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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的来说,他看起来还行,想必自己也一样。
“好了,快点下车。”西装男很快催促道。
赵彬的双脚踩到地面的那一刻,头一阵晕眩,眼前还有点冒金星。两天没吃没喝,也没敢睡,他体力有些不支。
但赵彬到底是站稳了,没有表现出虚弱感,韩家林紧随其后地下了车,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但深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也站稳了。
赵彬的眼前是一大片望不到头的湖,晨光透过云层撒在湖面上,荡起层层叠叠的碎光,美得像电影里的镜头。
但在赵彬心里只觉得恐怖,那些人不是要把他们两个丢湖里喂鱼吧?
“这边。”西装男叫道。
赵彬转过身,惊呆了。
那是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他曾经在电视里看见过,明清时代的徽派豪宅,高耸的层层迭落的马头墙和覆盖着苔藓的小青瓦屋顶看起来清幽极了。
但是和电视里讲解的那些充满岁月痕迹的古建筑不同,这些房子应该是翻新过的,窗户明亮,白墙耀眼,赵彬还注意到墙角上高悬着监控摄像头……
不管是什么人住在这里,能够坐拥这一片大宅子,外加这么大的一片湖,都不是普通人物。
“彬彬……”韩家林终于能发出声音了,但暗哑得很。
“别怕。”赵彬说。喉咙里似乎没那么疼了,但是干燥得很,特别想喝水,若是可以,他会扑到湖里去豪饮一番。
“我不怕,就是有点得慌。”韩家林小声道。
那还不是害怕么?赵彬忽然笑了。
看着赵彬的笑容,韩家林这才镇定下来。
西装男带着他们往那道气派的石雕大门里走,门口有两个年轻力壮的保安,他们只是看了西装男一眼,都没怎么瞧他们两个,就让他们进去了。
宅子比外面的门面看起来更要深也更广阔,起初赵彬还能记住自己是往左还是往右走,但不知道西装男是不是故意兜路,一阵转弯又转弯再回头转弯之后,赵彬都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穿过了多少间屋子?而且每间屋子的摆设都差不离。
而在这高深屋苑里头看不到刚才的湖景,没办法以此定位,辨明东西南北。
赵彬的心里不禁有些挫败感,而韩家林一直在东张西望,他巴望着能遇上什么人,比如当地的村民之类,总不至于这么大片宅子就住一户人家吧?
但是他一直都没能遇上村民,倒是看见好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
当他们行走到一间雕花的双扇房门前,西装男终于停下,用下巴示意道:“进去待着,别惹事,不会有好果子吃。”
赵彬看了韩家林一眼,率先推开门走进去,韩家林跟着进去了。
这是一间大约十平米的房间,明明凿着一扇面向天井的方窗,光线依然很暗。
“这是什么地方,阴深深的。”韩家林不由得抱起胳膊,浑身滚过一个寒噤。
赵彬倒不害怕,反而觉得凉快,很显然这里没有安装空调,靠的是大自然的凉意。
西装男、小马尾男都没跟进来,只是守在外边。
这也让赵彬放松了一点,他环顾四周,墙壁上空空的没什么装饰,房间内摆设就是一套桌椅,但这套桌椅大有来头。
首先它比乒乓球桌还大,其次它的样式很奇特,左边浮雕着一条龙,龙头高昂,龙须飞扬,似乎随时都能腾空而起。右边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尾飘逸,翱翔于桌上。
在这龙凤之间的桌面上挖凿着一个回字型深沟,沟里的清水循环流淌,有或红或白的金鱼遨游其中。水底还泛着灯光,使得这条小河闪闪发亮,宛若飞着鱼儿的银河。
桌子四周摆着圆形凳子,可以看出都是用原木雕刻而成,与桌子形成“龙凤呈祥”的呼应。
“好稀奇的桌子。”韩家林不由得盯着它看,“这里难道是博物馆?私家藏的那种。”
“应该是……茶台吧。”赵彬打量道,“龙首那边放着一套茶具。”
韩家林定睛一瞧,还真的是。宛若莲花的陶瓷茶盅摆放得别具一格,加上桌面上雕刻着荷叶,还以为是桌上的装饰。
“这茶台也太夸张了吧?这得要多少钱呀。”韩家林看得傻眼,他印象里的茶台不就是一个托盘上摆放着一套茶具么?
“金鱼……”赵彬注意到,有一条通体金黄的小鱼不知怎么跳出了水沟,在边上拍着尾巴。
“还是别动……”韩家林想要阻止,怕是什么陷阱,但赵彬已经伸手把金鱼轻轻一拨,送它回水里。
金鱼游得很快,但再怎么游都始终是在“回”字沟里徘徊,无法逃脱出这张桌子。
赵彬心想即使这张茶台再漂亮,对于金鱼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华丽点的鱼缸罢了。
“嘎吱”一声响,昏暗的墙壁上有一扇门开了,赵彬和韩家林这才注意到,房间的另一边有一扇隐形门。
门板和墙壁同样都是暗灰色,他们才会没有察觉。
呼啦啦的来了好一拨人。
“怎么这么暗,去把灯打开。”为首的是一个老年人,拄着金丝楠木的龙头拐杖,但声音中气十足。
伺候在他身旁的是一名穿职业套装的中年女子,她忙不迭地走到一旁去亮灯,但手还没碰到开关,就被老人的拐杖给抽到一把。
“快点!笨手笨脚的!”
“是,公公。”女人慌忙应着。
这态度真的很恶劣,赵彬不禁皱起眉头,而且从女子的称呼来看,她还是老人的媳妇,不是外人。
灯光明亮之后,屋内的陈设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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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大概是一个小客厅,设有招待客人的茶台等物,茶台在灯光下,那暗黄的漆料是熠熠生辉,龙与凤也越发地呼之欲出。
老人白发苍苍但腰背挺直,神气就像这龙凤,有种威慑昂扬的气场。
他穿着一身亚麻唐装,右手用力抓着龙头拐杖,但看他的腿脚也不像不方便的样子,赵彬猜测这拐杖只是一种身份上的象征吧。
但他是谁?赵彬对此毫无头绪。
老人目光如电地扫过赵彬和韩家林,他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站直身体,不知为何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
“怎么多了一个人?”老人语气里透着不满,走到一把带靠背的酸枝椅里坐下,这也是屋内唯一一把带有靠背的椅子。
“另一个是赵彬的同学,叫韩家林。”一个男人回话道,他三十来岁,戴着眼镜,西装革履文质
彬彬,赵彬和韩家林都没见过。
而刚才挨了一拐杖的媳妇正坐在茶台前,开始烧水清洗茶具。
这屋里的人都没有“绑来两个学生”的负罪感,一切都是那么“闲庭散步”,仿佛是赵彬他们是自愿来的一样。
老头一按龙头拐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