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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徒心切,眼中全是太玑身上的宝气,哪还顾得上使唤自家傻仙鹤。
但这也没什么要紧,正好借此机会在两个小家伙面前秀一秀神通。黄龙真人微微一笑,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掌心浮起璀璨的金光,端的是花团锦簇变化层叠,十分炫目,他对着那鹤儿遥遥并指一点,唤道:“白鹤。”
驾驭坐骑哪用得着这么花哨的法术,若在平时,随口唤一声便是了,只是在想诱拐的小徒弟面前,黄龙是铆足了劲儿显摆能耐。
鹤儿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反对太玑十分亲近,仰着修长的脖颈亲昵地在太玑的锦衣上蹭了两回。
“……”黄龙真人这出戏唱得有些尴尬。
他若无其事笑了笑,袖袍一翻暗中在掌心藏了些这鹤儿平日里最爱吃的物什,又轻咳一声唤道:“鹤来。”
刚食了蓬莱的上等水草的仙鹤对他的引诱全无兴趣,翅膀都没有多扇一下。
黄龙真人面色僵硬,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奇了怪了,他这鹤儿性子孤傲的紧,一向对人少有亲近,怎得被这少年捉了一回,竟这般乖顺了?
黄龙真人心中纳闷,又不好在两个小家伙面前掉了面子,遂厚着脸皮强笑道:“我这鹤儿近日生了病,不大听得懂传唤,此番来蓬莱岛也是想叫妖族的截教师兄弟看看病症,二位小友不要在意。”
太玑见他紧张的神色不似作假,其实也信了几分。
这白鹤确有些傻气,被丐丐捉住了也都不知挣扎,只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蹭。丐丐说是想捉些飞禽做叫花鸡,但这蓬莱岛上早被截教的弟子扫荡一空,就算有没被捉住的也是整日提心吊胆,哪会有像这只白鹤这般悠闲肥美的体态。
他正欲将白鹤还给黄龙,却见忙活了好半天的大鹏抱着满怀的乱柴落了地,邀功似的冲到丐太旁边,兴奋道:“崽儿!你瞧我给你弄来的柴枝,够不够用!”
黄龙真人内心流了把汗,呵,截教的人果真都是些粗俗蛮妖,原来捉他的宝贝鹤儿竟是要拔毛烤了吃!
他上下打量着大鹏,比起看不出来历的太玑和丐丐,大鹏的化形就招摇多了,生怕别人瞧不出他是金翅大鹏似的,一身深色锦袍缀着鸟羽装饰,华贵非常,黄龙真人脑中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他的身份。
通天师叔能耐了啊,何时竟把金翅大鹏都拐到了门下?
大鹏不是一向自诩身份高贵,不屑同三教为伍的么?
都说这世上定不能招惹的几个小东西:帝俊家的小太子们,凤凰家的两只鸟,新近还要再添上道祖家的小少爷。
难不成他走了眼,这看上去穷酸的小辈同大鹏生得一个模样,其实真身是孔宣那花哨的鸟人?
可不对啊,孔宣怎么可能把自己搞成这副灰不溜丢的行装?
黄龙真人陷入了沉思,一时有些拿不准自己该不该继续在大鹏面前端着。
大鹏却早就注意到了这里多了个人,有些不悦道:“这是哪儿来的清贫小道,瞧上去就一副欠打的样子。”没瞧见他正讨好崽儿和小师叔吗,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
黄龙真人:“……”呵呵,大鹏果然还是那个大鹏,全洪荒除了道祖没有他不敢拉仇恨的人。
黄龙真人不好跟大鹏硬怼,但他自己本身也不是什么好吃亏的主,当即纯良一笑,对大鹏道:“这位金裳的小友与我一见如故,十分有缘,我的坐骑白鹤同他也是难得亲近,我正有意邀请小友去我二仙山麻姑洞一观,却还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太玑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跟黄龙一见如故了。
大鹏听了却是警铃大作,他家崽儿一心保护小师叔的安危,小师叔要是离了蓬莱岛,丐丐一定会跟着他,他自己又被通天看得死死的,岂不是要和崽儿分开!
不成!绝对不成!!
大鹏二话不说就显出了一半原形,背后张开一双巨大的金翅来:“好啊,我还当是哪来的生面孔,原来是阐教的臭长虫,挖墙脚挖到碧游宫前山来了,元始师伯怎么教的徒弟?!”
黄龙真人一听就不高兴了:“师弟慎言,你们截教弟子不也大有龙族血脉修炼得道的,何必将他们一道骂进去。”
大鹏却冷笑一声:“我父因何身陨,龙族心中没点谱么,本大仙骂你两句怎么了?”
黄龙真人在太玑面前不想丢了高人风度,也不欲同大鹏争辩,遂端起架子来,绷住脸道:“三教本该和气一家,师弟何苦咄咄逼人,叫小辈们看笑话。”
回应他的是大鹏一把招呼过来的大翅膀。
黄龙真人一没留神儿,就被扇飞了数千里。
太玑深觉大鹏的脾气早晚要惹出祸端,无奈摇了摇头:“黄龙师侄不过是同我套套近乎,你下手未重了些。”
大鹏嘟囔着嘴无辜道:“我不也是没料到他这么不耐打么……”
说来也怪,自打丐丐从他脑壳里出世之后,他原本得心应手的风系法术就有些蹩脚起来,但骄傲如大鹏,绝不会叫人瞧出他是控制不好力道。
只是这般表现,落到教导他修行而时常被狂风糊一脸的通天眼中,就是徒弟叛逆,极度不配合了。
也无怪通天每每瞧见他都怨念颇深。
太玑抱着怀里的鹤,想起黄龙真人说这鹤儿近来生了病,便随口问大鹏道:“你不是听得懂鸟语?这只鹤好像染了什么病症,你瞧得出门道吗?”
高贵的金翅大鹏鸟才不屑于和这等屈与人下的禽类交流,但好歹是他飞禽一族,他还是卖了小师叔这个面子。
可刚逗了没几下,他面色就古怪起来。
太玑连忙问道:“怎么了?”
“它……”大鹏一时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来,抓了抓脸颊道:“它不会说话。”
太玑面露困惑之色,大鹏便给他解释道:“不管是有没有修为的禽类,我都能听懂他们的叫声,但这只鹤……它脑子可能是坏的吧,它的叫声没有任何含义,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啊啊啊’?”
丐丐被他这形容逗笑了,“或许是它心里乐呵?我们丐帮笑醉狂的时候也喜欢无意义的哈哈哈。”
大鹏也没管丐丐口中听不懂的话,皱眉道:“怎么说呢……这鸟可能确实染了什么病症,我觉得它有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