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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激烈地抗拒过觉得前前后后好几年过去了,恋人的味道居然倒也没变,心里便柔软了许多。
他唤道:“流霜。”
颜桐是真累了,整个人歪倒在座里,听到法明这一句,也只是勉强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连“霍施主”都懒得说了。
法明没听到回应,于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愣了。
“……你怎么了?”
颜桐因为力不济,说话也不如先前那么锋利了,竟然勉强笑了一下,自嘲道:“老了。”
法明:“……”
他心里不知为什么有些难受,于是把人抱进了怀里,“你才二十三,老什么老。”
“我累了。”颜桐闭上眼,靠在法明肩上,“严临,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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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明听到“严临”两个字,心里某个地方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那是他俗家的字。
霍流霜情绪激烈的时候会连名带姓地喊他荀逸,情绪温和、或者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便喜欢唤他严临。
他喜欢听这两个字从霍流霜口里款款地吐出,说不出地风雅和暧昧。
现在想来,仿佛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法明轻轻地扶了扶颜桐的头,让他以一个更舒适的姿势靠在自己肩上,然后伸出一只手环抱着他,低声道:“流霜,对不起。”
颜桐竟然又笑了一下:“你对不起我什么?”
法明:“……”
他说不出口,只好把头转向一边,叹了口气。
叹完气后,他道:
“你那个白世义,就真这么好?”
“不知道。”颜桐还是靠在他肩上,眼睛都懒得睁开,“反正他死了,活着的时候,对我挺好。”
法明又问道:“好到这么多年都忘不掉他?”
“那倒不至于。”颜桐终于睁开眼,看了法明一眼,似笑非笑道:“大师,我活着总得留个念想吧。”
法明猛地一窒,随后连呼吸都变得痛苦起来。
“大师,”颜桐抬眼看着他,然后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道:“你那个佛又不救我,我呢,不过就是烂人一个,这幅身子上上下下从皮到骨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你说我活着做什么呢,我要是还不给自己留点可以想的东西,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法明垂下眼,沉默许久,方有些艰难地道:“你已经留得魔怔了。”
颜桐道:“是啊,魔怔了。”
他目光也变得倥偬了起来,道:“我还有什么呢……白世义他早死了,我怎么想他都无所谓,伤不到他也伤不到我自己……而且人都死了,总不能从土里跳起来告诉我当初他的目的和那些人一样吧……死都死了,盖棺定论。”
他道:“我有时候想不明白我还活着是做什么的,就想一想他。白世义他人死了,仇还在,能给自己找点事做,也得自己又对别人动心……严临,我这种人,没有跟人谈感情的资本,真动心就完了……”
颜桐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头靠在法明肩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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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明静静地看着他的容颜。
霍流霜这张脸,美则美矣,可惜太不合时宜这样的容貌,用凤冠陪衬都不嫌过,偏偏霍流霜却是个戏子。
霍流霜的唇还红肿着,头发微乱,仿佛在盛放的牡丹上涂了一笔胭脂艳色。
以他的定力,都忍不住动心。
他想着霍流霜对他说过的,荀逸,你到底明不明白。
他明白。
他的出身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要显赫,当然明白那些贵人们的心理玩弄一个底层的妖艳妓|女,和玩弄一个身份尊贵的纯洁处子,后者的满足感远大于前者。
然而一般而言,想玩弄尊贵美好的东西,付出的代价也十分高昂。
偏生霍流霜却是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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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流霜这人脸虽然长得好,可是浑身带刺,也只有现在累到靠在他肩上睡着,才看起来像点样子,像个致的人偶。
霍流霜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一开始与他相处的时候、包括他看到的跟在凌参谋长身边的时候,都表现得像一个人偶。
也是现在霍流霜不想当他是需要小心伺候的贵人了,才会在他面前凶狠得不成样子。
法明这样想着,心里竟有些莫名地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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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呢,不过就是烂人一个,这幅身子上上下下从皮到骨没有一处是干净的……你说我活着做什么呢,我要是还不给自己留点可以想的东西,和死了有什么分别。”
霍流霜这人,美得国色天香雍容华贵,绝色之下埋着的是风尘里摸爬滚打浸满污秽罪恶的血骨。
他心里却比谁都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萌新们刚军训完,社团的事就比较多_(:3∠)_
第52章腹黑将军x绝色戏子
平昌城不算太大,法明的车很快便绕到了一处古玩字画店的后门这是刘老板给他们提供的藏身之所。
他见颜桐还在睡着,便让开车的西装男人把车停到路边,想等他睡醒再说。
岂料车刚一停好,靠在他肩上的颜桐便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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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桐自己也很绝望霍流霜大概就是活的太小心了,虽然小时候练功打下了很好的底子,大概是后来玩得太疯,身体实在说不上多好,极容易惊醒。
……他还想继续睡的。
不过好在大概是身份原因,他跟在法明身边的时候,周围源能量的浓度明显地高了起来。他刚一醒来,梧叶便屁颠屁颠地跑来给他汇报进度。
颜桐看着梧叶那儿的源能量记录,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再去找两个高僧发展一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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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明看着醒过来的颜桐,问道:“醒了?”
颜桐嗯了一声,从座上直起身子,发现手腕上的腰带已经解开了,于是活动了一下手腕,然后把衬衫的袖口翻了下来,遮住了手腕上的痕迹。
法明看着他动作,知道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甚至还可以称得上熟练,于是沉默。
颜桐拾好袖口之后又开始整理领子,发现衬衫上面的扣子崩掉了两颗,只好稍微拢了拢衣领便作罢,一双锁骨在衬衫的遮掩下愈发清瘦性感,看得人直咽口水。
法明的定力还没有差到对着颜桐的锁骨咽口水的地步,于是他对前座上开车的西装男人道:“衣服给我一下。”
他的僧衣上,和颜桐的白衬衫上,都溅着凌参谋长的血。
男人沉默地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正打算从内侧取出什么东西,法明却突然道:“不必了。”
男人迟疑道:“……少爷?”
法明静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