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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宁仁叹了口气,“那就这么定了,过两日就回村。”
叶宁仁带着满腹心事踏入庄子,一排崭新的木屋映入眼帘,愁绪瞬间被冲淡不少。他坐下没多久,切好用湖水镇过的西瓜、甜瓜便端上桌,入口又脆又甜,几块下肚,暑意尽消。
“这瓜不错,拉到城里定能卖个好价钱。”叶宁仁发自内心赞道,“我以前吃的没这个甜。”
“只要有足够水,沙漠更适合种瓜。”叶辰出口解释。
“要是能拉到西京卖就好了。”叶午不无惋惜。
“不值当。”叶辰对此不以为然,“拉到估计都不剩几个,人还累个半死。”
叶午一想也是,便没再提此事,转而说起西瓜如何销售一事。
“先拉几车进城售卖看看效果再说。”叶辰说得很是随意。不行的话,他就带着西瓜上门去各家拜访,加深关系的同时,还能打开销路,何乐而不为。
第一批瓜数量不大,几人对此都没有异议,事情就这么定下。
一夜无话。
翌日天际微亮,众人便早早返城。
本来,叶辰打算再休整一天,结果叶宁仁不乐意,他还没到七老八十走不动道的时候,他身体没这么弱,坚持今天就回城。
叶辰只好答应,跟他们同回的还有叶午和十来个壮汉,叶酉留守,等正式分宗那天,再叫他过去。
村长一职由村民推举,不需要经过县衙批准,分宗也跟官府无关,手续异常简单,难就难在里面涉及到的利益。
叶辰买下大片北荒沙漠如此新奇的事情早就传开,虽然村民背地里没少嘀咕,对他这么厚的身家也不是没有想法,但叶辰想要脱族,另立一支不砸一笔钱下去,怕是很难顺利达成。
叶辰对此早有准备,他懒得跟他们掰扯,由叶宁仁领头,他和叶午叶寅三人落后一步,之后是十几个壮汉提着长棍一字排开,所有人都摆出一副同意皆大欢喜,不同意就强行分宗的架势。
一边是三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一边却是大棒,怎么选择,一目了然。
叶威霆气得不轻,三百两还不入他眼,无奈形势比人强,他的威望大不如前,这个时候再犟着,只怕讨不着好,只得憋屈着答应下来。
不过既已撕破脸皮,他也就不再顾忌,分宗迁坟一事草草就结束,之后再不露面。
叶辰对这些本就不在意,自然无所谓,叶宁仁却是气坏了,自此对原先族人彻底死了心。
分宗请牌位和迁坟是大事,叶辰从未经历过此,走完全部程序,人都有些虚脱的感觉。大叹古代丧葬简直是对活人的折磨,不知道谁想出来的仪式,让他知道,定要在梦里揍他千百遍,不知道死人没活人重要吗?
叶辰所忧并未错,自古以来,因治丧而累到乃至一病不起的,从没有断过,有些倒霉催的,更是因这接二连三办丧事,此习俗却一直没有断,可见其顽固程度。
叶宁仁觉得对三弟一家有愧,将大半家底和信一起托人捎往州城,算是给他们出继的补偿。
叶辰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带上叶宁仁一家已经是他的极限,其他人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以后跟穗丰村叶氏一族只当普通人来往,他欢迎和他家交好的人上门,其他人只当陌生人对待。
当然,叶威霆一家除外,叶辰跟他家还有一些事情没有了断,他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朝廷效率还算不错,叶辰剿匪立了大功,分宗一事办完没多久,朝廷嘉奖就下来,不多不少,正正好是正七品武散官,虽没有实职,却有相应地位,哪怕见到县令,若不去管武不如文这个潜在共识,也能平起平坐。
随着朝廷嘉奖令到来的还有几个木箱,这些并非朝廷给予的奖赏,叶辰一看即明,怕是剿匪时缴获的财物,只不知里面都是些什么,别不是中看不中用。
叶辰自然不可能当众打开,吩咐家人好,便拿出事先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塞到礼官手上,就当是一路辛苦。
看到这一幕,旁人只是艳羡,津津乐道一阵也就过了,最高兴莫过于叶家亲友。
看着身着七品武官官袍的叶辰,白氏等人笑得合不拢嘴,走路都带风,哪还有送他去剿匪时那愁眉不展的样子?
白氏等人乐不可支,恨不能昭告天下,穗丰村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叶威霆像是瞬间老了好几岁,老态毕现。
其实族长也挺怨,他挑起村民和叶辰家矛盾不假,但他可从没唆使他们去抢东西,这点完全不在他预料之内。当他得知消息时,事已成定局,再难转圜,而且他就算有心挽回,也无从处理起。
法不责众,此事涉及穗丰村大半家庭,更何况他只是叶氏一族族长,手还伸不到其他家族上。
叶威霆算是完全看透这帮人,典型的墙头草,风吹哪边就向哪边倒,且都是利己主义者,见利忘义妥妥的,不堪大用。
眼见风言风语满村飞,名望严重下降,叶威霆倒也拿得起放得下,在叶辰官袍披身没多久,便带着全家人连夜离开穗丰村,去向不明。
不过大多数人都心知肚明,叶威霆一家十有八~九是去临县投奔叶朔。
叶辰暂时没空管这些,如今他在晋岷县内,大小也算是个名人,有了官位,便算是有了出身,不好再敷衍了事,宴请那是必须。
这却把白氏等人愁坏了,哪怕这一年多来,叶家日子一天比一天好,白氏他们也鲜少穿着绫罗绸缎,不是穿不起,而是没多少机会穿,干脆就起不穿,还跟以前一样,不过也穿得不差就是,绫罗绸缎暂时不好上身,棉布衣并不受此限制。
叶家除了穿着打扮没太大改变之外,其余也一切照旧,并没有呼奴唤婢,至始至终,日常事务都是白氏等人一手包揽。
即便豆腐坊由白氏管着,也只是交接货物而已,并不需要出面应酬,现在可就不行了,一想到要和那些贵妇人同桌而食,白氏就打了个寒噤,光想象那个场面,她都觉得得慌。
叶宁仁要好一点,但也没比白氏好多少。
叶辰年幼丧父,家中没有男性长辈,叶宁仁这个大伯就不得不出面主持大局,虽说不需要他做什么,只用陪老一辈人即可,但也不能干坐着当个木头人不是?
这些都还好,白青更是连出席酒宴都不敢,就怕给叶辰丢人。
叶辰不在意这些,但也不会将自己的意思强加于人,当然,这必须是亲友,敌人的话,谁会管他们怎么想?吩咐人到时候给大姐夫送一份酒菜过去,这个话题就揭过。
在叶家一众亲友患得患失中,升官宴如期举办。
叶家底蕴差,叶辰索性将宴席摆在清源酒楼,这下事情就简单多了,白氏他们什么也不用操心,只需招待好宾客即可。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