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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俯身行大礼伏在地上。
“徒儿不肖!师尊若要责罚,我愿一人承担,阿黎重伤未醒,万经不起再伤了!”
执明实在听不下去,他上前对着长者作了一辑,神态虔诚。
“前辈,此事若纠其责,阿黎是因朕之过才不得已为妖界出谋划策,并不干雪神的事,望前辈宽宏大量,莫要追究了!”
他这话说的言辞恳切,师尊似是也有些意外,他打量了执明一番,眼里隐约有了笑意。
“是个好孩子,假以时日定成大器。”师尊点点头,“可惜你不知,如今因吾孽徒之所为,六界大变,天帝震怒,吾若置之不管,到时苦的怕是你中垣百姓了。”
“什么!”
执明震惊,钤君亦是苦笑,说到底是因中垣之事惹的祸端,阿黎若是不抗下罪责,中垣约莫就要翻天了。
阿黎损耗的千年的修为,到底不够弥补。
“多谢共主好意了,只是这回共主为均天的百姓也插不得手。”钤君跪起身,仰头直视自己的恩师,“阿黎受的已经够了,余下的责罚我愿一力承担。”
天边霎时电闪雷鸣,一道惊雷劈下,正落到池塘里,水面泛起了波涛。
“请师尊责罚。”钤君又重复了一次,面上是毫不动摇的坚毅。
执明内心大震,又不能阻拦,一时左右为难。
长者一声长叹,翻手请出了打神鞭,那鞭子通体乌黑,专打有过之神,看得人触目惊心。
“就以三鞭,以承此过,你可甘愿?”
寻常神仙挨这一下,也少不得修养百八十年,昔年月神以万年修为挨了三鞭,也险些当场命丧。
“弟子甘愿。”钤君转身看向执明,“烦请共主离远些,凡人沾不得这个。”
想起他的嘱托,执明一咬牙转过去,走回了门边紧紧关上门,身后传来“啪!”的一声,执明到底没忍住回身去看,那一下抽在了钤君左肩上,衣衫破开鲜血淋漓,他咬紧了牙关没有出声,紧接着第二鞭落下,打在前胸上,前胸顿时一道血痕。
钤君再也跪立不住,低身以手撑在地上,嘴角不住滴落鲜血。那打神鞭打的不仅是他的躯体,更是直接打在了魂魄上,此刻他只觉五内如焚。这再来一下,有没有命还两说。
长者举着鞭子,迟迟打不下第三鞭,他已痛失了一位爱徒,都是他看着长大的好孩子,伤了哪个,他都疼。
天上电闪雷鸣,已然开始下起了大雨。他们都没有设神障去挡,血顺着雨水,丝丝地流着。
这时执明感觉身后的门被猛然拉开,阿黎穿着里衣赤脚出来,见此情景就要往雨里跑,执明赶紧抱住他把他拦在了门口。
“师尊!师尊!”阿黎刚苏醒没有力气挣脱不开执明,见钤君如此他慌了神,索性跪在原地朝着他们的方向大喊“您要罚罚我,此事是我所为,与钤君无关!”
“阿黎!”执明也随他坐在地上,抱着他心急如焚。
“师尊!求您住手吧!要打打我!打我啊!!”阿黎重伤未愈此刻又神思动荡,刚说完又一大口血吐出来,他不管不顾,只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够了!”执明摁住他不让他再磕了,转身对着长者跪下,“此事因我而起,我现在不是什么中垣共主,就是一介罪人,前辈最后一下,打我吧!”
那鞭子打了凡人哪还有命,执明心里也有数。见他二者如此长者也有些动容,他方朝着他们走了两步,就感到一阵异样,低下头,钤君正挣扎着爬起来,沾血的手轻轻扯着他的衣角。
“还有…………最后一鞭,望…………师尊不要…………心慈手软…………”
长者闭上眼睛,转身对着天边矗立了半响未做声,而后回过身,在三人的注目下,将最后一鞭重重得打在了自己身上。
“啪!”
“师尊!”钤君阿黎皆是惊慌万分,执明也半天说不出话来,阿黎拼命推开他奔上前去跪倒在地,望着着师尊素来一尘不染的白袍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为师教徒不严,合该同罚。”师尊了鞭子,擦掉了唇边的血迹,天这时停了雨,虽是日暮时分,也能感到乌云渐渐散了。
“师尊…………”阿黎小脸满是泪痕,声音哽咽,执明在一旁扶住他,“徒儿不肖…………”
“此事到此为止。”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白衣长者背身走了几步,“你二人好好休养,此间事了便早些回来吧。”
“莫要同若儿一般。”他回头复看了眼执明,这话却是对阿黎说的。
阿黎一怔,长者已然化光而去。
此时钤君终是强撑到了极致,他捂着胸口跪倒在地上,不住吐血,和着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与雨水搅成一团。
“钤君!”阿黎扑上前去,和执明一左一右扶起他,自责不已,“对不起,是我的错……………”
钤君只是轻轻笑了,力地抬起手,擦了擦他斑驳的的脸颊。
“…………怎么又……………赤脚跑出来了?”
执明眼眶一热,他死命闭着眼拧过头,阿黎再也忍不住,抱住他们两个,放声大哭。
☆、第26章
良辰美景奈何天,如花美眷葬流年。
这一晚上堪称鸡飞狗跳。
花神雪神两位皆重伤,凡界的御医又医不了神尊的伤,执明正急的要把他们拖出去砍了,这时晃晃悠悠进来了个衣着光鲜的老者,对着执明一阵摇头。
“少年人,年纪轻轻的,戾气这么重做什么?”
来者正是医仙。
因他二人之伤势过重,被医仙喝令不得下床安心调养,执明又心中有愧,医仙要什么给什么,后来他直接从国库翻毫不客气执明也不敢计较。
就这样过了许久,阿黎已经恢复了许多,钤君却因伤势较重依旧不得出门,阿黎就同许久前那样,偷偷翻进门去看他,被医仙前辈打出来好几次。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终于到了非走不可的那一天。
这天傍晚阿黎摆了酒,请执明到向煦台一叙。
执明心中有数,强压下酸涩只字不提。
“共主,阿黎必须走了。”酒过三巡阿黎放下酒杯,臂上的伤痕早已恢复如初,“此番一劫,你我的牵挂已经彻底了了。”
执明拽着他的手腕,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可无论如何都劝不了自己放手。
“你终归不能原谅朕么?”
“你在意的从来都不是我,是那个慕容黎,”阿黎看着执明的双眼轻缓摇头,“我同你说过很多次了。”
“可是你就是他,不是么?”执明拉着他不敢放手,生怕一松开手眼前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阿黎另一只手抚上他的额头,掌中一道光闪过,执明闭了眼昏睡过去,阿黎接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