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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强行放平了自己的语气:“这都快一点了,我们……还是睡吧?”
韩屿也没什么别的话说,赶紧如鸡啄米般点了点头。
轻微的“咔擦”声响过后,唯一的灯光都归于熄灭,韩超怂小羽毛闭眼咬牙,以一种英勇就义的姿态,迅速地钻进了被窝里。
齐安从善如流,默默地躺在了他的旁边。
首先,这是一张单人床。
其次,这两个大男人的身量都算不上小。
即使已经尽力地侧过身子,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之内,一旦想要翻身,还是不了会有点腾挪不开。
韩屿心虚地背过身去,齐安也此地无银三百两地侧身朝向了另一面。
两个人看似背对背靠在一起,其实在他们的脊背之间,始终隔着差不多一指宽的距离足以感受到背后那人逐渐攀升的体温,却无论如何不敢真正靠近。
这种平静大概持续了有四十多分钟。
韩屿连睡衣都没有好意思换上,这种和衣而卧的感觉让他略有点难受。
一想到身边的齐安还是规规矩矩地穿着衬衫就直接躺下,这种别扭感就愈发强烈了。
听着身旁那人的呼吸十分平稳,仿佛已经伴着窗外沙沙的雨声沉沉入眠,韩屿终于忍不住试探性地小声问了一句:“齐哥,你睡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韩小心翼翼小羽毛:齐哥你睡了吗?睡了的话,我……偷偷亲一口?
齐心跳如雷老司机:怎么办怎么办!此刻的我已经直接昏迷!
第39章弄假成真(9)
其实,齐安也一直都没有睡着。
韩屿离他实在是太近了,在这样靠近的距离,两个人同床共枕,他心中有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实在难以压制,别说成功入眠,光是保持呼吸的平稳,已经令他颇耗心力了。
但是面对韩屿小心翼翼的试探,他还是自觉地保持了沉默:如果两个人都睁着眼干等天亮,这事实一旦揭破也太尴尬了吧!
韩屿叫了两声,发现齐安一点反应也没有他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希望齐安醒着还是睡着,总之,在确认了对方并没有醒之后,他默默地爬下了床,准备去拿杯子喝口水。
手机的闪光灯用作照明绰绰有余,韩屿看了眼窗外,从门口走廊上刮过来的风,吹得窗子有些轻微的响动。
齐安仍躺在床上紧闭着眼他能听到韩屿在走动之间的那种轻手轻脚的小心,令他更努力地试图去平复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以在对方靠近时露出破绽。
还好这一夜的雨声不小,否则他简直疑心是否自己心脏急促跳动的声音会吵得身旁的人睡不着觉。
喝了几口水,缓解了自己口中那种略带干涩的感觉,韩屿心满意足地转身,一不小心带倒了刚放在桌子边缘的水杯。
不锈钢的杯子砸在水泥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又往床前滚了几圈。
韩屿赶紧走过去捡,一抬头,就对上了齐安缓缓睁开的眼睛。
齐安的声音带着困意,仿佛刚从梦中惊醒:“咦?你怎么还不睡?”
韩屿恨不得有个地洞给自己钻下去:明明对方已经睡着了,自己跑去喝个水,也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以至于把人家又给吵起来……
为什么还不睡?如此简单的问题,都让韩屿在心里把答案斟酌了好几回。
这张单人床太小了?这个理由显得自己还挺矫情的,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得到一张床,已经算得上是不错的待遇了。
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这么说恐怕又会使得对方心里不舒服。怎么说呢,自己也不是嫌弃对方,但是就是有种莫名的不自在感。
“这外头的风声有点大,我这个人吧,比较不容易入睡。”在脑海里搜寻了一阵,韩屿勉勉强强地找了个理由,“抱歉啊齐哥,刚去喝水,把你也给吵醒了。”
两个人恢复到“彬彬有礼”的状态,互相劝慰一番之后,终于又准备重新躺上床。
韩屿还没来得及动作,老旧的窗框突然又有了一番被风吹过的响动。
“哗啦”一声,这时日有点久远的玻璃终于不堪重负地碎裂,韩屿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从窗口掉下来的玻璃碎成了好几片,风透过那个孔洞,呼呼地灌进来。
得了,这下无须纠结,俩人都不用睡了。
这栋教师宿舍是由那种老式居民楼改建而成的,窗户仍是需要手动推开和关上的那种木质窗框,使用的年限过久,加上今夜这台风五十年难得一遇,本就是勉力支撑的这扇窗,很快就接连掉下来好几块玻璃。
韩屿认命地看了眼一片狼藉的书桌:“齐哥,不然,我们去楼上客厅那边坐坐?”
穿过黑洞洞的楼道,二楼有另一套教师宿舍,那里有一间客厅连着厨房和卫生间,老村长之前把那里的门锁打开了,以供大家洗漱。
无处可去的韩屿和齐安默默地起身出了门。
走廊上夹杂着雨丝的狂风,吹得韩屿一阵清醒。走在外侧的齐安悄悄地侧过了身子,试图为他遮挡一下这些避无可避的雨水。
韩屿用余光想再瞄一眼那边的情况,却发现自己的眼神尽数都落到了齐安身上这个人沉默着调整了一下角度,走在外侧给自己挡去那些飘飞而来的雨滴。
几乎说得上是徒劳无功的举动,落到韩屿的眼里,一下子点亮了这片小小的空间。那种从心底蔓延上来的酸软暖意,甚至盖过了今夜暴雨夹杂狂风带来的阴郁氛围。
他们在客厅里找到了两张长条的木板凳。
韩屿试着拉了一下灯停电了。
齐安背过身去翻翻找找,在一个工具柜里找到了备用的蜡烛。
借着手机的光亮,韩屿能够清晰地看到他背上的白衬衫湿了一片因为刚才在走廊上的挡雨。
打火机发出轻微的“咔擦”声响,小小的火苗“咻”地一下将蜡烛引燃,屋外风雨依旧,屋内一灯如豆。
烛火摇曳,韩屿和齐安相对而坐,各自无言。
憋了一阵子,还是韩屿主动提起了话头:“咳咳,齐哥,其实我一直就有点想问了……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从在片场见到第一次之后,韩屿一直觉得齐安对他有种特别的关照。
这种感觉,在今晚来得尤为清晰明显一些。
韩屿迟早会问出这个问题,齐安也并没有打算把这一段往事永远封存在记忆之中。
他凝视着对面那个青年,年轻、俊美、生气勃勃,在暗夜里投过来的目光,仍像初见时一样温暖。
齐安沉吟了一下,提起了之前闹得不小的那件事:“三年前,在中庭大酒店,你救过一个人……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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