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九十九章 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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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永远是世界上最最没有原则、礼仪、廉耻、甚至是道德底线的特殊群体。
在他们的眼中，包括生命在内的所有东西，都有一个或是明确、或是模糊的价码。
只要有人支付得起代价，他们从不介意出卖自己国家、民族和同类，而且一有机会便会尝试着去影响政治、经济、以及思想等各个领域，将周围每一个人都变成用来制造和赚取利润的工具。
所谓“有社会责任感的商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存在过。
这些人要么是为了营造一种良好的个人与企业形象，以便赢得更多潜在客户的好感，增加自身产品的市场占有率，进而达到赚取利润的目的；
要么是受到社会规则和律法的限制，不得不表现出一副“乐善好施”的模样，但骨子里仍旧渴望挣脱束缚，通过金钱来收买权利，使自己成为站在金字塔最顶尖的特殊个体。
透过魔法的力量，男孩在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读取了数十名身价不菲商人的思维，知道这些家伙内心之中都在想些什么。
其中有三四个胆大包天的混蛋，居然还试图玩“空手套白狼”的把戏。
贪婪！
卑劣！
欺骗！
为了能得到更多的宝石份额，他们不惜互相掀竞争对手的老底，用最恶毒的语言形容那些平日里称之为“朋友”的人。
但遗憾的是，这些举动对于男孩来说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意义。
他才不在乎商人们私下里有什么龌龊，同样也不在乎宝石最终会流向什么人的手中，只是想要借助对方的手和嘴巴，将宝藏的消息传递开。
等临近中午的时候，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造宝石被换成了贵重金属，亦或是庄园、奴隶和房产等抵押物。
看着这些堆放在大厅内足以令外界为之疯狂的东西，男孩不由得轻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是财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至少在这个世界现有秩序崩溃之前，你可以用它们来买到任何东西。”变形者首领不知何时从客厅的角落走了出来，眼睛里闪烁着充满讽刺的光芒。
毫无疑问，对于征服整个世界而言，眼前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呵呵，你说的没错。在现有秩序崩溃之前，这些被视作财富的东西，还能为我们提供很多的便利。对了，那位总督大人还没有醒过来吗？难道我昨天晚上下手太重了？”男孩一边玩弄着堆积如山的贵重金属货币，一边饶有兴致的问。
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正常来说就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也应该醒了。
“啊！他已经醒了，正在美丽夫人的陪伴下，回忆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要知道遗忘药剂的效果总是因人而异，有的人最多只会遗忘大概几分钟之前的事情，但有的人却会遗忘几个小时，乃至好几天前的事情。”变形者首领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语气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你的意思是……他把最近几天所有的事情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不！不那更糟糕！他忘记了这一年之间做过的、经历过的一切。”
……
“亲爱的，看看这些家具、仆人，还有你心爱的宠物，难道就不能回忆什么吗？”
由变形者伪装而成的总督夫人指着站在床前包括管家在内的十几名仆从，一脸关切的询问道。
尽管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遗忘药剂在这个家伙身上产生了百万分之一几率的极限效果。
没办法！
像记忆这种极为复杂的东西，想要百分之百精准的将其抹去，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哪怕是高度发达的魔法文明，最多也只能将误差缩小在一定范围内。
但可惜的是，不管缩小到什么程度，误差就是误差，总有一天会碰上。
“该死！我的头好疼！管家曼斯我还记得！但这几个仆人，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帕罗萨捂着脑袋，满脸都是痛苦的表情。
“唉，好吧，看来你真不记得最近一年之内发生的所有事情。这些仆人，还有那些家具和宠物，都是你几个月乃至半年前买回来的，只有曼斯是跟随我们多年的管家。”变形者轻轻安抚着身边仍旧被药剂影响的总督。
不出意外的话，他在接下来几天之内，记忆都会陷入一片混乱，直到药剂的效果彻底消失，才会一点一点恢复正常，可丢失的部分就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想到这，变形者嘴角微微翘起，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到的玩味，转过身对跪在地上的管家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最近几天最好不要来打搅我的丈夫。他现在需要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休息，懂了吗？”
“明白！请您放心，除了送饭之外，我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卧室，更不会让人打搅大人。”说着，曼斯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
身为这座庞大府邸的管理者，他非常清楚一旦主人帕罗萨出了什么意外状况，自己就只能听从这位夫人的命令了。
不管怎么说，在法律上妻子是丈夫财产的第一继承人，接下来才能轮到子女。
更何况，帕罗萨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生下过任何一个儿子或者女儿。
目送管家带着仆人们消失在卧房外面的走廊，变形者立刻卸下之前装出来的关心，直接把浑浑噩噩的总督扔在一旁，自己开始打量起卧室内那些散发能量波动的魔法物品。
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帕罗萨的眼睛不知为何，始终盯着胳膊上带着的护腕，时不时还会皱起眉头，仿佛在沉思什么。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十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
总之当变形者离开卧室，打算找另外几个同类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时，帕罗萨瞳孔内瞬间迸射出两道精光，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真知护腕？我为什么要取出真知护腕？这件魔法物品的用途是通过血液，追踪那些善于隐藏自己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