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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种无力感,甚至比之前还要灵活。
打量了一下四周,我仍然处于医院的走廊之中,只不过被人挪了个窝。看样子,就是之前看到有幽灵的走廊内部。
可又不完全相同。原来只是有些稍微昏暗的灯光,到现在,却变成了诡异的青色。并且好像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让这里的气氛变得更加恐怖。
我吞了口唾沫,而又正在这时,我身旁的一道门内,突然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是谁?!”我被那叫声惊得毛骨悚然,下意识转过身去。那道门紧紧地关着,而我也没有勇气,上前去推开它。
我又扭头看了看四周,只有我一个人身处这里。
“希瑟!希瑟!你在哪?!”我将手拢在嘴边大喊道,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我没心思再耗下去,只想马上找到希瑟然后逃跑。
可是,我的声音除了在走廊里一圈一圈地荡开之外,再没有任何回应。
她去哪里了?!而且,到底是谁把我搞到这个地方来的?
我简直想歇斯底里地大叫两声,来把自己那种无处可发泄的心情全吼出来。
我忍不了,也不想忍了。转头就准备朝走廊外跑去,没想到,那个幽灵竟然又突然之间,凭空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次我倒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只是愣了一下。倒是我真正看清楚了他的面目之后,全身发麻。
我实在是无法确认,在我面前的,到底是人还是幽灵,亦或是什么别的种类。他的肤色是种了无生气的冷色,苍白到让人完全没办法想象在那下面仍然有血液在流动。
要只是这样倒还好。然而,他穿的外套敞开着,在没有被遮蔽的地方,可以看到他的身上,绝大部分都布满了严重烧伤的疤痕,脸上也不例外。尽管在兜帽也阴影下,他额头上像是被生生开颅后又缝合的狰狞伤疤,也清晰可见。
那双颜色浅得几乎要融入眼白去,只剩漆黑瞳孔的眼睛,正冷冷地盯着我。
这些观察都只存在了一瞬间,然后,我很快做出反应,掏出手枪冲他开了一枪。
可是他消失的速度,竟然比子弹还要快。子弹打在了墙上,然后他重新在我面前再次出现。
“没有用的。”他声音低沉地道,“与其这样,还不如冷静下来好好谈谈。”
我本来已经伸手去拿我的消防斧,听到他这么说,那只手又顿住,最后回来了。
“这里是哪里?”我让自己冷静,拿出谈判的腔调,可是不停扯衣摆的手还是暴露出内心的不安来。尤其、尤其是在我们对话的时候,门内仍然一声一声地传出惨叫。每次我要以为那叫声停止的时候,总有一声更加撕心裂肺的声音来打消我的念头。
而那叫声,我听过。
可那些东西,是我永远不想再去回忆的。
“如果你说的是我们站立的地方,这里是医院的四楼,神科。”他的声音一贯低沉,听不出有什么起伏,“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这里是你的内心世界,你的思维深处。”
“我……”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玄乎的话题,“我的潜意识?”
他抬起手,好像是要来触摸我的胸口,可在我退缩了一下之后,他就没动了:“不是,还没到那么深,不过已经很近了。”
他看得出来我还想问什么,直接道:“你不用担心阿蕾莎。她还在她应该在的地方,换句话说,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只有我们两个?可那旁边房间中传来的惨叫声,却一声比一声刺耳。面前的这位,却始终没听到似的。“那么,那又是谁?”我看了一眼那道紧闭的门,仍能感受到,自己的喉咙在说出这话时,还在轻轻地颤动。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但那双阴冷的眼睛,好像冰锥一样,可以毫不犹豫地刺入我的内心。
“那里面是什么,你还需要问别人么?泽维尔?”
而他这句话,竟然比他的眼神更冰冷。
一瞬间仿佛灵魂出窍,我只剩下一个冰冷的躯壳,被人看得通透。
他没有任何动静,可他的眼神,他的话,却让我鬼使神差地走到门前。在我伸手要推开门的时候,身后的那个人又突然说话了:
“我说过,这里是你的内心深处。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埋藏的。”
是的,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道门里是什么了。
可是从前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面对。
对于那些恐惧的事情,我只想着从一开始,就把它们埋在心底,唯恐会发现。
但那些事情,不是腐烂的尸体。只在不知道的地方慢慢消失。它们萌芽、生长,最后变成更大的恐惧。
寂静岭就是由此诞生的。最终,我还是逃脱不了,要面对这些事情的命运。
我推开了门。
阴暗的诊疗室里,那个胖子、那个在孤儿院打义工的,企图侵犯我的胖子被绑在椅子上。旁边复杂的治疗设备围绕着他,发出清晰的电流声,借着就被他的惨叫所掩盖了。
如果不是我看到,孤儿院院长旁边那个眉眼不能再熟悉的小男孩,我一定会怀疑刚才穿过这道门的时候,我就穿越到了十几年前。
“为什么要带我来看这个?”小男孩、不,应该是说,小泽维尔杰克森努力向院长身后畏缩,不想看见眼前的光景。他眼神里的慌乱和畏惧,让我看了想要冲上去把他拉走。
可是当时没有人这么做,现在,我也没办法这么做。没办法改变,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一切。
我好像是透明的一样,没有人发现我的存在,我仅仅以旁观者的身份,回顾着我自己的经历。院长宽慰地扶住他的肩膀:“没事的,坏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小泽维尔看上去有点呆滞,没有点头摇头。我知道,他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是这个样子,从此时开始,永远抗拒同性的亲密行为。
就在这时候,医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踱了过来。在阴冷的灯光之下,他的眼睛一片白光,看不到他的眼神。小泽维尔,甚至是我,都在看到他的瞬间,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怎么样?”院长转过头去询问。
医生推了推他鼻梁上面的眼镜道:“由于他的神疾病,我们决定对其进行电击疗法。根据你们的描述和警察笔录来看,他的行为显示出明显同性恋倾向。”
这个时候,院长担心地看了“我”一眼,他应该是怕医生的话会对“我”产生什么刺激。但医生完全不在意地继续说了下去:“所以我们通过点击疗法,抑制他对同性产生的生理反应。”
被绑在治疗椅上的那人声嘶力竭地嚎叫着。小时候我不太懂,现在能够完全理解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