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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些无奈,还有些忧愁。
“妈就给你切个水果咋啦?”云妈妈说着,骂着自己儿子:“长大了嫌妈妈烦人了?臭小子……”
她骂着骂着就落泪了,苹果也削不好了,而云天赐急了,连忙起身安慰。
“妈你咋哭了?这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来个大姨妈吗?搞得和我患了绝症似的……”云天赐劝着他妈妈,然后忽的声音一梗,也哭了。
他不想来什么大姨妈。
他只想做一个正常的男孩。
花年没有再看下去,他坐到了他们看不见的角落,心里堵的慌。
第5章
***
云天赐被闹钟的声音给惊醒了,但从被窝里坐起身以后立马感觉到下身的不适,于是拉开被子看了看……
有血。
他清醒了一些,然后往旁边挪了挪,想起今天不需要去上学。
应该说这一周他都可以呆在家里休息。
明明才刚开学,又是高二文理分班,第一周可是和新同学打好关系与在班级里建立地位的重要时期,他本来还想当班长来着。
阳台上突然传来了“嘣”的一声,云天赐扭头看过去,便看见花年穿着校服从他的阳台上走了进来。
“呦,哥们。”云天赐坐在床上和他招了招手,少年清俊的脸上挂着浅笑,略显慵懒。
花年仔细看了看他的神色,是以往的云天赐,丝毫不见昨天捂着脸在那儿哭的样子,这让他安心了一些。
“我要去上学了。”花年说道,朝他走来:“晚上回来给你带包辣条?”
云天赐喜欢吃辣,尤其爱吃“北京烤鸭”“辣条”这类被大人们认为是垃圾食品的小零食,在他看来玩游戏和看视频时吃一包简直是赛过活神仙,偏偏云妈妈是见一包没一包,所以云天赐只能买着藏在书包里偷偷吃,家里是没有存货的。
云天赐想了想,说道:“一包方便面、三包辣条和一罐烤肉味薯片。”
方便面压碎了撒上调料包干吃,也是美味佳肴一道。
“你要吃穷我啊?”花年没好气的说道:“我这个月零花钱只剩六百块了。”
两人虽然都生在小富之家,但两家家长给他们的一个月零花钱只有一千块,而这一千块包括在学校的中餐伙食,对男高中生来说属于够花却不够浪的数额。
“谁让你拿到零花钱立马往游戏里充值了三百。”
“其中199是给你买传说皮肤的!”花年有点儿委屈,他自己都肉痛小钱钱而只买了99元的皮肤呢。
云天赐勾着嘴角扬眉:“老子带你排位开黑,你送520块的皮肤都是赚的。”
花年不跟他犟嘴了,他就是来看看云天赐的情况,他还赶着去上学呢,于是转身要走,但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忐忑的问了句:
“老大……你身体怎么样了?”
花年问的有些小心翼翼,怕戳到了云天赐的敏感处。
“身体啊……也就这样吧。”他说完猛地撩开了自己的被子,给花年看床单上那一滩血,在看到小伙伴被红红艳艳的一大块吓的发愣之后,便发出了笑声,犹如恶作剧成功的小屁孩子。
花年见他在那儿嘲笑自己,于是红着脸皱着眉走了。
还能搞怪,看来状况不错。
云天赐想了想,却又叫住了他:“花年!”
爬上阳台的少年回头,只见坐在床上的人温和的看着他,“帮我好好做班长。”
从小到大,云天赐一直是班长,而花年有副班长就做副班长,没副班长就做某某委员。
而两人都知道开学就请假一周的云天赐差不多与班长无缘了。
花年微愣,然后也柔和了目光:“嗯。”
少年蹦回了自己的房间,云天赐隔着玻璃看他背起书包离开,直到小伙伴的身影彻底看不到了,他才从床上下来,然后烦恼的盯着被弄脏的床单嘀咕:“这要怎么办啊……”
他一点都不想让妈妈给他洗这玩意,甚至都不想让她看到。
先藏起来吧,然后等从医院回来再抱到卫生间自己洗。
云天赐于是开始捣腾了,但他才刚把被单扯下来,他妈妈就打开了房门,云天赐吓了一大跳,然后把带血的被单紧紧捂在怀里,皱着眉头叨咕他妈妈:“妈!能不能别突然就进来?”
云妈妈看到了他抱在怀里的被单,身为女人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于是说道:“被单给我……”
“我自己洗。”云天赐红着脸拒绝,眉头紧锁,有些不高兴:“你先出去,我换衣服。”
很奇怪,明明昨天之前都还能只穿着一条内裤满屋子四处蹦的人,在身体发生改变的那一瞬间就莫名的介意起来了。
云妈妈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看,然后叹气笑了笑,退出去了。
云天赐松了一口气,本想把被单藏进衣柜里,但又怕被他妈妈翻出来擅自拿去洗,于是略一思索之后跑到了阳台上,朝着小伙伴的房间便把自己带血的被单扔了过去。
花妈妈是比较重注孩子隐私的,从来不乱进花年的房间,所以云天赐比较放心。
解决了被单之后,云天赐才快手快脚的梳洗起来,然后拿着干净的内裤回忆着昨天花年贴卫生巾的场景也给自己贴了一个“尿不湿”出来,但换上以后觉得穿着没花年贴的舒服。
说起来花年在这一块满细腻的,云天赐记得小时候他们俩缝袜子,花年缝的就可好了。
即便是男孩子也会有玩针线盒的时候。
穿上便服,云天赐又不舒服的调整了一下内裤,然后才下楼去吃早饭,他爸妈都已经在餐桌上吃着了,看到云天赐来了之后都眼神一闪。
云天赐面对他们也有些别扭,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云爸爸比较沉默寡言,看了儿子一眼以后便继续吃稀饭了,而云妈妈则招呼云天赐过来坐下。
云天赐拿起筷子,低头扒拉了几口稀饭,然后抬头对他爸妈说道:“爸,妈,我想给房间安上锁头。”
自从云天赐七岁那年和花年躲在他房间里玩火,就是把可乐易拉罐的口用刀子切开,然后点上蜡烛倒扣,用易拉罐的底部当小锅来煮东西玩,导致不小心烧了被单差点引起火灾之后,他爸妈就把他房间的门锁给卸了。
当时俩小孩害怕的不敢开门让他们进来。
云妈妈愣了,而云爸爸沉默的咽了口小菜,同意了:“好,待会我打电话给锁匠。”
云天赐得了他爸爸的允许,心里有些小开心,而云妈妈看了看老公,又看了看儿子,没说话。
吃过早饭后便去了医院,和花年妈妈与自己妈妈,云天赐便在医院度过了一整个早上,又是拍片又是抽血,搞得他自己都想笑,不知道做这些检查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