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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执行任务的下属了。
看着飞鸟带着信筒飞向蓝天,消失在远处,林柒年自觉松了一口气,终于能专心拉着不耐烦的青面手好好跟他说明接下来要怎样进徐府。
林柒年的心显然放得太早了。
在专注隐藏自己,并执着于江陵之外的动作后,他对江陵县内以及教内其余人的关注难会放松些,所以在一名老胡子医师坐着马车被送进林府之时,他甚至都不知道这马车是从谁那送来的。
那辆貌不惊人的马车徐徐驶入府中,辗转着停在了整个府中人手最多的院子林书同住的院子之外。
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从马车上下来,院里很快就有人来接,林书同的贴身侍人躬身,引他过前院,绕过阵法后进屋来。
侍人先进了屋,他恭谨地低头弯腰,向林书同禀报:“右护法送来的医师到了。”
林书同从一片屏风后的阴影中走出,面色阴沉地看了那老人一眼,老人会意,率先往前踏了一步,深深躬身道:“老朽出身长春谷,参见教主!”
“出身长春谷。”林书同重复一遍,“那你医术相当不错了?”
老人谦虚道:“不敢,但对蛊毒了解甚多。”
林书同“嗯”了一声,知道孟影估计是听说了江陵的事,所以才特别派人来。原本孟影就跟齐豫不对头,如今有扳倒他的机会,孟影自然不想放过。
不过林书同并不打算计较这个,因为他也对齐豫有了怀疑。
林书同点点头,招手让人进来,而后盯着老人给他把了把脉,之后脸色就变了一个样。
“你把到什么了?”
老人犹豫了一会儿,低头道:“不好说,教主可否让老朽施针?”
林书同沉默着,这些医师都一个样,要是检查出的是小毛病或者能治的,都第一时间回禀,等着领赏钱,一旦犹豫,就铁定没什么好的结果了。
这样想着,他还是允了老人为他施针。
一旁伺候的侍人默默低了几分头,他总觉得近些日子教主不再发火,却更阴沉了。
许久,老人施完针,总算小心翼翼地把结果呈了上去,林书同听着他对自己身体的诊断,面无表情。
他几日前心里已经有底了,现在一确认果然是这样他当初最愚蠢的一件事,就是为了夺取先机、除掉那些觊觎教主之位的狼子野心之辈,放任自己相信齐豫……
早该想到的,自己当初那么器重齐豫不就是因为在他身上有熟悉的影子吗?心机深重、蝇营狗苟,他们都是千方百计除掉压在自己头顶上的那人,而后用各种旁门左道提升自己本不够的实力,妄图彻底霸占住自己好不容易抢来的位置
林书同恍惚想起老教主,也就是他的师傅对他的评价,“够毒够狠,可惜对自个儿不够狠,只敢跟别人狠,成不了大事,你坐着高位,高位也会塌,自己能把自己摔下来。”
林书同喊人将老人来这儿的消息封锁了,同时把齐豫附近侍候巡逻的人来了个大换血,把他吓得忍不住上门以后,闭关不再见人。
林书同在暗沉的密室中再次翻出了那本被自己抛之脑后的手札,在灯火下再度研究起了羲和剑。
那看不死其实说得挺对。
时至今日,林书同才终于正视了曾经被自己视为诋毁和侮辱的话,可惜时日已晚……不!不会晚!
他攥紧手札,盯着上头写着羲和剑的那页,目光仿佛饥饿却懂得伪装的野狼,在羊群后来回游走,就等着捞一只落单食物的机会。
那个老不死是对的,可那又怎样?他绝不会让自己死在这么可笑的原因之下。
这晚,真正听命于林书同本人的阴阳教人活动了起来,他们分散成无数看似没有关联的百姓,密布徐府周边。
待林柒年从自己身边监视者减少这件事感觉不对,已经是好几日后了,那时徐安歌连同徐纤漪早都被掳走了。
徐家姐弟被掳走是非常异常的,虽然阴阳教处于暗处,徐家人身处明处天然有劣势,可徐安歌毕竟也是顶尖后天高手对,在不停睡觉做梦睡觉,孟鹰还跟着陪练教导他的过程中,徐安歌开始用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进步着,从他进入后天至今才过了两个多月,他就即将跨入先天了。
孟鹰作为教导他的人,几乎能肯定他身上发生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徐安歌功力攀升的速度真的快赶上他这个重生回来的宗师了。
他曾经跟徐安歌讲解过进入先天境界的关键内力储蓄。先天高手的内力储蓄浩瀚如海,仿佛永远不会消耗殆尽,而常理而言,一个人的内力是不可能囤到用不完的程度的,先天高手的内力看似源源不绝,其实只是因为一边消耗一边补充而已。
成为先天高手,就是要练就一身不论何时何地何种心境,都能安定平和地控制内力在经脉中游走运转吸外部灵气,生成属于他的内力。
这应当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想要将一件事培养成吃饭喝水这样的习惯是很不容易的,就在孟鹰觉得宁远肯定要练好几年的时候,没两三天,宁远就跑来告诉他自己已经将这个技巧掌握得很熟悉了这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习武之人该有的速度!
暂且不提孟鹰有些崩溃地告诉徐安歌他有多么不正常时,徐安歌自己若有所思的微妙表情代表着什么。
让我们把目光集中在徐安歌的功力增长上,应该不难看出他实力相当高,一般人绑不了他,可是阴阳教人就这么成功了,自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那时候你们正在亲热,所以警惕降低吧。”林柒年咳了一声,希望能活跃一点气氛,结果事与愿违,孟鹰面色更黑了。
孟鹰理都不想理林柒年,他正不断回忆着徐安歌被掳走当天的情景,怎么也想不出哪里出了错。
他是同徐安歌和徐纤漪一起出门的,因为他顺利跟徐安骥合作了,所以徐安歌就被“慷慨”的大哥解除了禁令,终于能出门溜达了,孟鹰就给自己做了点伪装,再调整一下自己的气息,确保很难被阴阳教人发现以后,就陪着宁远出门了。
他们出门的那晚正好碰上庙会,宁远拉着他们俩一起去放河灯,并且说了一些……让他心绪不宁的话。所以他才会临时提出要离开一会儿平静一下,让他们俩在河边等着。
结果就是,一回来姐弟俩人都没了踪影。孟鹰一开始还觉得他们贪玩,自己跑去逛了,没想到半夜了,他们还是没回来,孟鹰在鱼鳞井上怎么都找不着人,这才后知后觉他俩被人掳走了。
林柒年之后才马后炮似的查出了阴阳教最近凌乱而怪异的人员变动,确认了徐安歌两人是被阴阳教掳走的。
孟鹰想了半天,脑子一片浆糊,根本想不出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