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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江湖地一饮而尽,然后,把碗一摔。
两个人张着血盆大口,像两个吸血鬼似地,哈哈哈哈,大笑。
场上的所有人,扑通跪倒在地,操着两种不同的语言,高声欢呼。
既然已立誓,便要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了,两个吸血鬼中间夹着个袁翻译,一人喷一口,总算搞明白了双方的意思,晚宴上谈。
在往回走的路上,袁崇焕走上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山楂糕,悄悄塞到皇帝手里,像做坏事怕被人看见的小学生,轻声说:“陛下先将就着吃一点,去去味。”
顾岳接过,塞到嘴里,粗粗嚼了下,便咽了下去,一股酸甜清凉安抚了翻腾的胃,顾岳拍了拍胸膛,呼出一口气,歪头看向袁崇焕,笑着打趣道:“爱卿贴心得很呢,朕以为你要笑话朕懦弱呢。”
“陛下今天表现地很勇敢,出乎臣的意料,陛下可不懦弱。”袁崇焕看了过来,眼里倒真是满满地欣赏。
顾岳想了一大会,才得出一个结论:期望越低,惊喜越大?
晚宴的时候,顾岳换上了一身黑衣红边的常服,玉白的肤色,挺拔的身姿,衬在一袭黑衣下,显得玉树临风,清贵逼人。
就连那遍身黄金的林丹汗,眼里都流露出遮不住的欣赏之意。
顾岳今晚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当个吉祥物就行,大战略已经与袁崇焕都商量好了,就由袁翻译亲自上阵吧,一对一交流,无障碍,沟通好。
额哲也是个吉祥物,坐在他爹身边,动了好几动,才鼓起勇气,端起海碗,走向大明皇帝。
顾岳一阵头疼,一大晚上的没理他,就是因为不想喝酒,歪头瞅了眼袁崇焕,却见他正和林丹汗谈得火热,便认命地端起面前的海碗,笑着跟额哲碰了碰,一仰头,喝下。
咦,预想中的火辣辣并未到来,还有点甜,这竟然是果酒,站在旁边的人连续给他倒了三碗,他便豪爽地跟额哲碰了三碗。
座下那群蒙古汉子眼中便有了点敬佩的意思,这大明皇帝,不但人长得俊,洒量也很俊呢。
在跟这群蒙古权贵们喝了一圈后,顾岳脸不红,面不改地继续当一个痛饮千杯而不醉的霸道帝王。
身边的侍卫又很贴心地帮他切了块羊肉,放到他面前,轻声说了句:“陛下多吃点,淡酒也伤胃呀”,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顾岳转头,看到了长着一双明亮大眼睛的吴三桂。
这小子,伶俐着呢。
看皇帝盯着自己看,吴三桂以为皇帝是嫌自己僭越了,忙把大靠山搬了出来:“是袁总兵让小臣这么做的,怕陛下伤身。”
顾岳朝他点点头,转过头来,看了眼那个坚定的背影,也许是心灵感应,袁崇焕恰巧回过头来,发现小皇帝在看他,便扯起嘴角,朝他笑了笑,又回过头,继续跟林丹汗磨牙。
能为自己想得这么细致这么周到的,顾岳别说这辈子,就连上辈子,朋友圈里那长长的朋友名单里,也没有一个。
遇到了,不往死里灌,就很君子了。
嗯,袁崇焕,很暖。
第二天临走时,林丹汗令属下牵来一匹高大的汗血宝马,送给大明皇帝,而大明皇帝回赠的礼物更有意义,是他的先祖曾经随身用过多年的一把战刀。
林丹汗手捧沾染着先祖英魂的战刀,昂首向天,豪气干云,环视北方草原,胸中战气冲天。
