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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泽那艘低调到只纹了一个九瓣莲花徽章的御用星舰,原来还是有名字的。
盛应闲转头看了这个容貌温和的beta男人一眼。男人察觉到他的目光,于是更加谦卑地低下了头。
大约是因为知道亚瑟这样的内官对性的需求几乎为零,再加上对方的容貌毫无攻击性,盛应闲对这个beta男人很容易放下戒备。他也没跟亚瑟多绕圈子,直接问道:“你学过心理学没有?”
亚瑟一愣,“没有。”
盛应闲笑了笑,“行吧。”
亚瑟看着皇帝陛下唇边浮起的笑容,上一秒钟还惴惴不安地以为自己会被以没学过心理学为由开除,下一秒却听那个喜怒无常的暴君继续说道:
“我这一趟,遇到了一个人。”
亚瑟垂下眼睛,静静等着陛下自己说下去。
盛应闲姿态闲散地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目光随意地从装饰华美的天花板上飘过,再开口时,声音悠悠远远,“那个人呢,他很有趣。他和我应该是同一种人……但是行为方式却截然不同,甚至处处对立。”
亚瑟问道:“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和您不同?”
盛应闲的目光从天花板上飘了下来,看着窗外,低低说道:
“……不,我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觉得他有趣。”
皇宫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半晌,亚瑟平静而谦恭地开口道:“那么,请容许我问一下,他和您一样曾在联邦任职,然后和您一样背叛了自由宣言吗?他也是alpha吗?”
盛应闲终于把目光从窗外移了回来,落在内官温和的容貌上,“为什么你认为是否身为alpha,和是否背叛过自由宣言是同等重要的经历?”
他在执行公务的时候,一向喜欢听世界原住民的观点。虽然这些观点大部分对他都没有什么帮助,但总有某些细节能给他以启发。
亚瑟答道:“因为即使alpha、beta和omega接受了相同的教育,但是社会分工不同,周围人对他们的期望也不同,那么他们的成长环境还是不同的。”
盛应闲若有所思。
沉默片刻之后,他说道:“他和我一样。”
“我也是这么猜测的,陛下。”亚瑟微微低头,说道:“不同性别之间,很难产生‘同一种人’这个认知。那么您认为一个同性有趣,可能是因为他身上有您希望自己有的东西,或者有您曾经有过但已经失去的东西。”
盛应闲想了想,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换了种思路,“那如果不是同性呢。”
亚瑟谦卑说道:“那这个问题,您不应该问我,陛下。”
他是性别极度中立的beta,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就是理解不了异性之间、尤其是纯粹的alpha和纯粹的omega之间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强烈的吸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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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之前那个关于民用密码安全和损失预估的课题,我们差不多已经做到后期了,”谷岳说着把颜桐那几本书放到了还书台上,机器“嘀”地一声,在屏幕上显示出了借书信息,“你之前计划做得挺好的,很合理,就是中间进度为什么慢了那么多?”
颜桐根据机器的提示,抬眼看着面前虹膜扫描仪。等登陆了借阅系统,他才重新垂下眼,淡淡道:“……情绪不太好吧。”
谷岳笑了一笑,“那我想,以后应该再不会不好了。”
那段时间他正在追求查理斯,而查理斯不知道为什么看莫子陵不顺眼,他自然也十分清楚地知道:莫家小少爷不是心情不好,而是正处在如胶似漆的热恋期,受那个机战系的alpha影响极大。
当时的谷岳受到受查理斯影响,对莫子陵印象一直不佳。
等到查理斯终于流露出了接受他的意思,他才能清醒地回头看这些事那个他以为的莫子陵,其实是omega状态最差的一段时间,再加上查理斯有失偏颇的讲述,听起来自然让人觉得十分不堪。
而事实上,莫子陵真的那么不堪的话,不可能能让霍尔那个自视甚高的家伙念念不忘,也不可能做得出这样的成绩。
反倒是他追求过的查理斯,随着接触越深,他越觉得那个omega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浅薄,让他渐渐失去了兴趣。
谷岳的这句话里带了点儿暗示,然而不知道颜桐是没听出来还是心不在焉,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他看着颜桐伸手在“确认扣款”的界面上点了确定,决定更直白一点:“你和霍尔分手了?”
“早就分了,”颜桐把那几本书放到一旁的传送带上,“去机房吗?我早上联系过靳教授,他现在应该在那儿。还有我之前那个课题,有点东西可能要跟你说一下。”
谷岳看着他的侧颜,笑了笑,“可以呀,正好顺路。”
于是颜桐一路上都在跟他聊课题。
直到走到数值模拟实验室门口,他正讲到之前觉得效率太低的第三种方法,谷岳却突然打断了他,十分突兀地问道:
“那你下次发情期怎么办?”
颜桐站住脚步,将双手插到口袋里,带着点儿痞气,慵慵懒懒冷冷淡淡地看着alpha,正好把落在alpha脸上的阳光挡得严严实实。
然后他道:“回去找我爸和我姐,让他们随便安排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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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桐拿着暴君陛下的谕旨找靳教授开了随意进出机房的权限当然,“重地”除外,那地方就算林泽亲自来,都没有自由进出的权限。
靳教授见到他之后,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见帕特里克留着他身上的标记居然没有被更强势的alpha信息素覆盖掉,于是惊讶地“咦”了一声。
颜桐脸上微微一红,嗔道:“想什么呢。”
中年教授笑道:“陛下真是沉得住气。”
颜桐无言以对,只好低头道:“……别乱说。”
靳教授依然是如丈母娘一般微微地笑着,趁着颜桐低头的时候眼疾手快地出手,一把把他左手抓到眼前,然后解下了他手腕上的个人终端,故意把背面吊在颜桐言情晃来晃去,笑道:“还说没有。”
颜桐一愣,很快好奇心就占据了上风,忍不住问道:“这东西有什么意义吗?”
靳教授摩挲着那个九瓣莲花徽记,意味深长道:“这是皇室的标记。”
颜桐没听明白,“……所以?”
“所以,”靳教授抬起他的手腕,把终端重新给他戴了回去,“陛下允许你用这个标记,就等于默认你是皇室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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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靳教授最后那句话里的意味狠狠地震撼了一下,直到走出实验室大楼的时候,颜桐还是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