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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还有一个事情,这个可能是观念不同,但是我觉得还是安全更重要,我没病,这个你可以告诉他。”
沈澜还停在上一句:“不是,什么叫我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啊!”
汪阳盯着他看了几秒,眼睛都没眨。然后仿佛自嘲一般地笑笑:“好吧,那谢谢你送我的润滑油。”
沈澜目瞪口呆地看着汪阳离去的背影。
他在车里坐了十分钟,还是没缓过来。
又坐了几分钟,他有些僵硬地打了火,点开音机。
耳朵里灌着主持人孜孜不倦的叽叽喳喳,余光瞟到礼物的包装袋。
他搜索了一下那个牌子,在淘宝上找到几家店卖这个,价格确实不菲,号称进口的神油,有一个宝贝图片就跟他送出去的那个一样,广告词“更顺畅地占有他,就用神油!”。
沈澜从没这么心慌过。
第3章2011年秋
秋天是丰的季节。这个从小听到大的语句,沈澜的手下在今年秋天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他们获了全公司有史以来最高的订单完成率,也获了令人眼红的绩效,老总的赞许或许不是每个人都到,但脱发、失眠、焦虑等等副作用,是几乎每个员工秋天难以磨灭的记忆。
谁都说不清楚“沈总怎么了”,反正从谁都没特别在意的某一天开始,沈总突然开始废寝忘食地工作,也毫不留情地面对员工的每一个失误,轻则冷眼相对,重则呵斥撕合同摔门,骂哭了两个实习的小女生,还跟老总顶了一次。
比较了解沈总的李总落井下石:“更年期到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沈澜也意识到自己的变化,但并不知道怎么才能控制自己。
他陷入了一种没有界限的恐慌之中,如果不做些什么,心慌、憋气、手抖,一样一样接踵而至。
他不愿意回家,因为回家之后无所事事,每天靠灌两杯酒帮自己入睡,否则就瞪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但在公司也没什么效率,机械性的重复还可以胜任,凡是需要动脑子的活儿,他一点儿都干不下去,越干不下去越恐慌,开会中途几乎想跳起来冲出门。
他去看心脏,检查没事,看呼吸科,检查没事,看神经科,检查也没事,给他开了助眠药,另加一句口头医嘱:“去看看神心理科吧。”
面对神科医生,他实在不知道从何说起。怎么他就成了神病了吗?
最后还是说了自己的各种不舒服,医生说他焦虑了,他不以为然,这年头谁不焦虑。医生开了药给他,他也没交取药,打心眼里质疑这个诊断。
不过医生的一个问题留在了他心里:“你这三四个月有这些变化,能想到可能和什么事情有关吗?”
这三四个月他除了工作之外没干什么事儿,和朋友也没聚,光黄鹤鸣就拒绝了五六次,懒得健身,也没有性生活,其实连□□都比以前明显下降了。
公司宣传部门有个男的,身材很好,以前俩人会不定期约,但最近在卫生间相遇时,沈澜连眼皮都懒得抬。
从医院回到家,沈澜发现自己老妈端坐在客厅,带着令人难以直视的威严。
没等他说话,老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如果他家里有鸡毛掸子,怕是这会儿客厅里已经鸡毛满天飞了。
沈澜恭敬听骂十分钟,明白过来自己是被谁点了。妈的沈翠莹,真是全世界最讨人厌的前女友。
上初中的时候,荷尔蒙爆棚的沈澜无处释放,因为姓氏一样而跟他同桌的沈翠莹就成了他女朋友。
虽然很快他就发现沈翠莹不能促发自己的荷尔蒙,但他俩还是好了一年,后来沈翠莹嫌他无趣主动分了手,俩人继续做朋友。
高中,沈澜是同性恋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了,沈翠莹成了他坚实的友情后盾,那时候她除了偶尔让他参谋一下选男友之外,还是个不那么烦人的女人。
谁知道成年之后她受了什么刺激,张口闭口炖鸡汤,让功利至上的沈澜十分腻歪。
上周沈翠莹约他吃饭,哭哭啼啼的说自己又被男人甩了,沈澜本来就心烦,听了她的叽歪更是烦躁,骂了她两句,甩手就结账走人了。
原来秋后算账算到他妈头上来了。妈的。
骂了二十分钟,沈澜他妈英姿飒爽地走了,留下一句话:“你是我儿子,有点我儿子的样儿。”
沈澜给自己倒酒,一口闷掉。
妈,你儿子确实挺没样儿的。
也许是挨了一顿骂长了点心,沈澜稍微振作了一点,周末陪老总去了个郊区酒会。
他公式化地和熟人生人打着招呼,表情多少还是有些僵。
喝了两杯有点脸发热,他拿了块蛋糕,溜达到场外,发现马路对面有个湖,不自觉迈腿就开始环湖走。
穿着西服也不大甩得开胳膊和腿,他索性把外套扔了,走走又把衬衫拽出来,最后索性把裤子也脱了,衣衫不整地跑了起来。
穿着皮鞋跑步很是不舒服,他累得停下来喘气,看着湖岸茂盛的水草,突然想,如果跳下去,会被水草缠住手脚吗?
他听到有人声向自己靠近,心里突然腾起一股奇特的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这荒郊野外的,要是遇上劫道儿的,那还不如自己投湖了事。
“所以你打算继续读研?”
“是啊,深造深造呗,现在环境这么糟糕,没什么好戏拍。”
“也还好吧。”
“好什么好?你就是太没追求,你看看你都拍了什么破戏?你敢拿给毕老师看吗?”
“戏不怎么样,但我还是努力演了。”
“艹,你真行,你就继续这么骗自己吧!”
沈澜站在原地继续喘气,看着两个男人拐过一个小弯,出现在自己面前,又路过自己的身边。
他盯着他们看,右边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左边的直视着前方,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接着盯着他们的背影看,右边的突然放慢了脚步,转身更仔细地打量他,引得左边的也回头看。
沈澜抿了抿嘴,抬手跟左边的人打招呼:“好久不见。”
汪阳又是半天没眨眼,脸上写满了惊奇。
三个人并排走,两个穿着整套运动服,一个衬衫内裤。
沈澜想了半天,还是没记起来汪阳旁边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亏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还想搞他。
那人就是刚才看了他几眼,然后就把他当空气了,只跟汪阳说话。
问题是除了他之外,沈澜和汪阳都没主动说话,所以虽然三人平稳地走了一段路,但他接到一个电话并且走到一边继续打之后,沈澜和汪阳就陷入了尴尬的气氛。
汪阳揣着兜,低头盯着地面。沈澜没有兜可揣,两条胳膊垂在身体边,觉得空落落的。
他比汪阳高一些,这会儿只能看到汪阳的头顶和一部分额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用手指轻轻戳了戳汪阳的头“你这里有个旋儿。”
汪阳抬头,摸了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