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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前,鬼仟的能力便只能控制在祭司职能之内。
所以,没有一个强有力的辅助,仅靠蛮族战士,不可避会有死伤。
展放与这些蛮族人相处日久,多少有了些许感情,眼生生看着一个人死去,而且还是亲眼看到对方被凶兽重创,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部族中每一条生命都是珍贵的。
战士的尤甚。
所以整个部族中都被一种沉痛肃穆的氛围笼罩。
第二日,族人为死去的战士举行了非常盛大的葬礼。
哀的吟唱声像是融入整个天地,众人声音整齐,一呼一喝似有韵律。
就连旁观的满星都泪流满面,被这哀伤悲痛的氛围带动得哭出来。
哀唱之礼完毕,众人敛好情绪,拿着石斧开始兴奋地围绕着死者又跳又叫。
这一发展让满星怔愣住,她下意识看向旁边那位叫阿放的少年,发现对方也紧紧蹙着眉,脸色难看。
紧接着便是让她永远难忘的场景发生了。
这个部族的人,高高的壮汉手举石斧,直直劈向了死者那个静静躺着的、没了生息的、曾经他们中的一员。
他们将他分成一块一块,每人分了一小块,然后吃了下去。
这场面犹如恶鬼临世。
曾经待她温和、被她极为信任的谷,牙齿被血染成红色,齿缝间残存着肉丝,微笑着捧着一块肉块递了过来。
满星瞪大眼睛,瞳孔缩至极点,定定看着眼前清晰得可以看清皮肤上毛孔的肉块,骤然闭上眼睛,近乎癫狂地尖叫起来。
“啊!”
旁边的展放早就注意到她,一掌将她劈晕,展放打横抱起满星跟谷说:“她应该是记起来族人惨死的场面,我先送她回去。”
谷露出怜惜的神色,温和地点点头。
谷旁边的启在此时走上前来,“阿放,我与你一起。”
他们一起将满星送回帐篷。
启与展放许久都没有相处过了,他一直艳羡对方能够加入狩猎队,并且被战士们称赞。
而且,阿放还有一个奉他为主的祭司。
这样的阿放让他觉得很有压力,也很有距离感。
但是他知道,他们不该这么疏远下去,于是借着这个机会,启向展放重新释放了亲近之意。
作为祭司的鬼仟,需要与老祭司一同主持葬礼,哪怕看到主人离开,他也不能随意动作。
回到帐篷里,展放将满星放到皮毛床上,为其盖上被子。
心中则升起一股烦躁。
他有些懊悔救下这个外来者的举动。
这些日子,便是不用刻意打听,也能够清楚的看出这名外来者与蛮族中格格不入的那部分。
这部分是来自于其现代社会中潜移默化的认知与三观,谁也不能保证,这个外来者就一定会被蛮族人同化,而不会反过来影响蛮族人。
而他的委托任务却恰恰就是阻止外来者对原住民的影响。
这个小世界的意识不希望蛮族人被外力改变,无论是他们的生活方式还是对火、树、水、人等各种不同形式的生命的理解和对待。
启见展放始终皱着眉,踌躇了一下,鼓足勇气,“阿放,你可不可以教我?”
“教你?教什么?”
展放诧异地回望。
“教我怎样加入狩猎队!”
启挠挠后脑勺,憨厚地笑了一下,“我也想像你一样,去狩猎,去猎凶兽。”
“可是狩猎很危险,你不怕死吗?”
刚刚可是才将一名被凶兽杀死的同族分食……
启双眼晶亮,紧握着拳头,斩钉截铁道:“我不怕!”
除了狩猎队的战士,他身边的其他族人都成了被圈养的兔子,外界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被吓破了胆。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成长起来,加入狩猎队,为族人的安全增加分量,他们担忧。
另外,他还深深忧心着一点,若是尚未成年的小崽子们全部被吓破了胆,他们部族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没人敢外出,漫长的冬季岂不是要饿死?
注视着启格外明亮的眼睛,情绪像是能够传染,对方的果敢感染了展放,萦绕他的那点烦恼散去,他缓缓一笑。
瞻前顾后可不是他的性格,救了就是救了,没有必要懊悔,若是这个外来者不够聪明,找个机会杀了便是。
“好,我教你。”
他同意了。
启激动得满脸通红。
展放更加忙碌起来。
白日他与狩猎队外出狩猎,有时获不错,有时空手而归,在外时,他还要留意沈寻的踪迹,回到部族领地之后,他要与阿启打架切磋,为其纠正一些动作,教他如何用更直接更有效率的招式杀死敌人。
有族人见他们玩闹,起先还仅是慈和地笑笑,后来便看得入神,跟着比划两下,之后一次偶然机会用上了学到的那几招,发现居然果真如阿放所说的那般,省时省力。
于是便问展放,“阿放,你如何知道的?这样用力更有劲度更轻省?可是以前你阿爸教你的?”
展放漫不经心地“切”了一声,道:“想一想就知道了,跟人打架时再验证一番,就知道对或者不对了。”
说的人不怎么在意,听的人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后,再遇上类似的情况就将这点技巧教给了其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_(:3」∠)_
今天,我短了
。。。。。
明天见,宝宝们~~
☆、蛮荒(九)
“阿星!过来这边。”
谷与其他女人一起鞣制皮子,见到满星,连忙招手。
她在启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女孩,但是那个孩子外出摘野果被绿皮矮人害死了,因而她对失去家人的满星怀有最大的善意与怜悯。
满星被这次的葬礼吓破了胆。
她重新变得沉默寡言,做事很有眼色。
虽然仍然对蛮族人有些惧怕,但是她努力克服了恐惧,小心翼翼又略带讨好地跟着谷,学习蛮族人的习惯与工作,尽量融入集体中。
随着与蛮荒人相处逐渐融洽,她得知食/人的情况并不发生在生人之间,这种分食葬礼是他们这里的风俗,就好像在她出生的那个国家,很多民族的葬礼都不相同,甚至同一个民族不同的地域也会有不同之处,这样一想,她便也能勉强接受。
而且,也并非是所有人都必须要食/人,那两个叫阿放、阿启的少年就没有吃。
她努力将之当成一种特殊的葬礼方式对待,不停地做心理建设。
她对展放也改观不少,在她被吓得晕厥过去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里,常常能看到那个叫阿放的少年时不时出现在她的周围,虽然被她发现,对方便立刻有些嫌弃地扭头就走,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