容盛从后视镜瞄他。
君少城对他笑笑,回头附在陆祈渊耳边低声说:“容盛挺不错的。”
陆祈渊平静地点头:“嗯,我也觉得。”
君少城问:“那你喜欢他吗?”
陆祈渊:“并不。”
作者有话要说:注1:先天性无虹/虹膜其实应该是无虹的地方和瞳孔一样黑,全部失去虹就是瞳孔和四周融为一体,好像瞳孔放大了一样,眼睛看起来大而无神。本文嘛不按照现实来,设定为无虹部分为灰白色。
☆、离家出走
这间位于楼顶的空阔房间有一面全是玻璃,正午的阳光照进来,室内光辉敞亮,为作画的几人提供了良好的光线。
在他们几步之外,光之痕抱着吉他目光呆滞地坐在椅子上,偶尔抬手扫一下弦,不知道在弹什么。
而在房间的另一头,陆传靠在躺椅上轻轻地摇晃着,身上放着一本翻开的《周易》,眼睛却盯着窗外,出神。
梁肖从画板后偷瞄这两个痴呆,今天一大早画室门都还没开这两人就等在门口了,周懿海第一个到的,掏出钥匙正要开门就见左侧阴影里滚出两个瑟缩的黑团。虽说现在还是盛夏,但这两天刚好有些冷,这两人穿的少不知道在这呆了多久,不知是饿的还是冷的,成这傻样了。
周懿海给两人到了杯热水,正巧梁肖拿着早餐走了进来,两人魂牵梦萦的眼神立马落在了他手上,但也没开口要,就眼巴巴看着,不时喝一口水假装自己也在吃。
过了一分钟梁肖终于发现自己手的油条成了明星,便把剩下的两根施舍给了他们。周懿海在一边给许岸打电话,让他一会儿过来的时候多带两份早餐。
尽量不涉及雷区地询问了一下,两人原来都是离家出走的难民,具体情况他们没细问,但不难想象。
本来是陆传昨天先去投靠光知恒的,可谁知道对方也正要离家出走,接不了他,于是两人只能一起跑路。
这趟流亡很不一般,两人都没有抱怨和不甘,心情很平静,甚至还能相互鼓励,说你真的很棒,我特别欣赏你。
梁肖回头冲许岸瘪了下嘴,说:“谁让你在这里放这种书?”他认为陆传这副魂不附体的模样都是玄学害的。
许岸当然不搭理他。
坐在窗边发呆的两人没发现,他们俨然成了几位画手的素材,众人分别用不同手法和画风给两人画了像,然后相互传阅鉴赏,不亦乐乎。
“光义哥要是知道我们留你,会来捶我们吗?”许岸突然来了一句。
光之痕皱了下眉头没有回答。
“陆祈渊要是知道你在这里,会过来捶我们吗?”许岸又说。
陆传神色十分镇定地摇了下头。
梁肖看了看情况,建议道:“我们干脆办个容所得了,一晚上十块钱。”
周懿海侧目:“这么穷凶极恶吗?”
梁肖脸色一横:“是啊,我是真的穷,而你是装穷。”说完他又瞧了两人几眼,感叹,“不过,我年轻的时候也没活的这么惨啊。”
周懿海哼笑了下,抬眼问两位痴呆:“你们今天晚上有地方去吗?不行我给找地方住,别大半夜在街上溜达。”
光之恒低头掰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