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孚山染成了血红色。
凤星文看着窗外的雨,摇了摇头,伸出手将两扇窗合在了一起。
楚歌醒来时,凤星文正在床边坐着,他身上的伤口已尽数被包扎好,显然是出自眼前人的杰作。
楚歌急道:“叶湖呢?叶湖怎么样了?”
凤星文一边端着药,宽慰道:“她没事,受的都是皮外伤,已经回自己苑中了。”
楚歌摸着自己的脑袋,只觉得头痛欲裂,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叶齐天呢?他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
凤星文神色复杂,舀起一勺药喂到楚歌嘴里:“叶齐天死了。你是被宋尧抱回来的。”
“死了?”楚歌一口药含在嘴里,只觉得生活比药还要苦的多。
叶齐天怎么会死呢?他武功那么高,谁能杀得了他?宋尧吗?
楚歌:“那,那宋尧呢?”
凤星文将药碗放下,又拿起绣帕替他擦嘴:“宋尧走了。我这儿寻常人不敢进来,你只管好好养伤,等过些日子,我将你送出去。”
楚歌不解道:“你……为何?我在你落花门闯了祸事,还连累你们副门主丧生……叶齐天是何人所杀?”
凤星文转身欲走,闻言一顿,淡淡道:“其余事你不必管。我既受人所托,自然会照顾好你。你休息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楚歌茫然地躺在床上,竟觉得所发生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他分明已经必死,又在最后关头吹响了哨子,可为何抱他回来的人是宋尧?
不知为何,他竟有一丝失落。
所有人对坏蛋的心里都是抱着一丝憧憬的,会感觉他杀人不眨眼,但偏偏对自己特殊,是一件藏在心里的,既骄傲又惶恐被人发现的情愫。
他虽对那小哨子百般不信任,但在最后关头,心中仍惦念的是,万一呢,万一沈无心真的会来呢?
可没有万一,他食言了。
原来自己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完成任务的工具,而那个竹哨,也不过是安抚他可以放心替他办事的道具。
可又如何能强求别人,自己本来的任务,不就是要杀了他吗?
☆、舒娘
叶齐天一死,整个落花门顿时陷入混乱之中。可那日除了晕过去的叶湖,全军覆没,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杀的,而叶湖又偏偏当时不省人事,自己稀里糊涂得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湖只道自己是好奇,想去后山看看,自然而然地遮过了楚歌与她同行的事实。
一时落花门人人自危,互相猜忌。叶齐天武功之高,非一般人不得近身,整个江湖放眼望去,也没几个人是他的敌手。
人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沈无心。
但无凭无据,沈无心确实从未出现在落花门,就算扣锅也扣不到他头上。
除了神秘失踪的宋尧与阳歌长老。
楚歌此次肯定是不能现身了,他后背受着重伤,深可见骨,纵然凤星文再如何妙手回春,也不能一朝一夕的就让他生出肉来。
不过在凤星文这里住的确不用操心安全问题。凤星文人虽温顺,也极好相处,但落花弟子不知为何对他格外尊重,他的住处方圆三里内,无重要事项不得靠近打扰。
也就楚歌死皮赖脸非要找人家玩。
在凤星文这里住了半月有余,期间叶湖来探望过他几次,仍然是扮演的传递消息的角色,将落花门当前情况一一告诉了他。
而叶湖心知连累楚歌,心中不忍,终于肯将自己压箱底的秘密全盘托出。
叶湖的母亲名为卫菡,二十年前,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美人。闻说她双瞳剪水,仙姿佚貌,更有一副好声音,有“闻君一曲动天下”之名。
因此,求亲者必然多之又多,拜倒在石榴裙下的不乏独步天下的侠士剑客,当中就有叶湖那傻爹,叶鸿福。
那时也鸿福还未当上门主,与叶齐天同是老门主的得意弟子,影术造诣不相上下。
叶齐天此人,从年轻时便特立独行,不近女色,传闻中他喜好龙阳,但也无从考证,平时最厌恶的就是那些为了女色不务正业的人,尤其是他大哥这种看见美女拔不动腿的。
自叶鸿福偶然得见卫菡一眼,便仿佛被夺了舍,整日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都是如何将卫菡娶进落花门。
落花门并不禁止弟子姻缘之事,讲究的是随性自然,然而叶鸿福凭自身水平,肯定是无法与卫菡随性自然的,他虽五官端正,但长得委实算不上好看。
卫菡已有意中人。
那意中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时江湖上名震八方的天下第一,江明知。
楚歌突然打断道:“你等等,江明知?江明知与江闻天是什么关系?为何都姓江?”
叶湖无奈地摇摇头:“我能讲的也就这些,就连这些都是我四处探查,偶然闯进了我傻爹的密室,从他当年记载的三言两语拼凑获得。再往后的事,所有人就如同被割了舌头一般闭口不谈,谁也不知道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我娘亲不知为何嫁进了落花门,却没过两年便自杀了。”
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既然叶齐天与叶鸿福如此不合,叶鸿福自甘堕落,又为何当上了落花门的门主?
卫菡又为何肯下嫁给自己根本瞧不上的叶鸿福?后来又为何自杀寻死?
沈无心武功如此惊天泣地,曾经却说过江闻天是他的师伯,那他的师父,会不会就是当年卫菡所心仪的江明知?
隐隐约约中,好像一切都有所联系,却又如同九连环一般环环紧扣,无从下手。
那么沈无心会不会知道什么?
这他喵的能写《走近科学》了!
但这些,楚歌不敢讲给叶湖听。
此刻楚歌只想拽出这本书的作者,好好锤锤他的脑袋问问他这些框架都是哪里来的!他到底应该继续完成他的主线任务,还是在支线上把这一切都探查清楚?!
楚歌果然还是不忍心,他摸了摸叶湖的脑袋,安慰道:“你放心,我会帮你去查这些事情。”
行吧,又接了一个新任务。
叶湖的两眼放出光芒,惊喜道:“真的吗,楚大哥,你真的会帮我?”
楚歌面上点点头,一听这固定句式,心中多年来的困惑再次浮上心头。他始终不明白为何小女孩都如此执着于“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是真的爱我吗!”这种问了也白问的话,果然还是男人爽快,说一不二,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凤星文恰好走了进来,闻言淡淡道:“或许我能给你们指明一些方向。”
楚歌与叶湖同时抬起头,脸上具是不解。
凤星文从袖中拿出一道玉牌,楚歌缓缓接过。只听凤星文道:“你好这道玉牌,去滢州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