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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散的曲谱。”
说罢呵呵大笑,甚是得意。
江云楼心中先是一惊,后又了然。
他与曲洋相识了不短的一段日子,到了今日才总算有了对方果真是魔教长老的感慨,哪一个正派君子会为了曲谱去挖掘古人的坟墓?换了他,是绝对不会有这个念头的,这果真是魔教中人才会想出来的法子。
他倒也没有因此而疏远曲洋的想法,只是由衷叹道:“前辈喜爱乐理之心,晚辈是万万及不上的。”
说罢,又忍不住低低咳了几声。
曲洋拍一拍他的肩膀,对他道:“我今日来找你,主要是因为两件事。这第一件嘛,我已经说完了。这第二件,却是来征得你的同意。”
江云楼问:“是什么事?”
曲洋道:“你知不知道咱们神教有一位圣姑?”
江云楼点点头:“听说是前任教主之女,很得东方教主喜爱。”
“是了。”曲洋点点头,说道:“圣姑想要学琴,教主便希望由我来教导圣姑的琴艺,可自从有了寻找曲谱的念头,我心里就一直惦记着广陵散,一刻也不想呆在黑木崖,之前一直推辞不过,便想着先教上半年,之后再找机会下山。如今有了你,就用不着这样麻烦了,所以我来问问你,你愿不愿意指点圣姑的琴艺?”
江云楼愣了一下,才答道:“我学艺不,哪能误人子弟……”
曲洋立刻打断道:“年轻人谦虚是好事,过于谦虚却不好了!我在你这个年纪时也不曾有你这样的造诣,整个黑木崖上,除了我,也唯有你有资格教导圣姑。”
他又道:“何况圣姑年幼,正需要你这样的先生引路,而不是跟着我这个老家伙学琴,把这股沧桑劲儿学了去,小小年纪就变得老气纵横,那我可太对不住任教主了。”
江云楼苦笑道:“不瞒前辈,我原本是打算教孩子们念完三字经,便离开黑木崖的,若教了开头便不教了,岂非对不住圣姑?”
曲洋沉思一会儿,问道:“三字经,他们学了多少了?”
江云楼道:“还未开始学。”
黑木崖中的氛围实在不适合读书,不像长歌门,许多师弟师妹正式学字之前都是有一些基础的,学起来也比较得心应手,黑木崖中的孩子大多只接触过一些拳脚功夫,所以这里的孩子学字时便显得更笨些,确实难教。
曲洋从江云楼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他道:“我也不是让你几年几年的教下去,只做个启蒙的先生,给圣姑打下基础便好。待我找到了广陵散,我自然就回来了,你先替我顶上一阵子,得教主天天把眼睛盯在我身上。”
江云楼无奈的一笑。
曲洋这人,平时是个既和蔼又明事理的老人家,奈何一扯到乐理上,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妥协道:“好吧,左右这些日子我也空着……只是,教主与圣姑同意了么?”
曲洋扶住他的肩膀,大笑道:“都同意了,就差你点头了!”
于是事情便这样定下了。
江云楼上午要教书,因此下午过了午睡的时间再去圣姑处教导琴艺,曲洋行事半点不拖沓,与他约了明日就一起去一趟圣姑的住处,便高高兴兴的回禀教主去了。
他没有告诉江云楼的是,在他向教主提出江云楼的人选时,教主沉着脸,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点了点光滑的桌子:“他来历不明,多有古怪,若是贸然与圣姑接触,恐怕不妥。”
不等曲洋说什么,一旁的童百熊就不解道:“不过是个病弱书生,能有什么危险,东方兄弟何必烦心?”
东方不败冷静道:“他的武功十分不错,我那日听他抚琴,觉得他的功夫与衡山派有些关系,至于深浅,暂时还不得知。”
童百熊皱眉道:“你觉得他是衡山派派来的细作?”
东方不败摇头:“若真是细作,不至于这般漏洞百出,引人怀疑。又或许,这样的表象是故意为之,用来吸引我们的视线,而真正的布置则在暗处。”
童百熊沉默不语,显然是觉得东方不败的猜测很有道理,这几年黑木崖上的新人太多,也不知混入了多少细作,是时候慢慢清理起来了。
曲洋却道:“教主,人会骗人,但琴音却绝不会骗人。我信江小兄弟。”
东方不败深深看他一眼,既不赞同也不反驳,只淡淡嘱咐道:“罢了。记得早些回来,圣姑一直惦记着你来做她的先生,如今换了别人,她心里怕是有些不愿意。”
曲洋心中一叹,只得躬身:“是。”
教主生性多疑,争论无用,还是日久见人心吧,左右他看人的眼光是从来不会差的。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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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教琴
黑木崖上,身份最尊贵之人有二。
一是日月神教的教主东方不败,二则是日月神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女儿任盈盈,东方不败继位教主后,便将任盈盈奉为神教圣姑。
传闻这位圣姑很得教主喜爱,教主喜怒无常,有时会对教中诸人大发雷霆,每当这时,唯有圣姑才劝得住教主,可见教主对圣姑的宠爱。
曲洋说这番话时,眉目中似有忧虑之色一闪而过,却很快又将这份忧虑抛之脑后,道:“圣姑年岁小,却心思灵巧,十分聪慧,悟性也很高,不是寻常孩童比得上的,你大可放心。”
江云楼抱着琴,随着曲洋上山,闻言只是浅浅一笑,轻声道:“笨一些也没什么,多教几日也一样学得会。”
曲洋知道江云楼这是在为私塾里那几个学字的孩子说话,不由摸着胡子微微一笑,心中赞赏。
此处已接近黑木崖的最高处,再往上,便是只有日月神教的高层才能踏足的地方了。
古香古色的院子,不同于黑木崖上的大部分建筑,偏向致小巧,一看便是女子的住处,院门外站着三五个神教侍女,都着一身紫色衣衫,显然已经恭候多时,见到曲洋与江云楼后,领头的侍女便走上来,躬身道:“曲长老,江先生,教主与圣姑已等候多时了。”
曲洋一愣:“教主也在?”
侍女道:“半刻钟前才到,正与圣姑在屋中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