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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地环视周围一圈,皱眉试探道:
“颜总?”
“是我呀。”这个人和善地说,“你们那个医疗器材是主要用在什么方面啊,怎么说了一半就不说了呢?这个项目我还是很感兴趣的,你跟小白都是很有想法的年轻人,不过这件事达成合作还是要看好几个方面……”
吴谢在橱窗外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稀疏人群中说教像水一样在耳边过滤,有用没用的信息全成了空气。
“……对不起。”
注意力已经完全无法集中的男人提起公文包,恍惚而匆忙地摆手道:
“颜总,我这边有点要事,有时间下次再谈吧,谢谢厚爱,先走一步。”
“诶,没说完呢,别走啊小吴,小吴,诶……怎么办事的。”中年男人捶桌道,“果然是年轻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然而,那个高大的年轻人早在他抱怨前,像风一样地消失在了这间装潢粗俗却晃眼的店里,连联系方式都未曾留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就很开心,这个世界要炸了
22:27补
想不明白为什么光/气会是违禁词【
以及周六更新,忘说了
周日不更的原因是……台风天,想在家里攒攒番外……
第80章
吴谢已经被这个状况搞蒙了,他意识游离地夹着公文包追出去这个世界的阻力显而易见地被人为操控着,扭曲的视野使得他没法好好走路,迅速流动的人群组成不可逾越的墙,他像水一样拼命向前。
脑海里始终有个声音尖叫着说:抓住他!抓住他!你要回去,你要回去见他!
艰难挤开人群的霎那,原本开着的绿灯骤然变成红灯,车流像从未按过暂停键一样瞬间启动,男人听到刺耳喇叭声,却因失去追踪目标,身体僵木地无法行动。
“没事吧?”
后背骤然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周围知觉乍然苏醒,男人反应极快地与这个好心的陌生人分开,扭头却望进那双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琥珀深处。
帽檐下的阴影使得青年眼部轮廓更加深邃,青年上下打量了一眼男人,确定对方没有什么问题以后,朝他行了个军礼就消失在了人海之中。
“……岩讼?”
当那个人站在面前的时候,吴谢迟迟搜寻不到对方的名字,以至于卡在原地什么也没说,可当对方离去,他就流利地说出了这个名字,并顺势想起了与之相关的回忆。
太奇怪了。
这个世界,绝对有问题。
他想迈开步子去追,却看到对面大厦的广告投影,那上面有一幅放大的武侠电影海报,海报上印着一个演员,不知道是不是双生子的戏,海报上安排了这个演员左右背对的侧脸。
面朝左边的青年,白衣飒然,玉龙出鞘。
面朝右边的青年,明明是同一张脸,玄衫白衬间,眉宇阴沉,若有所思地用拇指轻抚玉扳指但最奇怪的是,这张海报如此巨大,除却制片人与导演及编剧的署名,并没有电影名,也没有主演名单。
“言嵩……”
男人想走过去近看,那幅投影海报却被瞬间换成美容护肤广告,随后又换成了妇科医院广告,一条条轮播重复,之前的武侠电影海报再没有出来过。
“……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谢独自站在人头攒动的街头,在这举目无亲的世界里,忽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与悲凉,周围人潮汹涌,他却觉得自己置身于孤岛之中,连一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
口袋里手机嗡嗡震动,他疲惫地靠在灯柱旁,并不想接电话,但对方坚持不懈地拨打好几次,男人才终于掏出手机,接通了来电。
“学长,你在哪儿?”电话那端传来白某人的声音,带着点调侃与试探,“我刚听客户说你临阵脱逃了,怕啦?”
“我好像有点太累了。”男人平静地说,“最近总是出现幻觉,各种各样的。”
“这样吗……”对方的声音弱了下来,“你要好好休息啊。”
“嗯。”
转个侧,男人的视线与家电城橱窗里的一众小电视对上。
里面正在播放一则新闻,某地两黑帮火拼后死伤三十人,其领头人宴嵩似乎正在寻找一位年龄二十五,职业为医生,且是个哑巴的男性,因怀疑对头藏匿该男子,故而挑起事端。
但另一黑帮领头人余薇表示,她并未藏匿过此类男性,甚至都没有见过。
“哔”
整条街道的电力系统骤然崩坏,失去红绿灯控制的十字路口鸣笛声不断,吴谢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不知名的滋滋声,大概也是受了电流影响,但好在通话很快就恢复了。
“我明天就能回来,客户那边再说吧,不急。”白某人态度很好,“过几天带你去放松一下,你真的要好好睡觉,不要熬夜不要通宵,不然真的是猝死的节奏,知道了吗?”
“知道了。”
“那我先挂了,这边的事还没完呢。”
“嗯。”
挂断电话,男人站直身体,朝一望无际的蓝天望去,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跟0001聊过的数据情绪问题。
0001说过:
“数据的记忆毕竟只分为‘yes’or‘no’,在自动清除的第一秒,宿主就已经不复存在。”
他后来也给了回应:
“1和0只是构成,但不能说那些情绪都是假的,即使是造物主,也不是全知全能。”
那时的他,理所当然地把自己视为“外来者”,是高级生物,是人类。
但现在记忆逐渐被人为剥离的他,已经沉重地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某种力量他似乎摸到了属于这个世界的壁垒,犹如蚂蚁触摸到纸盒的边缘。
他是盒子里的造物吗?
盒子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以及。
他到底是谁?
……
那天晚上,吴谢没有再执着于他消退的记忆,好好睡了一觉。
他梦见纸钱纷飞,已经放置于墓地里的棺椁正被一层层泼上黄土,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忽然从坑外跳了进去,抱住棺椁疯了一样喊:
“我不要埋了!你们把棺材撬开我要带他回去!”
他明明不认识那个男人,却莫名为这一幕感到窒息。
有几个壮汉跳下去把那个抱着棺木的男人制住,拖上来,有个像管家一样的人反复劝这个叫“燕松”的男人不要伤心,几人眼见着黄土埋上,这个男人痛苦到快发不出声的嘶吼让在场的人都不忍再看。
吴谢觉得像有根绳子勒紧了脖子,他发不出声音,也没法靠近,只有无数说不清的窒息感扑面而来。
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