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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红地盯着江凛言,喷薄而出的呼吸都像是要烧着了似的,他本来是和一个导演约了在这儿吃饭,经过大厅的时候在丛丛叶绿间很神奇地一眼把江凛言给认出来了,叶更心里一喜,就想过来打个招呼卖个乖,谁知道就听到了刚刚那么一段对话。
因为江凛言对面是程希至,所以他完全没有嘴硬和说谎的必要,可要真这样的话,那按江凛言这意思,不就是摆明了铁下心不要他吗。
叶更心揪得嘴唇都在抖,目光更是有如实质,让人多看一眼都不能,但江凛言看见他之后,却没有过多表示,冷淡地垂下眼当作没看见。
倒是程希至细心地发现了端倪,一回头也看见了僵在原地抿着唇满脸沉郁阴煞的叶更。
程希至有点尴尬,想了下江凛言的表现,心想要不他也装作没看见?
可他的眼神还没演出视而不见的飘忽来,叶更那厢的身影就动了,他穿门拂叶走到他二人桌前,勾起一个吊儿郎当的笑容:“程总你好,又见面了,方便给我挪个位子吗?”
程希至还没开口,江凛言就抢先拒绝:“不方便。”
叶更表情一僵,顿了一秒才看向他,笑着用一种很亲昵的语气说:“言言,给我留点面子啊。”
江凛言指尖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他暗暗平复了一下心情,没敢看这个样子和他说话的叶更,对程希至道:“希至,咱们走吧?”
“嗯,好。”
说完江凛言站起身就走,去柜台签了单之后就和程希至一块儿出了餐厅。
本来他以为这一茬就算完了,但没想到叶更居然跟了上来,在露天停车场上拦住他,一双眼眸黑沉沉地盯着他,最后还是强扯了个笑出来:“言言,我送你回去吧,不麻烦别人了。”
江凛言面上看着冷静,但其实早被他这幅样子弄得心里很是焦躁,虽然最近叶更时不时就出现在他眼前,鞍前马后堪称殷勤,甜言蜜语更是不要钱似地洒,但他也没想过叶更会放低姿态到这种程度,换做以前,自己要是这么对他,怕是早老死不相往来了。
江凛言承认自己曾经爱叶更是爱得没边儿了,现在看他这幅样子心里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不过有太多的前车之鉴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让他再也不敢踏入名为叶更的深渊。
他不确定叶更的热情能维持多久,也不知道他如今的种种是不是他的好胜心和独占欲在作祟,反正他是再受不了叶更的喜怒无常,受不了他和别人的流言蜚语,受不了他对他的毫不在意,也受不了他们只能偷偷摸摸的感情。
江凛言不想再体会过去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情,所以他只能割舍下叶更,他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又疏离地说:“叶先生,不麻烦你才是。”
叶更听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不就是说他才是别人吗,而且现在江凛言连直呼他姓名都不愿意了,叶更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他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索性跟上回一样动手就想抢人。
却被程希至眼疾手快地拦了一下。
程希至和祁乐不一样,他没祁乐那么点火就炸,但护短这一条倒是一模一样,他在这里,怎么也不可能让人强迫了江凛言。
叶更迎着程希至凌厉的眼神,心里真的服气了,他妈的你们小两口没事儿就专门挡我的道是吧!
他心里怒气蹭蹭蹭地窜,可还没来得及口出狂言就忽然看见程希至背后身形单薄的江凛言,满脸疲惫地揉着太阳穴,似乎十分心力交瘁的样子。
叶更心疼得一抖,不禁有些伤感,其实他对江凛言,好像是真的不好吧,不说从前哪怕是现在,他带给他的似乎总是苦恼和烦忧,叶更想到这里,一下子什么气都泄了。
他叹了口气,哑着声音说:“言言,那你回家注意安全,到了给我……算了,你还拉黑着我呢,反正注意安全吧,别……别心烦。”
江凛言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程希至跟他点了个头之后也走了,留下叶更站在原地看着江凛言的背影发呆。
回去的路上程希至也没有问江凛言什么,留空间给他自己思考,这些事情别人帮不了忙,不过他相信江凛言自己会整理好心情的。
等江凛言到家之后他掏出手机给祁乐打了个电话,才发现祁乐已经回家了。
祁乐今晚上过去和罗晓他们玩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一是他除了罗晓之外和其他人都不太熟,而罗晓热情得连他都有点招架不住,这冰火两重天的太熬人,二是他不知道为什么老是要想着程希至和江凛言那边进展如何,他没什么心情玩,于是就早早走了,走之前还被罗晓拉着怨念了好一通,被逼许诺了以后多来往才被放行。
程希至一回到家,祁乐就笑眯眯地蹦过来帮他接了公文包,本意是妄图想打听一下八卦的,不过后来又觉得把意图表现得太明显不符合他深藏功与名的设定,而且程希至好像也不喜欢八卦的人,所以他什么都没说,只问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程希至也没和祁乐说叶更和江凛言的事,因为他并不清楚事情原委,自己本身也不是喜好议论的人,而且他怕一跟祁乐说了之后祁乐就炸了,惹得这小家伙跟着烦恼就不好了,所以就只搭了祁乐的话。
不过程希至一贯看着他笑自己也会忍不住开心,而且祁乐居然这么早就乖乖回家了,再加上他今晚又拿回了几张意料之外的照片,所以重重累积之下,心里还是非常熨帖。
祁乐和程希至相处久了,很轻易就能感知到他的情绪,这会儿看他心情好,心里暗暗估计他和江凛言的事应该是有着落了吧。
之后程希至去书房,先从书橱顶层拿下那本相册,珍而重之地翻开,里面一页一页都是祁乐从小到大的照片,程希至翻到十五岁那几页,把今晚重拾的那张小心翼翼地放进去了,随后又把相册里里外外翻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回原处。
剩下几张他和江凛言的合照他暂时不知道放哪儿,随便放显得不尊重,但不随便的话他除了祁乐那本相册又没有其他相册,正犹豫之际外面祁乐又在喊他去喝蜂蜜水,于是他就把照片先暂时放在书桌上了。
祁乐晚上也喝了酒,就和他一块儿都喝了蜂蜜水,完了之后程希至就回房间洗澡去了。
祁乐想起自己在书房电脑上的ins还没下线,他自己房间的电脑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翻墙都翻不过去,索性就去用了下书房那台。
他刚在座位上坐下,余光里就发现桌角有什么东西。
祁乐拿过来一看,赫然是那几张合照,江凛言每一张都弯着眼睛笑得很暖,就像是春风吹进了他的眼睛里,而且那时候的江凛言完全就是蜜里养出来的由内而外的温软,和现在经世事打磨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