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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他囚在荷花池里,把他加在自己身上的侮辱,百倍、千倍、万倍地还回去。
大宋官家跑得飞快,丢盔弃甲,狼狈得不忍直视。
完颜覃的手下兴奋地嗷嗷直叫,大力拍马,追了上来。
前面是一片狭长的山谷,完颜覃停下,有点犹豫,前面传来赵构惊惶失措的喊叫声,完颜覃拍了拍马,冲进了山谷。
没有埋伏,完颜覃有惊无险地冲出了山谷,前方赵构还在屁滚尿流地逃,他加快了追击速度,在又到了一个山谷的时候,连犹豫一下都没有,直接冲了进去。
山谷出口处,赵构停了下来,笑眯眯在坐在马上,拿了枝荷花,拈花而笑。
完颜覃突然想起在西湖的船上,这人也是拿了一枝荷花,朝着自己,拈花而笑。
他喊了声“快撤”,便掉转马头,在滚石火箭中,朝来路,冲了出去。
咒骂声、呼喊声、哀嚎声、战马倒地前的嘶鸣声,近百里的山谷,成了人间地狱。
被烧得像只鬼的完颜覃,率领一队残兵败将,踩着层层尸体,冲出了山谷,拼命朝来路奔去。
第一道山谷还是静悄悄地,完颜覃却感到了一阵后怕,他站在谷口,犹豫不前。
他朝身边侍卫招了招手,朝山谷指了指,几个侍卫打马跑了过去,分别到了山谷两边看了看,上面鸟语花香,没见一个敌兵影子,便奔回到皇帝面前,报了平安。
完颜覃这才松了一口气,拍了拍马,缓缓进入山谷。座下的黑旋风越走越焦燥不安,快到谷口的时候,扬头大声吼叫。
完颜覃一惊,抬头一看,谷外马声嘶鸣,战旗猎猎,一队数万人的宋兵堵在了谷口。
完颜覃绝望地抽出剑,静静等待着千军万马冲上来,与之决一死战。
但,这队宋兵,并没有攻击的意思,就堵在那里,不退,也不进,僵持了整整两日。
完颜覃躺在一块大青石上,呆呆着望着天空,自己这是,成了宋军的诱饵,他们围了自己,等着打援。
呵呵,南人就是狡诈,他们抓住了金人的心理,好胜的大金国,是不可能让自己的皇帝被俘的。
几位老皇叔,必定会来救自己,那战无不胜的宗弼叔叔,能破了这个局吗?
第三天的时候,地面微微震动,远处战鼓雷雷,万马奔腾,救兵来了。
完颜覃翻身上马,冲了出去,当他像一个血人,站在了两军阵前,天那,他看到了什么。
第37章老朋友
在隆隆的炮火中,大金的战马悲鸣着倒下去,血肉横飞,断肢残颅。
这不是战争,这是屠杀。
眼前一阵乌黑,完颜覃倒在了颤抖的大地上。
侍卫们扶起他,向北逃去。
岳飞率十五万兵,渡过黄河,连下数州,在北方义军的接应下,一个月内,打到了开封。
短短六年,北地百姓未忘大宋,各地纷纷揭竿而起,杀死金人官员,扯起大宋的旗子,大开城门,迎接王师北归。
顾岳在去开封的路上,连发数道政令,取消苛捐杂税,抚慰民众。
大金国经此一役,元气大伤,国土重新缩至东北,少皇帝完颜覃,归国后醉生梦死,众叛亲离,几年后便被堂弟完颜亮夺了帝位,圈禁后抑郁而死。
庆功宴,顾岳选择了艮园,靖康二年,这里被金兵一把火烧得面目全非,抬眼望去,一片荒凉。
敬天敬地敬阵亡的士兵后,顾岳挥洒毛笔,在最大的太湖石上,写了‘国耻’二字,以此警示后人,骄淫亡国。
众将都得到了封赏,唯有岳飞没有,因为,他没出现在庆功宴上。
顾岳辞别众臣,扶了老内侍,踉踉跄跄地上了马,来到郊外。
月光下,一座新坟,一个天青色的背影。
白龙马死在了胜利前的一夜,她看到了那支主人躲不开的箭,抬起前蹄,让那箭,射入了自己的胸膛。
临死前,她看到了主人那双含泪的双眸,他在为她哭吗?
这一生,值了!
顾岳扶着一棵大柳树,他没有再往前走,因为他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那个坚强的背影,剧烈地颤抖。
他悄悄地退了回去,牵着马,等在一座石桥上。
当启明星升起的时候,岳飞才慢慢地走了过来,在看到那个站在桥中央的蓝色影子时,他僵住了,一动不动。
顾岳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翻身上马,伸出手,歪头看着他。
岳飞握住他的手,也上了马,坐在他后面,枣红马也不急,轻踏着晨雾,向城内走去。
酒意退去,一阵小夜风吹来,顾岳打了个冷颤,身后的人展开双臂,把自己搂进了怀里。
耳边的呼吸很烫,贴着后背的胸很热,顾岳一瞬间开了窍,他想到在岳府山洞里的谈话:
“不急,等我拿下开封,再一起向官家讨赏。”
“好,你要什么,朕都许你”。
他回过头,幽幽地看了岳飞一眼:“鹏举,拿下开封了,你想要什么奖赏?”
岳飞不答话,眸色沉沉地看着他。
顾岳笑了笑,在他的嘴角亲了一下。
“如此,可以吗?”
枣红马被拍了两下,撒开蹄子,狂奔起来,直接冲到了官家的寝宫。
老内侍守在寝宫外,谢绝了一切拜见,官家还睡着呢。
寝宫内,顾岳把玩着某人的一缕头发,没头没脑地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火红的石榴树下,蓝衣公子,绝代风华。”
“那幅画呢?”
“随身带着,它是我所有勇气的来源,无论病了,伤了,要死了,看一眼,便好,胜过一切灵丹妙药。”
“傻不傻,你,嗯?”
天色渐晚,老内侍接过侍卫送上的烤鸡,咳了两声,小心毅毅地问:“官家,可否用点晚膳?”
两人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坐在了棋盘前,才出声让老内侍进来。
放下烤鸡,老内侍转身走了出去,两个肩膀抖得历害,憋笑憋得脸通红。
两位贵人,能别装吗?听了一天地动山摇的墙根,能白听了吗?
一个月后,微钦二帝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开封,微宗本想让儿子帮自己重修艮园,但看到那两个写在太湖石上的国耻二字时,抱着那块石头便哭起来。
钦宗,现在的恒王,这几年很努力地耕种,但除了获了八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别的心心念念盼望的,却迟迟也没得到。
但群臣要册立太子的呼声,却越来越高,官家的隐疾已是不是秘密的秘密,各宗室的子弟,开始频繁地跑到宫里,向官家问安,一个比一个孝顺。
顾岳也不反感,把几个宗室小孩,全部接到宫里,开设宗学,请了天下名儒,教习功课。
恒王着急地跑来,在得到顾岳暂不立太子的承诺后,又忙不迭地选了一大批美女,日夜耕耘,没种出庄稼,牛却累坏了,他得了和自家兄弟一样的病。
微宗一脉,绝了后,正在作画的微宗听说后,叹了口气,刷刷几笔,一只孤雁跃然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