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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第一个想到的人，没办法做朋友。】
系统被酸到了：“你这图文不符啊。”
“啧啧，你要是个人我就请你去吃鱼，看你挺能挑刺的。”高晁懒洋洋地说，“意思意思差不多就行，要什么自行车啊。”
系统：“……从没见过这么敷衍的宿主。”
高晁很坦然：“不是敷衍，是不刻意。”
系统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臭不要脸的宿主，总能找到看似合理的词儿美化自己。
翟聿东是不可能回信息的。高晁也无所谓，自得其乐地用信息骚扰金主。一路瘫到公司，高晁忍着不适，用正常姿势走路，见人就行礼问好，进了于仲的办公室又瘫在沙发上。
于仲用一种“我懂的”眼神看了看他，很快就恢复正色，给他拿来一堆剧本。
高晁逐一翻过，都是现代青春偶像剧。于仲说这种类型的电视剧对演技要求不高，拍摄周期短，剧本甚至可以根据演员的情况随时更改，非常适合新人露脸，卖颜值圈粉。
高晁看着那些模式化的套路，觉得都差不多，就很谦虚地说自己只拍过“动作片”，没什么剧情两个人就能演那种，对这个没经验，请于仲帮他做决定，于仲让他拍什么他就拍什么。
于仲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只是碍于翟聿东才给高晁面子。听他这么说感到非常满意，挑出一个校园背景的浪漫爱情偶像剧，让他出演里面的男二号，一个表情不多话又少，默默爱着女主为她无私奉献的校草。
高晁的演技，于仲已经见识过了，所以特意给他选了这样一个跟他本身形象比较符合的人物角色。角色本身就是个面瘫，他只要本色演出就行了，很好驾驭。而且这种苦情男二号很容易打动观众，配合宣传的话，效果应该不错。
这个剧本下个月开拍，等待期间，于仲让高晁去上形体和表演课，临阵磨磨枪，总会有一定帮助。
高晁忙了起来，一周要上五天课，教表演的老师是x戏的教授，听了于仲说明的情况后，没有给他上基础理论课。
“谈过恋爱吗？”教授翻看过他即将拍摄的剧本，针对他要出演的男二提问。
高晁摇摇头，诚恳地说：“如果你问我单身多少年，那就等于是问我的年龄。”
教授：“……那你有没有暗恋过一个人？”
高晁抿了抿唇：“这倒是有的。”
教授让他好好体会自己暗恋那个人的心情，抓住那种感觉，要演出一个压抑内心情感的大男孩并不算很难。虽然这个角色的设定是面瘫脸表情少，但如果能用眼神去演活这个人物，高晁会获更多粉丝的。
高晁回家对着镜子练习眼神，各种挤眉弄眼：“统哥，我的眼神是不是特别有深度，他们都说我的眼睛会说话的。”
系统：“说‘你瞅啥’？”
高晁：“说‘憋说话吻我’。”
系统看了看宿主各种酷炫狂拽吊炸天的眼神，选择休眠。
这段时间翟聿东一直没有再过来，只有衣冠禽兽偶尔会来送东西。高晁问他翟先生最近在忙什么，他只是露出职业性的微笑，回答得也很官方，就说在忙正经事。
高晁心说不对啊，老翟开了荤之后怎么又回归素食主义了，倦鸟归巢还能一直不放出来溜溜？不过他也挺忙的，只好一边上课训练，一边坚持不懈地发辣鸡信息骚扰翟聿东。
除了那些没有营养又酸的要死的内容之外，还有各种照片和短视频，什么早晨的太阳、下雨的街景、手里的星法克咖啡、中午吃了什么、今天形体课上的奇葩姿势……
一个月后高晁进组，开始拍摄，慢慢找到了乐趣，就把翟聿东和任务忘光光了。
翟聿东有两个手机，一个是用来办正事的，一个是用来联系身边这些人的。后者不常带在身上，由衣冠禽兽这个大内总管保管，偶尔闲来无事心情好的时候才看上一眼。
现在他这个手机上基本都是高晁发来的信息，打开就是各种莫名其妙的照片和不知所云的话。
翟聿东将今天到的信息翻了一遍，无意识地笑了笑。随后将手机放在一边，看着眼前的屏幕，眼底的笑意便消失了。
电梯事件之后，翟聿东的手下第一时间把酒店当天全部录像都调走销毁了。不过在彻底处理之前，当然要交给老板亲自确认一遍。
翟聿东留下了两段录像，一个是“野狗撒欢”，一个是程觅的。
他独自一人观看了电梯play，镜头正对着高晁的脸，把他的眼神表情拍得很清楚。高晁的神情显示他意识不清，可是眼睛却亮得吓人。
翟聿东阅人无数，包括自己的父亲和兄长在内，绝大部分人看他的眼神要么是警惕的，要么是恐惧的，要么是暗藏心机的。他从不是人爱慕的对象，而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需要敬畏害怕的、不得不小心提防的人。
然而高晁与他近在咫尺的时候，他在人眼中看见的只有狂热、迷恋和泛着羞涩的赤诚，那样的眼神很能打动人心，这或许是他当时没有将人踹开的原因。
另一个原因是，翟聿东真的很想看看，这人清醒过来之后绝望的脸又是什么样。
翟聿东就是这样一个阴沉又满心恶趣味的人，谁也说不上他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心情坏，毕竟他天生笑面，就算观看凌迟现场也一样是嘴角噙笑。
另一段录像的主角是程觅，当年落魄到需要出卖自己来还债的小少爷，现如今星光璀璨的大明星。
当晚他因出席某个宴会的缘故，就近住在那座酒店里，翟聿东过去看他，陪他待了一会。却在录像里看到自己离开之后，程觅也出了门，没过多久又在另一个摄像头的拍摄中，跟薛亭石在走廊邂逅，之后两人举止越来越暧昧，很快就一起回了房间。
翟聿东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一幕，好像是在看一出情景喜剧般愉快。衣冠禽兽对他这样的表情最熟悉不过，知道这一次又要有人流血了。
翟聿东不知为何，又拿起手机打开看，高晁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洁癖能吃垃圾食品吗？】附加一张自拍，他手里拿着咬了一口的汉堡一脸满足，身前的桌子上还摆着薯条鸡翅可乐。
那已经是好几天之前的了，这些日子高晁突然没了动静，一条信息也没有了。
翟聿东修长的手指顺着额角滑到翘起的嘴角，把手机放在一边，说：“程觅跟了我多久了？”
衣冠禽兽：“三年多了。”
翟聿东笑眯眯地说：“你觉得我对他怎么样？”
衣冠禽兽回答得很聪明：“程先生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您给的。”
翟聿东偏头笑道：“我对他不够宽容吗？”
衣冠禽兽：“足够宽容，足够仁慈。”换个人早就被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