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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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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楼里面多的是一家三口住的。”

他听完良久无言,感慨道:“人真是顽强的动物。”

坚固的阶级壁垒砸得我体无完肤。

我其实是个没什么自制力的人,疯起来可以夜不归宿,原先因为跟孟潜声在一块儿,总还顾忌敛些,现在三天两头跟温卓这个混世魔王厮混,忘形时连家门朝哪儿开都不记得。和他一块儿玩了还不到三个月,我也混成了半个地头蛇,本地的饭店、酒吧和夜店如数家珍。

温卓是标准的少爷脾气,想一出是一出,火气一上来就骂人摔东西,每任伴儿都不长久。那都不能叫男朋友,他把人一丢就能几个月不闻不问,期间照样在外面花天酒地,哪天神经搭错想起来了,又香车玫瑰的来搞浪漫,弄得人受不了,每一任都是哭哭啼啼气急败坏走的。后来他也嫌烦了,伴儿也不找了,觉得还是处几个固定炮友来得自在,想起来了就把人约出来联络一番感情,新鲜劲儿还长些。

晚上没事儿,他总在那几家同性恋酒吧里待着,等着猎艳。我不喜欢去那种地方,总觉得去那儿像是为了迫切寻求存在感和认同感而病急乱投医。我更情愿去普通酒吧。

温卓不以为然,说:“你就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我他妈才不想和艾滋抗争终生。”

温卓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安全套,郑重其事地交到我手上,那表情像是白帝城托孤:“要是中奖了,记得马上去打阻断药。”

“滚!”

当天我愤怒地开走了他的二手法拉利,谁知半路上不小心在车门上刮了一道,温卓暴跳如雷,连续一个月每天在我公司楼下堵我。公司里一传十十传百,后来连周大老板都听说了“每天有辆法拉利接周总秘书下班”“何秘书傍富婆”的八卦,饶有兴味地瞅着我,似乎在等我什么时候麻雀变凤凰。

十月份公司特别忙,周彪把我当驴使唤,恨不得直接在我眼上蒙一圈布条,好让我二十四小时不停地拉磨。我觉得自己不是被资本家压榨剩余价值的无产阶级,而是古罗马奴隶主的奴隶。刚开始我还担心太忙太累弄得抑郁复发,身上天天带着药,结果忙得连抑郁伤心的功夫都没有,挤眼泪都嫌力气。

回来那天,飞机清早落地,我打车回家后睡了整整一天。被电话吵醒时,已经晚上七点多钟了,外面暮色四合,温卓在电话里大骂我不是东西,玩人间蒸发。

睡饱了觉,我神劲儿来了,心情大好,也不跟他这神经病计较,打了个车去他在的那间酒吧。晚上十点多钟,开车回了他家。温卓住在城郊,出了市区后一路飙车,我们俩都喝得半醉不醉,狗胆包天,一个敢开一个敢坐,幸好老天爷慈悲为怀放我们一马,才有惊无险地到了他家。

温大少爷住的花园洋房,二楼有个小露台,进门开灯,就见一个庞然大物趴在地上,我的酒都被吓醒了,半天才分辨出来这是一头顶着烟黑色皮毛的猫。

这猫长毛蓬松,比平常的家猫起码大出整整两圈,只能用“头”来形容。我很认真地问:“这是什么?猫斯拉?”

“温宝荣,认识一下。”

那头猫细细地叫了一声,围着温卓的裤脚打转。温卓蹲下身,在它面前摊开一只手,说:“握手。”

猫就把一只前爪放进他手心,由他握住。

我瞠目结舌。

温卓得意地朝我一笑,冲着那猫反手一指我:“温宝荣,这是我姘头。”

“姘头之一。”我纠正他。

“今晚上只有你啊。”他脱了外套搭在沙发上,“人多了吃不消。”

那猫附和似的抖了抖尾巴尖。

洗完澡等温卓出来,我没事干,在露台上坐着逗猫。温卓说这是缅因猫,个头天生就这么大,我没养过宠物,不了解。温卓对他的猫非常嫌弃,说:“天天掉毛,吃得又多,猪一样,迟早有天我要把它扔了。”

我问:“那你当初为什么养它?又没人逼你。”

温卓一噎,好一会儿才恶狠狠地说:“我钱多烧手!”

我觉得他的病可能还没好。

这猫很有意思,有点狗性儿,温卓走到哪儿它跟到哪儿,进去洗澡它也要跟着,刚进去就被踢了出来,关在门外,它就围着门喵喵地叫。温卓隔着门吼道:“别叫了,我还没死呢!”

我对动物没什么很深的感情,孟潜声倒喜欢这些毛茸茸的东西,从前去魏乔家里,他能跟魏乔养的狸花猫玩上好半天。

温宝荣趴在露台的瓷砖地上,我正百无聊赖地拨弄它的尾巴,温卓也出来了,坐在椅子上抽烟,半天不说话。我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温宝荣想跳上他的膝头,被毫不留情地赶了下去,如此几番,它终于识相地走开了,到我跟前,两只前爪搭在我膝盖上,毛茸茸的大尾巴一抖一抖,我索性把它抱起来搁在腿上,真沉。

十月底的晚上很有些冷了,露台上风又大,我抱着全身厚实长毛的大个子猫也起了身鸡皮疙瘩,于是跟温卓说回屋。他这才凉冰冰地睇了我一眼:“终于想起我了?”

我让温宝荣下去,说:“这儿还有别人吗,你还吃你自个儿猫的醋?”

“我吃个鬼的醋。”

他灭掉烟头,径自回了卧室。

这人明显不高兴,但我猜不透他为什么不高兴。从他留下来的的烟盒里摸了一根烟抽完,我跟进卧室,他正靠着床头看手提电脑,五官七窍到处都浮着层怨气。我一屁股坐在床尾,问:“你今天怎么了?还做不做?”

他把电脑一推,怒道:“就他妈知道做,你配种啊!”

“你他妈病犯了吧?”我被骂得莫名其妙,“有病吃药。”

他一扭头,不理我了。

我也不打算哄他,低头看见电脑上显示着他的facebook主页,他余光瞟见,立马合上盖子。我又坐了一会儿,站起身说:“成吧,那我走了。”

他瞪着我。

我见他似乎不想让我走,于是又站住了:“干什么,到底要不要我走?”

他还是不作声,我又说:“你要是不介意,那我睡你隔壁屋吧。现在走我怕打不到车。”

他的眼睛瞪得更圆了,跟他家猫有点儿像。我半天等不到回音,催他:“你倒是吭一声啊。”

“你在这儿睡吧。”他调开视线,气似乎消了,眼睛望着墙角窗帘的方向,睫毛向下掩着,跟平常没心没肺的模样比,简直换了一个人。

他鲜少流露出这一面,但每次都让我喜欢得要命。

我坐回他身边,揽过他的脖子,吻他的下颌角这是我最钟情的地方,因为跟孟潜声最像。他徒有其表地抵抗了一下,随后半推半就地随我折腾,我贴着他的耳朵,问:“怎么了?”

“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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