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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
方见历不想再继续回答这类问题,直接摆脸色:“要不然呢,他已成婚。”
那人叹息摇头:“我还以为你们俩,就算各自成家也仍会藕断丝连,竟然断得这么一干二净、一了百了。这两个月,你在他就不会来,他来你就不在,何必呢。”
赵奇岸添油加火继续追问:“见历,既然他先成亲一步,你何时打算找个姑娘成家?”
方见历随手夺过丫鬟手上的丝扇,拍在赵奇岸脸上,堵住那张嘴:“这种事我双亲自会安排,我着什么急。”
赵奇岸也不生气,将扇子夺回还给自己的贴身丫鬟,坐起身,朝方见历那边倾身靠去:“不如,这段空窗期,你和我过吧,我实在好奇,两个男人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你带我见见世面?”
方见历躲远:“别,你要是真想尝鲜,找弦之去,我可不是人人都下得了嘴。”
“嘁。”赵奇岸一把搂过丫鬟小腰,“果然,还是女人软,身软话软性子也软,哪像你们,天天像吃了炮仗。”
第108章卷五:04
仰头灌下一口酒,顾玄弈插话:“我怎么听着不太对劲,允惜,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允惜是方见历的字,他一愣,本就是随口说出的话,没想那么多:“我们这些人里,换人换得最勤快的就是你,我只是觉得或许你会好姓赵的这一口。”
顾玄弈冷哼:“你都下不去嘴,我还能好他这一口?是其他男人都死绝了嘛,我才会这般饥不择食。”
“……”赵奇岸觉得委屈,“我就这么不入你们这几个断袖的眼?”
其他人笑起来,连赵奇岸的贴身丫鬟都忍不住在憋笑。
笑过后,有人问顾玄弈:“他们这几个,都还想着以后娶妻生子,你呢?我总觉得,你完全不爱女子。”
顾玄弈睁眼看他:“我天生断袖,掰不回来的。”
那人又问:“可你家就你一个独子,你终归是要替祖上传宗接代,娶妻生子。”
顾玄弈讪笑:“我跟你们不同,他们管不了我。”
酒坛里的酒被一饮而尽,顾玄弈起身,满身酒气,摆摆手,走远。
方见历起羡慕的目光,惆怅一叹:“我们中,活得最糊涂的是他,活得最明白的也是他,我都开始嫉妒了。”
赵奇岸拍方见历的肩:“他敢方面怼他家老爷子,你敢吗?所以啊,我们就这么得过且过也挺好,他嘛,潇洒是潇洒,但说羡慕嫉妒,不可不必。”
方见历愁苦一笑,转移话题:“说起来,马义……很久没见他了。”
赵奇岸点头:“他总是推脱,大家去约他,都被拒绝了。”
“还不是因为他隔壁那小子,马义的心思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
“那又怎样,不是还没到手。我看啊,那安小公子估计还以为马义对他就是朋友间的好呢。”
方见历叹息:“唉,我看那安文卿,不是我们一类人,马义他估计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不会有结果。”
顾玄弈随意走着,漫无目的,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地方,他觉得熟悉,等想明白这是哪里,转身想走,身后原本禁闭的后门传来老旧门扉开启的声响,有人出来。
心里想着一走了之,又很想回头看看出来的是谁,顾玄弈纠结一闭眼,转身,竟真的是他想见的那人。
安文卿看到顾玄弈在门外,一脸惊奇,他小心翼翼关上门,小跑到顾玄弈身旁:“你怎么会在这?”
顾玄弈:“……路过。”他指指被关上的门。
安文卿不好意思地解释:“偷跑出来,不能让人发现。”
顾玄弈疑惑:“偷跑出来?”
安文卿先将顾玄弈拉离自家后门,走远了后才说:“以前在京城,父亲管得严,现在,父亲已不大管我,再加上二娘生了弟弟,家里人都围着弟弟转,我嫌闷得慌,也就经常偷跑出来。”
顾玄弈定在那,看着安文卿脸上的笑,似乎看懂这笑后的故作不在意,按住安文卿的肩膀:“我带你,别的不敢说,要说好玩的去处,没人比我懂得更多。”
安文卿欣喜:“合宜哥哥总是带我去茶楼、书坊,顾兄要是能带我去些不一样的地方!”期待的眼神。
顾玄弈凑近他,笑:“好啊,我自会带你去些不同寻常的好玩地点,不过……”
安文卿紧张地看着他:“不过什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
“顾……”安文卿想起顾玄弈之前说过的话,改口,“弦之。”
顾玄弈:“要罚。”
安文卿懦懦:“罚什么?”
顾玄弈轻轻笑了:“还能是什么,你喊我弦之,我却只知道你的名,不知你的字,我罚你告诉我你的字,并且,以后我只会叫你的字。”
还以为是什么样的要求,安文卿淡定下来,直言:“子晏,安子晏。上曰下安的晏。”
望进安文卿的眼里,顾玄弈淡淡笑,不自觉散发着自身的魅力:“安、子、晏。”
安文卿弱弱地回望着面前这人,下意识后退一步,他突然心生惧意,想要远离顾玄弈。
“走吧。”顾玄弈起目光,转身朝一个方向走去。
那种令人心脏发紧的感觉瞬间消散,仿佛之前只是错觉,安文卿看着顾玄弈飘逸的背影,心里多出一份好奇。
顾玄弈停下,在原地等:“还不跟上来?”
“……来了来了。”
顾玄弈终究是不敢第一次就带安文卿去太刺激的地方,临到门口,改道去往芊花阁。
芊花阁是一座水上庭园,交织的路径错综复杂,通往不一样的终点,说书、唱戏、杂技……应有尽有。
顾玄弈不打算带路,侧身让安文卿先行:“你第一次来,随便走吧,走到哪便是哪。”
每隔一段路,庭廊上雕刻的纹路就换一种样式,连水中的绿植、水面的浮萍都有些细微差别,安文卿走走停停,跟顾玄弈介绍这些水生草木的名称。
顾玄弈从未认真在意过这些路边风景,安文卿如此侃侃而谈,自然是对这些有过不同寻常的了解,不有些佩服:“亏你能记下这么多,在我看来,它们长得并无差别。”
安文卿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显露,忙敛:“只是略有了解罢了。”
顾玄弈见他因此畏首畏尾,伸手轻轻在低垂的脑袋上弹一下:“我没嫌你嗦,偶尔听听,倒是觉得怪有趣。你看这株,又是什么莲?”
安文卿一边捂着被弹的额头,一边看向顾玄弈所指,凑近细瞧:“应是‘文君拂尘’。”
前方隐隐约约传来吹奏笛子、点拨琴弦等混杂的袅袅笙歌,顾玄弈立刻明白这条路通往何处,推着安文卿的背加快脚步:“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