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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里走不出来了,刚想伸出手拍拍一拍这魔头的肩膀,忽然玉清抬起头来。
他不知何时咬破了自己手腕上的皮肤,唇边渗着血,瞳孔缩小,露出了一个神经质的、病态的笑:“因为我是你的炉鼎啊,师尊……”
玉清的手陡然扼住了乔安的脖颈,他看着乔安的眼神嗜血而冰冷:“在你想把我当炉鼎的那个晚上,所以我杀死了你,反而让你灰飞烟灭了啊……”
乔安:“卧槽!!!”
他怎么又被掐住喉咙了!这次好像又不是在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乔安勉强挣扎了下,他喉咙被掐的很痛,而玉清的面容慢慢地变的更冷峻了。
那魔头兀自笑起来,盯着他的样子,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魔头轻声呢喃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又活过来了,但是没关系,我拜托你,再死一次好不好……”
声音缠.绵,甜腻逼人。
乔安渐渐地使不上力气了,两只腿在半空中蹬着,急的没办法,在脑海内呼喊12538:[你他妈快想想办法啊,他真的走火入魔了!]
12538也急的不行:[让我找找,让我找找!合集,护.菊灵,不倒.枪……卧槽救命丸在哪里,在哪里?!]
乔安:[……我还活着呢,你他妈都在空间里存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那魔头依旧没有清醒过来的样子,乔安深吸一口气,做了最后的决定。
他孤注一掷,尽力恢复了自己原来的嗓音,低声道:“圣主……”
扼住他喉咙的手有松动的迹象,乔安忍着疼痛,一字字地清晰地说道:
“圣主,我心悦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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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安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个发展的道理的。
等他反应过来以后,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跪坐在山洞里面,觉得有些冷。而有一个头枕在他的腿上,轻声呢喃着,看样子睡着了也不安稳。
当他说完那句话后,那魔头陡然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怎么了,发起了高烧,温度高的不像话。
乔安只好让他先趴在自己的腿上,再冷静下来想对策。
按照方才这魔头走火入魔所说的“师尊”,恐怕不是什么好货色。早听闻邪教多外门旁道之术,再结合今日听闻,乔安恐怕能猜出七八。
应当是上一任邪教圣主为修炼功法掳走了一批童男童女,相貌顶好,根骨也佳,用作他一个人的炉鼎。玉清应当是其中一个,继那些童子陆续死去后,终有一天到了他。
所以在那师尊想同他行龃龉之事的时候,玉清反而怒杀了这师尊,让那师尊没能得逞,甚至一跃成为新一任的圣主,活在这山头上。
他应当是恨着这世人的。
怪不得这些年来邪教多生事端,估摸着玉清接手后也不愿意管。这人受到了世间的苦楚,虽然未被他那师尊占.有猥.亵成功,但恐怕也落下了一生的阴影,走火入魔到想再杀那禽.兽一次。
乔安看着枕在自己双膝上的那人,侧颜柔软虚弱,面容清秀,美好至极。
他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只悠悠叹了一口气,再也没其他想说的了。
12538跳出来,问他:[崽,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乔安仰头,皱眉深思:[我既没武功,也没地位。现如今如果我抛弃他出去,恐怕旁的人还会对我活在这教内两个月生疑,多生事端。纵然几位长老护我,可我们门派实在太小,到时候我是有理也说不清。]
更何况,他现在皮嫩肉好,哪里像是受过一点苦的样子?被玉清养的白白嫩嫩的,出去了也说不清楚。
乔安垂头,轻抚玉清额头,细声道:“我与他现在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了。”
12538道:[那你打算如何?]
乔安沉吟半晌,道:“趁他神智未清,带他出教,寻个安静地方躲着,过安分日子。”
让他双手,不再染血。
炊烟袅袅度一生,抚慰所有平生怨。
这就是乔安的打算。
第40章古代
红龙山内部打的正火热,正道有备而来,巧遇邪教圣主闭关,可谓是大好时机。
青山派几位长老打头阵,到处寻找自家弟子的踪迹,声嘶力竭,真当那小子是自己嫡系的血脉,损伤不得。白行在人群中浑水摸鱼,一双灵手顺了不少人的衣兜子,赚的盆满钵满。等他再回过头的时候,才猛然想起乔安还未找到。
于是白行悲情切切地喊道:“乔子仁你还欠我三板铜钱呢,何时还我!”
其余众人:“……”
此情可以说是天长地久,永不停绝。
战事还未停歇,红龙山洞后,悄然隐去两人。一人乔姓,一人玉姓,互相依偎,永远离开了这纷扰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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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西北大旱,东南大涝,当今圣上震怒,派人彻查江南偷金案,办出贪.污受.贿数百人,当即押往京都问斩。
京都势好,无旱无涝,福得天恩。说书楼里一书生着白衣,眉清目秀,粉面含情,一拍案板,徐徐讲着这大案子:“都说那城南的李官人好不容易中举,一家子鸡犬升天,可惜没能享得一些福气,就牵扯进了这偷金案中,吃了牢狱官司,现在还在那大牢里关着呢……”
说书生乔姓,可谁也不知他到底名谁。只知道这人姓乔,打南方来,带着一弟弟,从此在京都扎了根,靠着说书为生。
入这楼不过两载,便成了这风靡京都的人物,来听他书的,有老的,也有小的;有男的,也有女的。当朝世风严细,那些个听他说书着了迷的小姐就独自开了个雅间,蒙着面纱,只为瞧他一眼。
旁的人也不能说不服气,只是他确实长得好,口才顺,说起书来让人如痴如醉,分析的格外有道理,所以这嫉妒之心,也起不来多少。
更何况人家带着个弟弟,家里虽说不算富贵,可也过的有滋有味,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
他有怪癖,逢单日来,双日走,要听他说上一番书,位置还得提前订。
“……要知下事如何,还请……”
瞧瞧,都跟今日一样,在人听的正好的时候拍案就走,还未等人挽留,人就已经不见影儿了。
等下面的人惊醒的时候,抬头一看,那原本站着的书生位置,早已空空荡荡,再无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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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书生下了楼,就朝着街坊上走去。他买了一整只叫花鸡,用手提着,秀气漂亮的面庞上是盈盈的笑意。
玉清在院子里等他。
乔安回到住处的时候,只见一树槐花下,那艳丽至极的少年似是感应到,扭头而来,见他弯弯眉眼,伸出手,轻声喊道:“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