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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听说了。”
此事就连沈拂自己宫里的人都知之甚少,可见安妃的消息灵通。
“我还担心你会被吓到。”
沈拂:“跳梁小丑罢了。”
安妃眼中闪过一抹快意,“说得好,且让他再得意一阵。”
当年她孩儿的死,乃是皇后一手所致,安妃对皇后可谓恨之入骨,这份恨意同样蔓延到了太子身上。
“刘尚书对你观感不错,这是好事,与刘府的亲事也要尽早提上日程。”
太子肆无忌惮,不外乎沈拂势力单薄,和刘府结亲后,就算刘尚书不主动相帮,旁人想动他前也得估量一下。
沈拂:“可这刘府的千金……”
话未说完,两人俱是心知肚明。
千金是个男儿身,还和江湖势力有所牵扯。
安妃生得娇小,性子里却带着一些霸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沈拂:“您能给他一个身份,可否也给……”
安妃打断他:“你想让我也给那个‘丫鬟’一个体面的身份?”
沈拂点头,什么谁家流落在外的千金大小姐,随便安一个就成。
“不行。”安妃断然拒绝。
“为何?”这件事对她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太丑了。”
“……”
萧燃是难得的俊美,轮廓冷厉,薄唇常年紧抿,这些特征放在一个男人身上叫做气概,但他现在扮演的是个女人,只叫人一言难尽。
“听本宫一句劝”
两人摊牌后,安妃就甚少在他面前以本宫自称,此刻黛眉轻挑,认真道:“丑人多作怪。”
“……”
同样是男扮女装,谢鸣眉眼温和,妆容端庄,安妃虽是为了做戏经常叫他来宫里,看久了觉得这孩子谨言慎行,很顺眼,至于萧燃,起初他跟在谢鸣身边一起入宫请安,看了第一眼,就很难让人想去看第二眼。
从安妃那离开,沈拂回去后盯着萧燃硬朗的五官唏嘘不已:“武林中容貌可以跻身前三的人,居然被这般嫌弃,世事无常。”
萧燃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感慨,径自修炼内功心法。
沈拂脸上原本挂着清浅的笑意,目光陡然转寒,瞥了眼门外,“仁厚的皇子当了太久,人人都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听墙角都听得这般光明正大。
门外的人什么都听不到,还想贴近一些,听到低低的咳嗽声,慌忙道:“殿下,老奴来送参汤。”
听到声响,萧燃停止练功,起身站在沈拂身后。
进来的公公头发已经有了银丝,人却是很神,皮肤过分的白,让人看得很难舒服。
这位公公以前伺候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病逝后,被指派给安妃。
明面上他是安妃的人,实则一直在为皇后做事,安妃虽然早知他是皇后布下的暗线,也不敢冒动,毕竟此人从前在太皇太后面前很得脸,皇上一直感念太皇太后当年的照拂,对于从前她身边伺候的旧人都相当不错。
安妃隐忍多年,好不容易借着照顾九皇子的由头将人打发出来。
“孙太医亲自配了药材进去,对胎儿有益。”
沈拂淡淡一笑:“公公有心了。”
来人没有见皇子让那个丑丫鬟亲自服下,轻轻皱了下眉头。
沈拂抬头:“公公还有事?”
后者悻悻然行礼退下。
沈拂拿起桌上的碗,动了动鼻尖,“没有什么多余的成分。”
那公公是个人,自然不会亲手送上有问题的汤药。
舀了一勺吹凉,送到萧燃唇边,后者一个抬眼,冷意骇然,沈拂佯装没看到,镇定自若。
萧燃眼神复杂地看了眼沈拂,这是他见过最有胆魄之人,可惜这份骨气用的地方令人啼笑皆非。
手伸出许久,沈拂也不觉得尴尬,自己将参汤喝完。
“最近的饭菜里都没闻出红花的味道,恐怕很快会有新的手段。”
没有下堕胎药的汤膳,乍一吃起来还觉得味道挺怪。
萧燃面无表情,一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沈拂笑了笑:“我私下叫人传信给谢鸣,让他设法和孟府的人结个善缘。”
萧燃总算有了反应:“孟擎还有两个弟弟,都是出了名的纨绔,孟擎相当不待见,曾经他的一个弟弟当街调戏民女被官差押走,孟擎知道后非但没有偏帮,还亲自出手打了二十棍子,据说他的母亲心疼小儿子,一怒之下差点和他断绝关系。”
沈拂闻言,沉默后道:“今早我还为安妃的消息灵通惊讶,现在看来恐怕在这方面没有人能比的过你天音教。”
严格说来,天音教来自西域,并不属于中原武林的势力,但天音教以魔教著称,能在这些老牌势力的眼皮底下站稳脚跟,确实有它的不凡。
“眼见未必为实,更何况耳朵听来的。”
沈拂年轻的面容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睿智:“也许是孟家故意为之。”
一家独大,功高盖主都是帝王的死穴,孟家已经占了一样,不会愚蠢地再占一席。
萧燃神色一动,忽然有几分玩味道:“想不想听另外一则消息。”
“关于什么?”
“你。”
沈拂挑眉,“说说看。”
“民间盛传九皇子同刘府小姐的贴身丫鬟暗度陈仓,不爱美人独宠丑女。”
沈拂眸光微闪:“什么暗度陈仓,分明是珠胎暗结。”
话音刚落,一股恐怖的力量扑面而来,沈拂正神游,直接被轰出殿门。
外边的宫女吓了一跳。
一个趔趄后,沈拂稳住,不甚在意道:“本王正在研究一种新的走路方式。”
宫女心感诧异……什么方式需要用屁股走路?
前朝后宫,处处皆是纷争。
即便是在自己殿里,沈拂也未敢有片刻放松,不过麻烦这种东西,向来是主动送上门。
这日沈拂和萧燃游园归来,就听到里面有求饶声。
跪地小太监正是当夜说见到女鬼的那个,地上摊着一个红色的肚兜,年纪大的公公正翘着兰花指怒骂:“说,你是与谁私通?”
小太监看到沈拂,连滚带爬而来:“殿下饶命,奴才一时被蒙了心!”
沈拂心中冷笑,处理个太监还不容易,这是等着自己回来要唱一出大戏。
内心如此,面上温和道:“出了何事?”
小太监只是求饶,公公解释道:“这小子干活时身上居然掉落女子私物。”
沈拂捡起地上的肚兜:“是这个?”
一旁的宫女纷纷羞红脸。
公公:“事已至此,交代出谁和你行苟且之事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小太监身子抖得跟筛糠一样,“奴,奴才……”
目光却是看向沈拂身边的萧燃。
何谓此时无声胜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