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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几个莲步便倏然到了苏篁身边。苏篁显然是没料到凌霄会有这样好的轻功,不由怔了一下,一脸警惕地盯着那张离自己不盈几寸的脸。
四目相接。凌霄冷笑,少年争强好胜地心性被激发,他微微侧头,颇有些得意地着他。
“有什么好得意的…..”
苏篁嘟囔,觉得有些不自在,便将身体朝树枝里侧挪了挪。
榕树枝桠微微有些晃动。
苏篁一瞬间有些慌乱,看着面前一脸得意抱臂而立的凌霄,死死咬住嘴唇,想要掩盖自己的惊慌。然而,那双桃花眼的主人却是看透了一切地样子,一言不发,灼灼的目光迎着苏篁的有些慌乱的视线。
榕树枝摇晃地更厉害了。
苏篁心下越发慌乱越是想要定住,那树枝仿佛与他作对似的,偏偏还摇着不停。苏篁咬着牙望了望下面,又赶紧别过脸去。
苏篁仿佛已经能听见自己飞速的心跳声了。
身旁那人发出了一阵嗤笑。苏篁心中窝火,正欲狠狠斥去,一只手却已然将苏篁的肩头轻轻揽住。凌霄一只手撑着树干,苏篁只觉的自己脚下一轻,自己已然被凌霄用另一只手抱起,稳稳地禁锢在怀中。
苏篁噙了几分怒意瞪向凌霄,却不料凌霄眼底竟全是笑意,俊秀的脸上写满着“你奈我何”的讨打表情。
若是在地上,他恨不得差人将这个嚣张跋扈的人狠狠教训一顿然而现在却……
“疯子。”
苏篁不悦地骂了一声,别过脸去。
凌霄冷笑地望着苏篁,朱唇轻启,丝丝温气喷薄在苏篁的脸颊旁,浅浅一笑。
“殿下闹完了?”
“……完了。”苏篁有些不悦地回道,“你若还要……”
“那么臣要带你下去了。抓紧了。”
凌霄轻轻打断了苏篁后面的话,朝着树下纵身一跃。苏篁只见身边的景色急速倒退,耳边风声呼啸,从高空降落的感觉并不令人愉快。苏篁有些心慌,不由紧闭双眼,伸手紧紧攥住那人的衣襟,却不过须臾,便到达了地面。
凌霄将苏篁轻轻放在地上,依礼问安。
“太傅舟车劳顿辛苦,且进宫来喝杯茶吧。”毕竟那人将自己从树上带下来,又是父皇亲自派来的太傅,苏篁虽是极不情愿,但还是拍了拍手唤出宫人道,“还不快去准备给凌大人奉茶。”
方才几里之内不见人影,此刻听见苏篁的暗号,婢女太监们竟纷纷涌了出来。显然是实事先安排好的。凌霄跟在苏篁身后冷笑,却也懒得揭穿。
转眼间,三人已至东宫之内。凌霄四下打量一番,心中略略有些讶然。若不是亲自跟着这位东宫正主来到此地,怕是怎么也不敢相信这般清简的房间竟是大胤太子居住的地方。
殿内屋梁陈旧锈迹斑斑,似有些许年头未曾修茸。陈设十分清简,除却大量兵器书籍外,毫无赘余杂物。可见这太子年岁不大,却与同龄孩子喜好珍奇物件的习性不同,心中却颇有丘壑。凌霄方才虽对他有诸多不满,此刻却也不由得心生敬意。
“太傅请坐。”小太子吩咐侍婢给凌霄奉了茶水来。凌霄谢了恩,怎料那茶方一入口,却是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从口中蔓延开来。
凌霄皱眉,细闻了那茶水,竟还有一股子霉味。他狐疑地抬头看了看端坐在宝座上的小太子,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然而苏篁却恍若未觉,依旧微笑地看着凌霄。
“凌大人在东辉城生活,本宫有一事相问。”苏篁幽幽开口问道,“凌霄大人先前,是怎么看待本宫的?”
“……臣闻外界传言,说太子殿下聪慧灵秀,睿智过人,臣亦是这么觉得……”
“这些本宫知道。”苏篁不耐烦地挥挥手,“可还有别的话?可有说我性情桀骜……无甚作为之类的吗?你如实说来。”
想必是听到了什么不好的传言吧,所以才特意找自己来问上一问。凌霄无奈笑道,果然还是个孩子心性,再加上自己有心气他一气,故意摆出一副颇为为难的模样。
“……无甚作为倒是没有……”凌霄低声回道,“不过确有传言说殿下性子不大好。”
一旁的琦和闻言险些要把口中的茶给喷出来。
“哼,本宫就知道。那群老顽固,把本宫都说成什么样子了。”小太子撇撇嘴,“等下太傅好生用些糕饼茶点,得教他们看见,明日又有传言说是本宫苛待了新来的太傅。”
呵?难道不是事实?凌霄冷笑,暗道这太子实在是性情难以捉摸的紧。想想日后要和这小子朝夕相处,凌霄便觉得颇为头痛。来东宫之前的豪言壮语都丢到脑后去了。他现在一心考虑着什么时候找个理由辞掉这官比较合适。
自己刚被晋了太傅,总不可能这么驳了皇帝面子。怎么也要装模作样几个月再寻个理由辞了官。凌霄暗自思忖道。
“不过大人也不必担忧,本宫也并非无礼之人。往日那些太傅讲授之物无趣的很,嗦起来没完没了。凌大人若能另辟蹊径,本宫也不至于为难你。”
不至于为难?凌霄望着杯中茶水,表情抽搐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自己还没有给他开始正式授课,这一副分明要赶自己走的模样,却又是什么道理?
凌霄皱着眉头,一肚子苦水不知该向谁倾诉。他抬眼看了看正经八百端坐着的小太子,正朝着自己露出天真无邪的笑。
“太傅,用茶啊。”
凌霄尴尬笑笑,咬咬牙,一口气将杯里的茶水喝的光。
三人寒暄几句,凌霄便和琦和走出宫去。苏篁端坐在案子上,也不送行,也不询问凌霄的课程安排之类,只是冷眼望着二人的背影渐渐淡出视线。苏篁拿起几案上的一杯茶轻轻抿了抿,唇边勾起一抹不为人察觉的笑来。
其实苏篁对胤皇给自己选的太傅怀有恨意,并非是没有原因的。
苏篁的父皇是个中规中矩的性子,对文人雅士意外地欣赏。他多次下诏重金聘请国内有名的学士先生入朝,讲书论道,在太子出生后更为严重。在苏篁还在呀呀学语时,便开始听这些文人才子们给他讲绕口的大道理,一时间大胤学风盛行,竟就这样掀起了一股文学热的浪潮来。
而苏篁从小受到这些文人雅士的影响,对这种文人雅士厌恶到了骨子里,绞尽脑汁地将他们尽数气走。太傅让他照着书本生搬硬套,他偏要搞特立独行,言辞激烈,大肆批判“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迂腐情怀,大触文人的忌讳。于是数十位太傅被苏篁生生气走,临走时还不忘仰天起誓,永不再入朝为官。
此事传出之后,何人再敢进宫?皇帝暴跳如雷,将苏篁关了七日禁闭。声称他若是再闹脾气,就不认他这个儿子。
苏篁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