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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沈澜预期资产增长率是多少,沈澜想了想,觉得能跑赢银行定期存款就行。胡顾问闻言推了推眼镜:“那你可能找错人了,如果只是追求这个益率,你可以找比我低的人。”
沈澜立刻就有点喜欢她这个人。他在合同上签了名:“反正我的钱就交给你了,请自由发挥。”
胡顾问开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建议他把股市的钱撤一些出来投到房地产。沈澜和她想的正相反,计划是卖几套房。
胡顾问说:“近期房市还是看涨,如果房子闲置,可以交给中介出租。”
沈澜想了想,既然人家专业是理财,那还是应该听专业人士的。他想卖房也是一时兴起,有天把房产证拿出来翻了翻,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这句是在家看电视时学来的,讲美食的节目,最后来一句“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让他感慨了好一阵儿。
再次恢复单身的生活,沈澜觉得自己适应得还不错。
他知道自己不是个能闲下来的性格,报了网球和写毛笔字的兴趣班,每周一三五写字,二四打网球,周末两天去郊区爬山,至少每天都有事情可以做。
写字班的同学都是五六十岁的退休人士,看着沈澜都很是欢喜,还有张罗给他介绍对象的。
网球班的同学年轻的多一些,有时候周末也约着练球,和他们聊着,沈澜也没觉得自己和社会怎么脱节。
晚上的生活就比较空虚寂寞,黄鹤鸣和李总有时候约他去酒吧,这俩人的风格不一样,黄鹤鸣是哪里热闹往哪里钻,李总是追求高雅的氛围,以前沈澜在两种环境都能适应,但现在可能是上了年纪,还是喜欢自己在家呆着。
黄鹤鸣又张罗着给他过生日,说前几个生日都因故没聚成,这回应该搞一搞了。眼睛放着光:“给你找个更年轻更帅气的小明星!”
沈澜在电话里对他呵呵呵,表示今年生日要回家陪他妈过。
他老妈提前一周就跑到北京来视察了,但不是一个人来的,是跟两三个老姐妹一起来的。
沈澜作为中老年妇女的同学,也是习惯了和阿姨们相处,腾出时间来给阿姨们当司机,请客吃饭看电影唱k足底按摩,各项娱乐活动给阿姨们伺候得颇为满意。
到了正日子,阿姨们一早出发去参加古北水镇三日游,让沈澜和他妈俩人一起过个生日。
他妈剥着快抽巴干的芦柑,审问他:“你那赛车呢?卖了?”
沈澜给她倒水:“那不是赛车,不过是卖了。”
他妈点头:“我说也是,老开个好车臭显摆,找人抢你盗你。”
沈澜坐在他妈旁边:“你晚上想吃什么?”
他妈斜着眼看他:“你晚上就没个约会什么的?”
沈澜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约你啊,妈。”
他妈把比较饱满的一半芦柑放他手心里:“你年纪也不小了,不给我抱孙子我也认了,好歹你得过得好点儿是不是,你说你过个生日只有你妈祝你生日快乐,是不是太惨了点。”
“谁说只有你,还有各个银行和各个电商。”沈澜纠正完她的错误认知,后脑勺被赏了一巴掌。
今天他还是到了一些正经的生日祝福,老朋友老同学居多。
有一条来自梁彦春的祝福微信,让沈澜不解了好久。实在是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这么变态,他过生日还要被恶心一下。
但他也不敢拉黑梁彦春,生怕这个死变态又搞什么幺蛾子,于是只设置了静音,本来想把名字改成“死变态别看他”,后来觉得这样反而更醒目,索性就改成了“梁总”,反正他微信里有好几个梁总。
晚上在家陪老妈看北京台的纠纷调解栏目,他妈看得有滋有味,不时点评两句,说首都居民原来也这么土,成天争家产分田地的。
沈澜说:“这跟身份有什么关系,那古代皇上儿子不也这么干吗,这是人性。”
话音刚落,门铃响了。沈澜和他妈对视了一下,他妈拍大腿:“肯定是找你啊,开门去。”
“你是给我订了个惊喜蛋糕吗?”沈澜怀疑地看着老妈,她表示自己没这闲钱。
沈澜透过猫眼看了看,一愣。
他确认了两遍,门外站着的真是汪阳。
心慌。他叉起腰,觉得脑子一下子乱了。
门铃又响了一遍。
他老妈在电视前面喊:“你干嘛呢?谁啊?”
沈澜犹豫了一下,喊着回答:“一个朋友。”这声音外面肯定听得到,不得不开门了。
汪阳一身休闲打扮,墨镜挂在t恤领口,胳膊背在身后。
他对着沈澜微笑:“给你买了蛋糕。”一边就把蛋糕提到身前,递给沈澜。
沈澜条件反射接了过来,左右打量着蛋糕,点头说:“谢谢。”
俩人面对面站着,相距一米左右,都眨巴着眼睛沉默。
沈澜他妈走到门口来视察,盯着汪阳看了一会儿,拍沈澜后背:“干嘛呢?不请人进来?”
汪阳大概是第一次见到沈澜的妈妈,显得很是吃惊,来回看着沈家母子,脚下没敢动。
沈澜吸了一口气,转身示意汪阳进门:“不知道你要来,那个,这是我妈,”又扭头跟他妈介绍,“这是汪阳。”
“阿姨好。”汪阳很恭敬地跟沈老妈打了招呼,然后从鞋柜底层拿了双拖鞋出来。
沈老妈跟汪阳简单聊了几句,脸上表情不明显,沈澜也看不出老佛爷是个什么态度。
仨人坐在客厅,沈澜和他妈坐在正对电视的沙发上,汪阳坐在侧面沙发上,三个人都仿佛很专心地看电视。
沈澜他妈连打了几个哈欠,站起来捶着自己后腰说:“我困了,你们聊着。”
沈澜瞪大眼睛看着老妈进了客卧。这才8点,她不是一向12点才睡吗?
一回头,见汪阳飞快地转头看向电视。
沈澜毫不避讳地盯着汪阳看,贪婪地看。可能有3个月没见了。
汪阳垂下视线,抠着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妈妈来了。”
沈澜回头看了一眼客卧的门,叹了口气说:“那个,你也知道这隔音不好,咱去卧室说吧。”
汪阳转头看他,说:“好。”
卧室是个非常不好的地点。沈澜走进去的一瞬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在选择上的错误。
就算不去想这个房间的主要用途,单说他家卧室的陈设,也让人除了床没有地方可以坐。
汪阳两条胳膊在身体旁轻轻摆动,不时瞟沈澜一眼。沈澜站了一会儿,回身关了门,然后又尴尬地杵在卧室中间。
汪阳问:“你为什么拉窗帘?”
沈澜看了他一眼,耸肩说:“外面挺吵的。”他在撒谎这项技能上真是越来越差了。
汪阳也没再追问,指了指床:“能不能坐下说。”
沈澜先坐了下来,然后看着汪阳绕到自己身边坐下。他们的膝盖就要碰在一起了,这距离让沈澜觉得恐惧。
说是要坐下说,但真的坐下了,俩人沉默了得有小半分钟。
沈澜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