顾岳向后招了招手,一辆华美的马车驰了过来,看到林丹汗疑惑的目光,顾岳朝他拱了拱手,示意袁崇焕向他说明情况。
看到林丹汗拍着胸脯小事一桩的意思,顾岳扯了扯嘴角,唯祝您这个花中高手能坐怀不乱了。
看到皇帝还在看着远去的马车,吴三桂走上前,机灵的大眼睛转了转,贴心地说:“陛下,如果舍不得那美人,臣可以去帮您追回来。”
“不用,朕对美人没兴趣。”顾岳说出口后方觉得不妥,回过神来便迎上了瞪着自己的袁崇焕,黑黑的眼睛里很是复杂。
顾岳咳咳了两声,看了眼不远处的汗血宝马,笑着走过去,伸手亲昵地拍了拍马脖子。
宝马却猛地昂起头,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嘶鸣,像是警告,袁崇焕走上前来,一把拽住了僵绳,很紧张地说:“陛下,您如果想骑,臣愿为您护驾。”
“好,劳驾袁爱卿了。”顾岳翻身上马,顺着黄土大道,袁崇焕掌控得很好,汗血宝马很听话地慢慢走向城外。
秋风吹得人很是清爽,看着天上白去飘飘荡荡,山林间一片红黄交错,煞是美丽,顾岳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驰骋天地间的豪气,他双腿一夹,从袁崇焕手中夺过僵绳,汗血宝马一个飞跃,冲了出去。
“陛下!”随着一声惊呼,人影一翻,袁崇焕飞身上马,坐在了皇帝身后,双臂从顾岳腰部伸过来,夺过了僵绳。
“陛下,臣护您一程,待此马稍稍驯服,再单独乘坐,如何?”袁崇焕的声音响在耳边,很低沉,带着一丝丝恳求。
“好,袁爱卿,让马跑快一点。”顾岳看到远处有一个红通通的山包,便伸手一指,“去那看看。”
路旁树木飞速向后倒去,顾岳很是兴奋,他又手痒地从袁崇焕手里夺过僵绳,袁崇焕看此马性子不是很烈,便放心地交到他手里,两只空出来的胳膊竞无处可放,只虚虚地扶着皇帝的腰。
“袁爱卿,搂住朕的腰,可别掉下去喽,若摔下去,那朕可赔不起。”放飞的皇帝并未忽略臣子的安全问题。
袁崇焕紧双臂,紧紧地搂住了顾岳的腰。
年轻的、活力的、弹性十足的腰,把放在那里的一双手烙得热气腾腾。
走近那个红色小土包,顾岳停了下来,满山的枫树,热情似火,燃烧了这高远的秋日长空。
两人下了马,走上了山坡,顾岳想起中学的时候去香山,把采到的一片枫叶夹在书本里,像珍宝似地藏了十多年,便笑了笑,抬手摘下一片红艳的叶子,递给袁崇焕。
“爱卿,此叶子夹在书本里可做书签,雅着呢。”
袁崇焕小心地接过,放进袖子里。
脚下的草黄中还带着些许绿意,显得干净又清爽,顾岳一屁股坐下,又在袁崇焕惊讶的目光中,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袁爱卿,来,躺在朕身边,朕最爱在秋天里,无所事事地仰望长空,幸运的话,还能看到排阵的大雁,很是美妙。”
袁崇焕抬头看了下天,又低头看了眼一脸梦幻的皇帝,最终轻轻地坐下,迟疑地躺了下来。
顾岳歪过头,朝他笑了笑,看到他紧绷的身体,戏谑地说了句:“爱卿呀,这又不是要打仗,你这么紧张做什么?瞧你这胳膊,肌肉都鼓起来了”说着还在他的肱二头肌上轻轻按了一下。
袁崇焕呼出一口长气,才转过头朝皇帝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让陛下见笑了,臣常年治军,看到枫叶红了,北雁归了,只会想到秋天到了,要储备粮食,准备冬衣,倒真没想到停下来看看这美丽的景色,迷糊半生呀。”
“爱卿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