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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渣子掉了一地。“高兴吗?”她冲着邹久问。
“高兴吗?”她冲着那片黑暗问。
“我好开心啊!!哈哈哈哈!”没等着别人回答,女鬼自言自语道,她挥舞着自己的大腿骨。上面残留的血肉划出一道赤红的线。
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叫好声和鼓掌的声音。那声音像是指甲划在黑板上,或者是两个破烂的铁块相互摩擦。尖锐刺耳。女鬼却像是听见了这世间最美好的独奏一样。她冲着声响传来的黑暗深深地鞠了一躬。
“有请我们的孩子上场。”话语刚落,就见一个肥大的身影出现,肥肉堆成了山。脸上已经挤得看不见了五官,只有眼睛那里还有一条细小的缝隙。
层层叠叠的肉之间还有残留的食物残渣,苍蝇在里面铺窝,飞翔。那里就是它们的乐园。
邹久恐惧的瞪大了双眼,她拼命地想要后退或者站起来。可是椅子上面就像是有无形的链子一样把他锁在了原地。邹久只能梗咽着流着眼泪。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妈妈?”孩子喊道。他一开口肉眼可见的黑雾伴随着恶臭喷涌而出。
“那么”女鬼的手钳住邹久小巧的脸蛋,腐烂的舌舔去她脸上的泪水。欢快地道
“节目开始!”
第20章结束
女鬼双手放在两腿旁边一点一点的,哼着歌。片刻大概是觉得自己这样晾着观众不太好,她将那个胖子迁到自己的左手边坐着。
距离更近了。邹久甚至能看见那个胖子嘴里黑烂的牙,一颗一颗的间断着有乳白的肉虫爬出,又被他用粗大的手指捏着放回嘴里品尝品尝,牙咬下去迸射出绿色的液体。
邹久忍着反胃,再一次的试图从胖子的脸上找出自己的影子。但是无论她怎么看都没有。全然的陌生,邹久的手放在自己的膝上,衣服被揉的邹巴巴的。
“这种垃圾才不是我的孩子!。”她凶恶的瞪着那白骨和胖子,瞳孔却缩着,脸色苍白。冷汗淋漓即使在一开始就知道有这些东西她还是感觉到了恐惧。就像被毒蛇盯上的青蛙。大概唯一好点的地方就是她知道规则。
邹久颤抖着抚平裤子上的褶皱,咬着牙,继续蹦出几个字。试图说服女鬼“你看,他一点都不像我!一点都没有”
“他不是我的孩子!”
她转过头颅,脑袋和身子扭出成一百八十度,阴影透过她投向地面扭曲。有细长的虫盘踞在她的身上,即使是影子看着也让人不由得遍体生寒。可是邹久完全没有注意,她仍然重复着自己的辩解。眼神却越来越空旷,到最后邹久连自己在看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是您的孩子。”女鬼蹲下身子握住邹久已经变得冰凉的手。白骨咯的邹久的皮肤有点泛红。女鬼看着自己的莹莹白骨,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是!”邹久的一把推开女鬼,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倒在地。她三步当做两步,踩着女鬼的手站在胖子面前。本来还想推搡一把胖子,但是那些化脓的黄水混扎着食物的垃圾和苍蝇让他无从下手。
“去告诉她!我不是你的妈。”邹久一点也不客气的指示着胖子。好像刚刚的恐惧都是幻觉。
“不,你就是我的妈妈。”十八岁的胖子一边舔着手指啧啧作响,一边想要去牵自己面前的人的手。奶声奶气的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邹久对他的厌恶。
“我不是!”邹久掐着自己的手掌心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但是不行。莫名其妙的怒火在他心里翻腾。邹久大吼着,脖子上绷得青筋一片,唾沫横飞。
“你是啊。你忘了吗?”女鬼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踉跄地挪到邹久身旁。小心的牵起她的手。
“你忘了吗?十五年前。”女鬼的眼眶里泛起幽兰的光,一瞬间,邹久仿佛被带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
外面雨到处都是,落在窗子里面溅起白色的小花。一片雨蒙蒙的。夏日的晚上黑的早,学校又停电所有人都走了,留下邹久一个人在教室擦着黑板。粉笔落下的灰呛得她有些小咳嗽。但是羞涩的本性让她即使在空无一人的额教室里面也小小的掩着生怕打扰了谁一样。
最后的粉笔字有点高,邹久不得不踮起脚尖。腰背崩出好看的弧度。背后的骨像是蝴蝶一样展翅欲飞。
修长白皙的小腿微微翘起。她是练过舞蹈的,平常人做出的怪异动作放在她身上却有着意外的美感。两条蝎尾辫子又黑又长。随着主人的运动在微微摇晃。
“小邹啊?还没走?”身后传来一个令人恐惧的声音。邹久转过头看见保安扣着灰蓝的帽子,看不清楚脸。就站在她的身后,只有一拳的距离。
“啊,我做完清洁就走叔叔。”少女小声的回答道。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往后退了退。没想到背后就是黑板反而堵住了自己的路。
“哦哦。”保安笑了笑,手指扣着自己的裤缝,退开了点点距离。邹久瞬间松了一口气。小动物的直接告诉她这里很不安全。她飞快的回到自己的座位把桌子上的东西迅速扫尽书包,抱着跑了出去。
可惜的是雨让她停留在了教学楼的门口。那是一栋有些陈旧的楼,灯光已经不是很灵了。闪烁了几下终于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背后传来了风。“咔咔咔。”皮鞋的声音在黑暗的地方格外明显。邹久死死的抱住书包仿佛那能够为自己带来点点安全感。越来越近了,甚至有呼吸传到了自己的头顶。
邹久总于是狠下了心抱着书包冲进了瓢泼的大雨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生。
站在校门口的时候,保安带着灰蓝的帽子冲她微笑。光的安稳让她呼出一口气,随即巨大的疲惫翻涌而上。邹久脚一软跌在了地上。
“没事吧。”保安关切的问道。
“没,没事。谢谢。”邹久轻轻地道谢。雨把她的衣服全部大湿了,勾出那时青涩的弧线。
“那就好……。”保安意味深长的笑了。正当邹久迷茫的时候突然背后又一双大手捂着纱布捂住了她的呼吸。顷刻之际绝望潮水一样涌来。她听见有人说“哥,你可别给弄死了。”
醒来的时候什么都变了。父母责怪着对方为什么不看好她。灰白的墙壁,撕裂的痛苦。她听见病房外面有人窃窃私语。
“隔壁那个女娃子哦。可怜的咧。听说是被人那个啥了,这可怎么活啊。清白都不在了诶。”
“她啊,谁知道怎么回事啊。我听我朋友的姨妈说的。那女孩子可不简单,当时穿的短裙那。大腿根根都没有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