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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泡在这些传言里。
于是众人把目光放到了慕天廖身上。
面如冠玉,五官致,双眸若有光。虽然是一副少年的姿态,但身姿挺拔,没有寻常少年的不成熟与张扬,带着几分内敛的锋芒,展现出来的,便是一个温和大气之辈。
被荆远硕这般气急败坏地指责,他依旧气定神闲地抱着怀中的妖兽,仿佛在看一场猴戏。
更别说看这少年周身的气息,他明显已经引气入体了在外门这种地方,以如此年轻的面容引气入体!
有些弟子在察觉到慕天廖修为的时候,神情微变,立时感觉到此人不能招惹。
而更多的人,则是觉得闹剧的主角身份应该要调过来自称来自大家族的荆远硕一副没有教养的模样,反而是被他指责,各种流言压身的慕天廖像是大户人家出身。
还有些新弟子,见了慕天廖后,小声惊咦“那不是步天梯第一,却流落到外门的那个人嘛?!”
因为上了步天梯之后累极,有些弟子并不清楚慕天廖的名字,也无法把走步天梯时看到的那个一往无前的背影与“小人”这个名号画上等号。特别是最终进了外门的这些人,上去的时候恨不得瘫倒在地,哪里顾得上打探慕天廖的名字。
今日见了慕天廖,才算是认出来。同时他们也感叹慕天廖改变巨大。
流言是建立在慕天廖不在内门活跃这个基础上的,当他本人出现时,许多人下意识就转移了立场或许是因为容貌,或许是因为实力,或许是因为其他各种各样的原因,大众总是慕强的同时对好看的人宽容的。而好巧不巧,慕天廖两个都占。
不过虽然立场转变,也没有谁直接表明立场,而是全都继续看戏。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你家里给你的。”慕天廖道,“荆家作为一个暴富的大家族,确实不缺几个乾坤袋。”
“那是自然!”荆远硕一脸得意洋洋,“不管你如何跪下道歉,我都要把你今日所做之事报给刑罚堂管事!”
也不知道此人是无知还是无耻。
慕天廖长舒一口气,手微微发力,压住不太安分的煤球,以它又到处乱跑,自己还得分心去顾着它。
黑猫瞪了慕天廖一眼,尾巴不悦地扫动。但是想到动手的话这人类可能会伤心,也就暂且按捺住了。
这种生活烦死了!
“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为何乾坤袋上,有我的名字?”慕天廖脸带讽意,“荆家一个大家族,给自己家人的乾坤袋上有其他人的名字,这也太寒碜了些。”
“名字?怎么可能有名字!”荆远硕一脸不可置信,“你不要信口胡说!”
小时候总被提起的话语仿佛重现在眼前,父母总爱提到家里的一切来源于那荆芥的可恶爹。
父母总爱为了如何处理那批宝物而吵架,相应地,他从小就总是听到类似于“如果不是你爹妈聪明,这些东西就是别人的”“荆芥的爹留下来的东西可直接让咱们过上了好日子”“小心别让那荆芥知道这些事”的话。
一方面他地位高高在上,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清楚知道,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来自于他人,甚至隐隐意识到自己这方不占理,荆远硕随着年岁增长,变得极度自卑与自傲。见到荆芥的时候,心中总是不太爽快。
慕天廖话中的暗示直接让荆远硕慌了手脚。东西确实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但是是不是荆芥的,他还真的无法保证!
荆远硕突然的紧张与跳脚被周围的弟子看在眼里,心中对于情势也有了些微的判断。
明涯城荆家的话,确实是一个有点规模的家族,这样的家族不可能把印着别人名字的乾坤袋拿给自家少爷吧?
慕天廖也不去掩藏,将灰扑扑的小布袋展示出来。布袋虽然不起眼,却有小小的花纹,如果细细分辨的话,就会发现花纹拼成了“天廖”二字。
“为何上面有我的名字?”慕天廖笑得人,“可以说明一下吗?”
“这……这……谁知道你是不是看到花纹后故意改成这名的!”
荆远硕破罐子破摔,正准备继续喊话时,忽然发现了一个熟人,立时喊道,“谢英师兄!这里有贼子偷东西。”
谢英其实也是看到这边热热闹闹的,有点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才过来的。结果被荆远硕这么一喊,更是不知情况。
但这不妨碍他看到慕天廖的时候脸上带了几分愤怒。
是那个小子!
“什么人敢在上乾宗的地盘偷东西!”谢英立时站了出来。
见到谢英,周围的弟子都退开了一些。此人的麻烦程度众所皆知,谁也不想得罪这位。特别是执事堂最近没人,正是谢扒皮最嚣张的时候。
“刚入门就破坏了临时居所,现如今又偷同门财物,你这小子,倒是不让人省心!”
谢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得意地来到慕天廖面前。只是不知为何突然察觉到一股冷意,不得不默默退开一些。
黑猫的琥珀瞳中带着几分不耐一个两个的有完没完。放在他老家,谁敢在它面前随意贬低它看重的人,骨灰养起来的花都能长一丛了!
坟头草?
还敢妄想有坟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看一个菜鸡耍把戏是消遣,两个菜鸡耍把戏是聒噪。
谢英有背景,且与外门弟子的生活息息相关,就在众人以为谢英出面会将慕天廖压制的时候,一名大汉在空中吼道“在闹什么?!”
所有人都往上一看,有些人见到大汉的脸时一脸陌生。而慕天廖则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刑罚堂管事,蒋沛。
似乎是见这里起了纠纷,这位管事也不顾身份,风风火火就冲了下来,一副阎王要捉拿小鬼的模样。
“蒋管事好。”谢英是个圆滑的,见了蒋沛,立时行了个礼。
而荆远硕也像是被提醒了那般,忙跟着行礼,“蒋管事好,这贼子指使妖兽偷了我的东西。”
“偷东西?”蒋游皱起了眉,“岂有此理!”
蒋沛,刑罚堂管事,面相可怖,嫉恶如仇。
对他来说,即便是偷东西这样的小事,也是不可饶恕的罪孽。
黑猫正在酝酿着攻击,一爪子解决俩菜鸡对它来说不是难事。
谁知慕天廖下一刻就捂住了它的眼睛,直接把黑猫的怒气给搅散了。
干嘛啊?干嘛啊?!
然后便听到慕天廖低声道,“煤球,别被吓到了。”
吓到?
啥?
吓到?!!!!
黑猫不怒了,它气愤这种程度的脸能吓得到它?!这人类是有多瞧不起自己啊!
眼看荆远硕先告状,慕天廖正在组织语言将事情圆过去的时候,便听到空中又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