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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就赏给爱卿了,披上吧!”
袁崇焕愣了愣,看了眼皇帝。小皇帝却很闲适地,坐到了梅花树下的一个茶桌前。
桌上红泥小炉,沸水滚滚,茶香四溢。
顾岳伸手,朝他做了个请入座的姿势,袁崇焕走了过来,在铺着软和毛皮的莆团上坐下。
皇帝端起茶壶,很优雅地倒了一杯茶,递到自己面前,手指细长,骨骼分明,很是好看。
袁崇焕接过茶,低低地说了声“谢陛下”,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袁爱卿呀,还记得你我在这初见吗?那五年之约,可还算数?”顾岳给袁崇焕出了个小难题。
袁崇焕眯了眯眼睛,他怎能不记得,18岁的少年热血沸腾,引得自己也发了一把少年狂,看着那双亮晶晶期盼的眼睛,脱口而出,五年平辽,哈哈,两年已到,没平了辽,辽倒打到了天子脚下。
眼前的少年是失望极了吧,按他处理魏忠贤的雷霆手段,能这样轻飘飘地放过自己?
袁崇焕飞快地看了皇帝一眼,小皇帝轻轻抿着茶,笑得风轻云淡。
变化还挺大,是生了太子,当了爹的缘故吗?
袁崇焕抬起手,朝皇帝拱了拱:“君子一言,自当作数,不是还有三年期限吗?”
哈,这书生,还挺拧,你想三年平辽,我也没钱给你了,先歇歇吧。
“袁爱卿呀,你先回府,休息一月,等开春再回宁远,听孙督师统一调遣。”顾岳笑着,举着茶杯,停在半空中,等着。
袁崇焕端起杯子,轻轻地碰了上来。
望着瘦高的身影走远,顾岳喃喃道:“保你一辈子平安无事,便是我来这里最大的任务了,至于能保你几年,那就要问问已经在陕北造反的李自成了,想到崇祯15年后吊死在煤山的歪脖子树下,顾岳感到脖子上凉嗖嗖的,便朝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去,把煤山上那棵最粗的歪脖子树,给我砍了。”
小太监满脸疑惑地领命去了,边走边想:“这皇帝,难道也要学他哥,对木匠活也产生了兴趣?”
回到御书房,一份官员的私生活密报摆到了桌上,这大明的特务机构,还真是无孔不入呀,顾岳很有八卦神地仔细看了一遍,心里不禁啧啧了好几声。
朝上一殿大儒,朝下一地风流呀。
周延儒是青楼常客,钱谦益好交红颜知已,洪承畴男女通吃,卢象升竟然未婚。
这个大明的兰陵王,竟还有着霍去病“胡虏未灭,何以家为”的壮志呀。
好吧,不为你解冤,天理难容,顾岳提笔,飞快地写了三道折子,一道封卢象升为右参政兼使,外出整顿大名、广平、顺德三府的兵备。
一道封洪承畴为陕西三边总督,原总督杨鹤调回京城,任兵部侍朗。
一道重召孙传庭入京。
击败农民起义军的三驾马车,我提前起用,会怎么样呢?顾岳摸了摸脖子,这么漂亮的脖子,不想被绳子勒死呀。
第二天,卢象升和洪承畴便来谢恩,顾岳选择了崇祯平日里练习的小校场,在等待两个大帅哥的时候,拔出长剑,很有气势地舞了起来,在眼角瞥到两人过来时,也没停下,而是舞得更加起劲起来。
最后剑的时候,很是风骚地唰唰砍下两枝梅花,用剑挑着,扔给站在场边观看了大半天的两个大帅哥。
“陛下好剑法!”洪承畴很给面子地鼓起了掌,手中的梅花都被震得纷纷落下。
卢象升就含蓄多了,人家只是在眼睛里,稍稍透出那么点惊喜,这么花哨的剑法,也就放在皇帝身上,若放在普通兵士身上,他怕连个眼风都不屑于给吧。
“爱卿过奖了,朕只是强身健体,在两位将军面前,献丑了!”顾岳了剑,指了指箭靶,笑着看两人。
洪承畴显然要外向地多,他很有气势地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弓,啪地一声,箭入红靶。
嗯,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微微一笑,洪承畴把弓递给卢象升,卢象升背着手,很是闲适地走过来,接过弓,搭箭,啪,不但中了红心,还把洪承畴的箭,一劈两瓣,射了下来。
第41章寒酸的君臣
“好箭法!”顾岳带着星星眼,很崇拜地看着卢象升,手都快拍红了。卢象升被小皇帝看得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把弓递给顾岳,轻声说:“陛下,也试试?”
顾岳此时要非常感谢崇祯的勤奋了,每日辰时即起,风雨无阻地练习,这具身体,可不是一只小弱鸡。
他接过弓,很有范地站定,抬臂,瞄准,朝着卢象升那只箭射去。
啪,地上掉了一只箭,是皇帝陛下的,人家卢象升那只还在那里纹丝不动。
后面响起了一阵掌声,顾岳听出了一股子尴尬味。使劲调整了下面部肌肉,绽放出一个能屈能伸的笑,回过头去。
是花了眼吗,两个大帅哥竟然一脸真诚,眼睛里的赞赏快要溢出了都。
“陛下箭法准,可见下了功夫,只是力度稍欠,陛下日夜操劳政事,已经很好了!”洪承畴点评地让人很舒服。
而卢象升却保持了一贯地惜字如金,只是满眼含笑地朝皇帝陛下竖了个大拇指。
看到王公公走了过来,站在场边巴巴地望着皇帝,一看就知道有事情要汇报,洪承畴便很识趣地拉着卢象升跟皇帝告辞了。
王承恩走了上来,小声地对顾岳说了两件事:
一是寿宁公主家新添了小孙子,在府内设宴,邀请陛下光临。
二是袁总兵好像病了,自回府后就没出过屋,只有大夫进出。
顾岳接过美的请贴,上面泛着一层薄薄的金光,再低头看看崇祯这身布衣料子蓝袍。
妈的,朕都想做那李闯王,劫富济贫,这些个老朱家的败家子,一点也不懂得藏富,猪一样的队友都算不上,顶多是几老鼠屎,坏了我大明一锅汤。
“这些个亲王公主的,吩咐东厂,给我盯紧了,有什么违法犯纪的事,无论大小,都要报到朕这里来。”
王公公弯着腰,点着头,称着是,还得用眼睛的余光瞟着皇帝,注意着一举一动。
“准备点礼物,先去看看袁总兵吧。”顾岳抬脚朝前走去。
待顾岳回屋披了件披风出来,人家王公公早捧着个盒子等在那了,看到天子的穿着,便抬手吩咐小太监,牵了匹马过来。
这机灵劲,肚子里的蛔虫也不见得看出这么多。
街上很冷,树枝随着寒风挥舞着,吹得顾岳脸生疼,当看到袁府二字时,他下了马,一头钻了进去。
这个小院子,跟袁崇焕一样清瘦,一进一出,连个花园都没有,清清冷冷的院子里,一个丫头小厮也没见着。
顾岳畅通无阻地穿过正堂,进了内室。一股浓郁的药味从窗户下飘了出来,一个老仆正扇着一把破扇子,眯着眼睛盯着火,陶罐里的药已经开了,沽沽地冒着热气,顶得盖子霹雳哗啦地响。
老仆人明显没见过皇帝,他抬头看了顾岳一眼,指指床沿,便又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