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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抬,继续他的工作撬锁。
一个笼子,又一个笼子……
这个洞穴已经成了野兽狂欢之所,各种不同的凶兽兴奋地在洞中吼叫长啸,最早被他放出来的武者已经不见了,不知是感觉到危险离开洞穴,还是也倒霉地死于诸多兽爪之下了。
他不在意,没有被这些琐碎的小事分了注意力,依然在不停地开锁。可是戌六淡定不了。
“甲六……”戌六没有徐安歌这样高的武功傍身,她无法冷静!身为一个人,身处一群猛兽之中只会让她胆寒,让她毛骨悚然!
“住手,够了!”她冲徐安歌大声喊道。
徐安歌浅笑着,他的左前方就是一簇照明的灯火,明亮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左面,瓷白的皮肤如同披了一层朦胧的纱,而右面沉浸在了浓稠的黑暗中。
他声气温和:“不够,我再开几个,你别闹。”
戌六看着这张脸,这是她平生所见最好看的人,却莫名让她觉得心底颤栗不止,仿佛不久前还背着她逃亡的那个人从头到脚都被换了,只余下一个相同的躯壳。
戌六背后有些发凉,她定定神,继续劝:“够了,真的够多了,没有人会顾得上我们,我们可以逃……”
话音未落,她就被徐安歌提着后颈拎了起来,骤然的窒息将她的恐慌提升到了极致甲六是要对她动手了?
戌六感到左手边一阵疾风呼啸而过,而后一声狼嚎从她身后猛然而生,戌六心底一惊,以为是有狼趁此扑上了笼顶,顾不得被勒紧的脖颈就要挣扎着躲,却不想空气却突然重新涌入了她的口鼻。
方才的一段时间在她的印象中无比漫长,然而等她大口大口呼吸,忍不住呛咳几声之后,才终于发现自己的一系列“感觉”不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
戌六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突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后背,帮她顺气。
“没事吧?刚才有一只狼扑上来了,我就没顾太多。”这是甲六的声音,戌六又咳了两声,才恍惚想起。
戌六:“……”所以他不是要杀我?
戌六擦干净眼睛,抬头看甲六。那人好看的眉眼在灯火下愈发出挑,可能是看见自己眼中残余的一些恐惧,还无辜地望了回来。
没有什么令人颤栗之处。
这还是不久前跟她一起逃的人,她刚刚感觉到的“另一个人”仿佛只是错觉。
戌六转头,看见了英勇地扑倒笼顶的那只狼,它此刻被一把长匕顶入了石壁中,正奄奄一息地残喘着。
的确并没有什么异常……
她转头再次对徐安歌说道:“我们该走了。”
“不,”徐安歌还是摇了头,“我们再开一个笼子。”
“啊?”戌六开始怀疑自己的错觉不是错觉了。
“别那么惊讶,我只是在为我们出逃更保险顺利些。”徐安歌笑嘻嘻地说。
一盏茶过后,戌六眼前站了一头比她还要高的老虎。
戌六:“……你果然是疯子吧。”
徐安歌揪着老虎尾巴,不满这个评价:“说什么呢,这可是帮手。”
说着,他拍了拍扎手的老虎头,得到了一声来自万兽之王的呜咽。
呜咽中有愤怒,有悲戚,更多的是屈辱。
徐安歌拍拍自己绑了半天才用蛇索绑上的老虎嘴,笑道:“乖。”
作者有话要说:
老虎:qwq
小徐时不时画风突变是有原因的。
第29章重返瀑布
山洞里已遍布野兽,教中人被各种凶猛的兽类追得四处逃窜,然而还是有许多一个不注意就葬身兽口。
在纷乱的人流中,徐安歌他们开始了骑虎逃脱的奇妙历程。
戌六趴在徐安歌肩上,徐安歌趴在虎背上,三层叠塔看上去摇摇欲坠,戌六都不敢随便乱动,生怕一个不注意就把老虎给压塌了。
“不用这么小心,它受得住。”徐安歌就不一样了,他在虎背上自在地抓着颈毛,随着老虎跑动一上一下地抖着。
这头虎不同寻常,徐安歌从刚到驭兽园就注意到了它,不止因为它身影巨大,更因为它看人的目光太通人性了。
有一些长踞山林十数载的动物的确会与众不同,不论是杀伤力还是智力都强大得不似普通山兽,人口相传的怪传说也多从此而来。只是徐安歌是在阴阳教这样的地方见着它的,倒是不清楚它究竟是为什么才会如此不同寻常。
戌六不敢苟同,依旧小心翼翼地趴着:“你打算骑着它直接出去吗?”
“不,先到下游瀑布那里。”
“瀑布?”戌六问,“哪儿有瀑布?”
“出洞口,顺着河走。”徐安歌抓了一把快滑下去的戌六,又把她固定在了自己背上,“你不是知道洞口怎么走吗?难道没出去过。”
戌六被徐安歌飞散的头发扑了满脸,只能闭着眼不看前头:“出去过,很快就被抓回来了。”还在刑诫堂待了好几天,很长一段时间里她想起“洞口”这俩字就浑身发疼。
徐安歌抓紧了老虎的颈毛,扬眉笑道:“今天就让你出去看个痛快!”
他又敲了敲老虎脑袋,催促它再快些,老虎吭哧吭哧喘了半天,只能憋屈地嗷呜一声,继续向前跑。
这头虎在驭兽园中是绝对的霸王,在它身旁就没有几只被徐安歌放出来的野兽敢继续呆着,不仅如此,更多的兽类几乎是闻着味儿就绕开了徐安歌他们那一块,生怕跟他们撞上。
相比一大群在山洞中四处逃窜,徐安歌他们走得可谓是又悠闲又舒心,在认路的戌六指明了洞口方向后,两人一虎很快就冲出了阴暗潮湿的山洞,重见天日。
然而早在徐安歌放出源源不断的野兽时,阴阳教人就已经人手受损过重,不得不请求支援了。
在连纵堂这么个新人训练营中,多数人都是武者,甚至不少人连武者都不是,他们只能狼狈地勉强抵抗野兽围攻。
可是也有少数几个功夫到家的尚有余力,他们早早地逃出了洞口,放飞了传讯鸟儿,向隔壁山的刑诫堂求援。
传讯鸟一身乌羽,乘风而行速度极快,绕过中间一座山,斜飞入山洞,穿过哀嚎不断的鬼道,停在了刑诫堂正殿之上。
“呖”传讯鸟长鸣一声,叫声尖利刺耳,很快引起了殿中人的注意。
有人拆下绑在鸟身上的传信筒,匆匆看了一遍传信,而后一惊,步履匆匆跑去后殿找了刑诫堂左堂主。
左堂主此刻正同林柒年下棋,见人来,不怎么经意地问:“怎么了?”
“报堂主!连纵堂有外人闯入,将药兽都放出来,如今人手损失惨重,快要不行了!”
左堂主心中一惊,棋子掉落盘中,发出一声脆响。
林柒年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