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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太慢了,根本不是颜桐应该有的水平。
他手腕一沉躲过了颜桐呼上来的那一瓶子,顺势抓住了他手腕。
颜桐却一脚截向他小腿。
盛应闲没挡,抓着颜桐手腕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拉,颜桐立刻被他拽得失去了重心。他顺势侧开,又在颜桐膝弯补了一脚,把他摔进了沙发。
他跪在颜桐身上制止他起身,扭过颜桐右臂,把啤酒瓶从他手里抽了出来,远远地扔开。
肌肤相贴,盛应闲才真切地感受到,颜桐身材消瘦得惊人,被他扭住的右臂甚至在微微颤抖这两日的颓靡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
他低头找到颜桐的视线。
颜桐脸色苍白,察觉到他看来,撩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
盛应闲把颜桐两只手腕并在一起抓住,腾出一只手揽住他肩,逼迫他抬起头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颜桐终于睁开眼,“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你也听到了,你想怎么样盛应闲?”
盛应闲一字一字问他:“你父亲,用你的私密照威胁你?”
颜桐看着他淡淡地说:“如果你管那叫父亲的话。”
说完之后,又用力向后仰起了头,闭上双眼。
盛应闲忽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那么聪明,徐介之徐邀的心思都能被你猜准,我喜欢你,你早看出来了吧?”他看着颜桐疲惫憔悴的容颜,说:“但是你一次又一次地不避嫌,不管是在任务世界,还是回来。”
他喉头干涩,缓了片刻,才道:“前几天晚上我为了快点摆脱执法队,故意说你是我男朋友,你没反驳……现在都知道我俩从一辆车上下来,都在猜我俩的关系,你还是不反驳。我不反驳是因为我喜欢你,你又是为什么呢,颜桐?”
“归根结底你就没在乎过吧?”他看着颜桐,说道:“别的世界里你渣过那么多人,也不在乎在这里再多一个吧?你根本就没打算认真,当然无所谓我到底是你什么。”
盛应闲说着这话,心里猛地一痛那天颜桐向他伸出一只手,那么强硬,那么挑衅,那么,不留余地。
……他明明应该是在乎的。
颜桐短促地笑了一声。
“我什么时候开始跟你谈感情了,盛应闲?”他睁开眼,下巴扬了起来,“要么我现在找律师拟一份保密协定你签了走人,我就当你没听过那句话;要么你去执法司告我故意伤害,我承认我先动的手,绝不赖账。”
盛应闲看着他:“我喜欢你。”
颜桐:“你脑子有坑要跟我挑明?”
“为什么不?”盛应闲压抑着怒火,腿上被颜桐踢中的地方火烧一般疼了起来,让他怒火更盛,“我喜欢你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事吗?为什么不能挑明!”
他狠狠说道:“明明我眼光好得很!”
颜桐讥诮说道:“那谢谢你了啊。”
盛应闲一把抓住他的肩,把他摁回了沙发上,目光钉进他的眼睛,“别不承认,你虽然表现得跟你父母深仇大恨,但你一直在模仿他们的行为。”
他说着左手在颜桐肩头找了找,对准他背后划伤的位置,用力按了下去。
颜桐身子猛地一僵。
然后缓缓地放松下来,长长吐出一口气,“盛应闲,有句话你听过没有?叫道不同不相为谋。”
盛应闲看着他道:“但是我们走的是同一条道,只是你运气不好,车道上被人放了玻璃渣。”
……运气不好。
颜桐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
盛应闲总有办法扎中他最脆弱的地方。
二十五年来他听到生日祝词不超过十句,却被盛应闲在他做好准备受伤甚至死的时候说了一句生日快乐;但凡了解他的人都承认他心思阴狠不择手段,只有盛应闲说他只是运气不好。
盛应闲,又是盛应闲。
颜桐用力仰起头,把方才那片刻软弱产生的泪水倒了回去,“我dna是遗传他们俩的,行为和他们俩相似有什么不对吗?”
盛应闲头一次见渣得这么理直气壮的,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看别人看得那么清楚,就看不清楚你自己吗,颜桐?你跟我说你怎么引出徐介之的杀心的时候……你明明是在意的。我走了之后,你把碗砸了吧?你明明就不想我走,非不承认”
“我不承认?”颜桐看着他,一字一字地说:“盛应闲,我告诉你,上天注定,阎王殿里生死簿上记着,你会爱上我。”
他猛地把手挣了出来,一把揪住盛应闲衣领,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然后扬起脸,噙住了他的唇。
盛应闲脑子里仿佛被人把整个源世界的火|药堆在一起炸了烟花。
颜桐的唇舌在他唇间缠绵,有那么片刻,盛应闲如在云端,恍恍惚惚想着颜桐刚才那几句跟毒誓一样的话,四舍五入一下再翻译成正常人类思维,勉勉强强应该能算接受他了……吧。
……什么人哪,情话都能说得杀气冲霄。
然后他醒了过来:都是穿越成了的人,论吻技,他决不能输给颜桐。
窗帘半掩着,颜桐搁在烟灰缸上那半支烟还没烧完,烟雾妖妖娆娆。泼洒的啤酒从茶几淌到地上,碎玻璃屑散了一地。
盛应闲跪在沙发上直起身子,揽着颜桐的肩把他也抱了起来,故意让他以一个无处着力的姿势仰在空中。
烟,酒,和美人。
他吮住颜桐的唇,舌尖浅浅地探了出来,极尽缱绻极尽暧昧地舐过他的唇纹,撩拨得人情难自己。
他怀里的身子加重了喘息。
颜桐忽地伸手拿起那半支烟,夹在指间,侧过脸深深吸了一口,然后仰起头,成了仙堕了魔似地向他脸上一吐。
盛应闲只觉得一把火从头烧到了脚,烧得他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
烟缭雾绕,隔着那一口烟雾,颜桐微阖着眼,指间一点半明半暗的烟火,眼尾勾着销魂蚀骨的妖娆。
他吻着颜桐的唇把他按倒在了沙发上,顺势抽出他扎在皮带里的衬衫衣角。
……
颜桐早在这几天的颓靡里耗尽了力和体力,架不住盛应闲年轻气盛,事毕之后,直接就蜷在沙发里睡了过去。
盛应闲拿自己大衣给他盖上,见他仍是衣衫半褪的模样,忍不住又心猿意马起来想起颜桐那样形销骨立的颓唐,方才却被他强拖进了极致的欢愉里,在他身下,天上地下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清妩妖娆。
仿佛在绝望边缘盛开的、曼陀罗花一样的罪恶。
然后他清醒过来。
……完了,历史遗留问题还没解决,又搞出这种事。
这下可好。
盛应闲看着熟睡的颜桐,思忖着要不要去买份人身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