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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少说话,不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承听到许博衍再叫他,他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承哥?”
许博衍看着陆承的睡颜,目光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也只有这个时候自己才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不用掩饰对他的感情。
陆承屏住呼吸,迟迟不愿意“醒来”,他记起许博衍刚回国去片场探班,自己在还没认出他的时候,装醉被背回了酒店。
他现在也想任性一回,想让对方背他回家。
如他所料,许博衍没有再试图叫醒他,而是动作轻柔地拉开车门把他抱了出来。
第六十七章明了
陆承用尽了所有的演技让自己看起来和醉酒后熟睡没什么分别,他趴在许博衍宽阔又温暖的背上,呼吸间全是熟悉的气息,对方身上带着草木香的柔顺剂味道让他躁动着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他不得不承认,待在许博衍身边会让他有种安稳又踏实的感觉,但实际上这种感觉还和家人带给他的意义有些不同,除了互相陪伴与依赖之外,自己对许博衍还多了些无法言明的独占欲,这是他最近才发现的,尤其是在他突然意识到对他的感情之后,一想到对方将来有一天会娶妻生子,陆承就会觉得胸闷到无法呼吸。
陆承至今还记得第一次看到许博衍时的情景,他从小几乎是在爷爷身边长大的,暑假寒假双休日几乎都会到爷爷家住,附近有很多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孩子,老旧的住宅楼前面还有个小公园,距离爷爷家的阳台只隔了一条马路,陆承假期里的全部时间就是抱着球跑出去,和周围的孩子们一直玩到天黑。
每当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陆承的爷爷就会趴在阳台上喊他回家,有一天,他听到爷爷叫他的时候,无意间把视线停留在爷爷家隔壁的窗户,那时候陆承还没有想到,就是这个无意识的举动,改变了两个人的生活。
陆承看到了一抹小小的身影站在窗台旁边,距离太远他看不真切,只能辨认出对方也是个小孩子。
而就在他一个愣神的功夫,那孩子已经飞快地消失在窗口,陆承好奇地垫着脚张望,却只剩下微微摆动的窗帘。
他回去吃晚饭的时候听爷爷说隔壁新搬来一户人家。
一个女人带这个小男孩,似乎是单亲家庭。陆承自幼丧母,他的爷爷总是格外关心自己儿子的再婚问题,甚至还动过撮合苏凌和陆先的念头,不过很显然隔壁全天紧闭着大门,根本没有机会。
那时候陆承是附近有名的孩子王,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对待好奇的实物有着超乎常人的执着,他知道新邻居家有一个小男孩后,第二天特意去隔壁邀请对方和他一起出去玩。
只可惜陆承敲了半天门,都不见里面有动静。
而当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笃定了里面会有人在,不知道过了多久,甚至手都敲麻了,那个小男孩才垫着脚从防盗窗里探出半张脸。
陆承的手还来不及回来,他呆呆地看着对方,只一眼就被这个五官致到像瓷娃娃的一样的男孩惊艳到了。
他的周围不乏很多长得好看的孩子,男孩女孩都有,但如果硬要拉出了和许博衍作比较,全部加在一起都没有胜算。
“要出去玩么?”陆承不记得自己的原话是怎么说的,只是表达了邀请的意愿,但是对方却摇了摇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觉得男孩像瓷娃娃,因为那张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脸上,从看到他开始就没做出任何表情,冰冷淡漠,哪怕自己就站在他家门外,都似乎与他无关。
男孩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仅仅是平静地看着他,甚至没有对于这个陌生人的好奇,或许他根本不像回应的,只不过陆承太吵,才不得不出来让他停止这场毫无意义的举动。
陆承顿时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尖处轻轻扎了一下,不疼,却酸涩得厉害。
像许博衍这样的年纪,应该没心没肺,开心了就笑,不高兴就哭,而不是把自己活成一个致的傀儡。
从那个时候开始,陆承就有了小小的执念,想要看到男孩生动的表情,想要撕破对方不符合年龄的那份沉稳。
他搬着小板凳每天坐在许博衍家门口给他讲搜集来的冷笑话,许博衍就靠在门后面听着,哪怕陆承自己没抗住笑得前仰后合,他依旧没有从铁门里面听到许博衍发出半点动静。
后来陆承给他讲学校里有趣的事,体育老师和他们班主任之间的绯闻,前座脾气不好的小姑娘,以及每次都要和他们抢篮球场的恶劣学长,可是许博衍太安静了,有时候让他有种自己是对空气说话的错觉,这让一向都是别人围着他转的陆承深刻地体会到了挫败感,但他依旧坚持着,每天过来找他,又过了一个月,许博衍开始对他的话有了反应,偶尔还会简短地跟他说上几句话。
和说话不超过五个字的人相比,陆承简直是个话痨。
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每天都要被关在家里,为什么和他年纪差不多却不去上学,又或者明明是邻居,却从来没有见过许博衍那个早出晚归的母亲,但是陆承知道,许博衍不开心,哪怕是他到现在都从未曾对自己流露出任何情绪。
和对方相处时间久了,陆承察觉到了许博衍对他自由自在的羡慕,于是都没经过仔细思考,捡了根铁丝撬开了他家的锁,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拉着他跑了出去,那还是陆承第一次从他的脸上看到其他情绪。他带着许博衍在外面逛了一个下午,从小公园逛到冷饮店又去了游戏机房,那人虽然表面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实际对陆承带他去的每个地方都十分好奇。
陆承当时的想法很简单,趁着许博衍的母亲没回来之前再把他送回去,可惜偏巧苏凌就破天荒地早回来了一次。
之后那个歇斯底里的女人把他们家闹得天翻地覆,气得陆先差点打折他的腿,陆承跪在地上,承受着大人们的怒火,可是他分明在苏凌的身后,看到许博衍悄悄探出头来,陆承忍着钻心般的疼痛,龇牙咧嘴地对他眨了眨眼睛,然后他看到许博衍的双眸迅速结起一层水雾,对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当时陆承自责得要命,他想看许博衍对他笑,却不是用这种让他难受千百倍的方式。
直到许名章的葬礼过后,许博衍在墓园和他说了那番话,陆承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他只是带着对方出去玩了一个下午,苏凌就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也明白了为什么苏凌要把许博衍关起来,自己也从来不和邻居接触。
在没遇到他之前,他们就是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许博衍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甚至还要忍受喜怒无常的母亲。这让陆承更加心疼从小就没有从双亲那里得到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