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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
神祷期的提前不同寻常,几乎是所有人都嗅到了一丝诡异和危险,而白肴说明之后,贺辛才明白过来,原来那日心中的震动竟然是来源于此。
这种感觉实际上很是玄妙,即使让白肴解释清楚他也是办不到的,但贺辛却奇异的明白了。
这或许就是血脉与传承的力量吧。
“所以说,你们怀疑神山还有大动作?”从商队建立的欣喜中清醒过来,贺辛满脸严肃的问道。
同一时刻,巫殿里的榴青也神色凝重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榴青和榴树父子相认也已有段日子,虽然分开多年的父子不能像朝夕相处那般完全融洽,但彼此也都很珍惜这段难得再续的父子情,倒也算是处的十分愉快。
榴树的部族很庞大,而且与一般的部落有些微不同,他们虽然不像游族一样,有深厚的传承和底蕴,但因着世代守护那枚玉佩,总归是比其他部落知道的要多一些。
榴青被带离部落的时候年纪还很小,虽然很多事情都模模糊糊的记不太清楚,但被父亲一提醒,那些遥远的,蒙了尘的回忆仿佛又都清晰可见,触手可及……
只不过,毕竟离开部落生活了那么久,他也不再是那个紧紧跟着父亲的小男孩了。
“即使神山还有什么大动作,这么多年下来,其实我并不觉得,我们有和神山抗争的资本。”眼见旁边的父亲脸色着急,榴青却也只是不动声色的拉了他的手腕一把,继续说下去,“我明白你们的顾虑,但在不知道神山要做什么的前提下,我不想轻举妄动。”
榴青神色淡然,面容冷峻,“神山已经统治了世界这么多年,我们全部都是其下挣扎求生的蝼蚁,你们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一举击败神山?”
这个问题问的路和乌尔都皱起眉来。
半晌,还是乌尔先答话,“我们没有想过一举击败神山,但总要去看看它想做什么,后面才有应对的办法,难道就留在原地浑浑噩噩坐以待毙?”
榴青抬眼看了他一眼,哂笑一声,“我已经过了太多年颠沛流离,命运不安的生活,即使世界毁灭,也不是我能拯救的,我可没想像你们这样,装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
他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脸上巨大的疤痕仿佛一道诡谲狰狞的毒虫攀附其上,就像是是对路抱有莫大的敌意,“你们这种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怎么会懂……”
“啪!”
清脆的响声忽而打断了榴青接下来的话,他只觉得脸颊一痛,而后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扇来巴掌的人。
一脸痛心疾首的榴树指着榴青,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你,你这孩子!你忘了先祖的教导和遗训了吗?!”
榴青捂着脸的手慢慢放下,看着榴树的眼中既有沉痛,又有难过,“先祖的教导和遗训……我记得啊……但是当我们遇到危险,被折磨甚至快要丧命的时候!先祖的教导和遗训有用吗?先祖救过我们吗?!”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路缓缓叹了口气,从腰间解下玉佩,正是之前榴树他们部落世代供奉保护的那一枚。
“它其实是想帮助你们的,只是因为神山,它的力量也不够了。”说着,路手中涌起一小股异能,风旋将那枚玉佩托了起来。
被老者带去以灵力温养过,这枚玉佩虽然无法恢复到其最佳状态时的莹润光华,却也已经比在部落里传承时的状态好了太多。
有些暗沉的玉面上泛起一层灵动的柔光,而就像是和这玉佩天然有感应一般,榴树和榴青也一时之间都忘了争执,皆是呆呆的看着那枚玉佩。
忽而那枚玉佩上光芒大盛,竟然是形成了一道光柱,直直冲向榴青的方向。
榴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的时候,那道光芒已经全然落在了他身上,引起胸腹部的一阵灼烧之感。
榴树虽然刚刚动手打了儿子,但到底也是心疼关心的,看到这个情况吓得够呛,差点直接上手去拦,却被乌尔挡下。
乌尔对着榴树摇了摇头,“他没事,你看,玉佩是在帮他。”
玉佩的确是在帮榴青,只不过片刻的功夫,那道光芒就熄灭了,榴青有些不可置信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通体舒泰,却又全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然而被远征队带回狮城之前就被解除了神山图腾烙印的榴树却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颇有些痛心疾首的指着榴青。
“你这……你这孩子!还说先祖没有守护我们?就连你刚刚说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它还……还……”榴树叹了口气,坐回到椅子上,仿佛一息之间老了很多。
榴青只觉得十分奇怪,还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怔怔看向路和乌尔,路这才有些同情似的看了他一眼,“它祛除了你身上的神山印记,你现在应该不会受到限制了。”
榴青颇为吃惊,半晌说不出话来。
最初,他只是想获得地位,想要更高的权力,想要向大巫复仇,这才看中了从“主城”来的路和白肴,近而主动想和他们攀上关系。
他曾经也恨透了神山,但他却无力反抗,只能顺着神山给铺好的道路,一步步往那个方向走。
大巫为人又狡猾又小气,还充满了算计,他早就知道跟着这样的人如履薄冰,没有前途可言,找上路和白肴也是好不容易瞅到了这个机会,以为能借着从上面来的力量扳倒大巫。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这件事会以这种形式,这样结束。
大巫死了,死于他自己的疯狂。
而路和白肴却竟然是外来城外部落,并不是什么主城来使。
颤抖着手,榴青掀开了自己的衣袍,胸腹处平坦一片,很是光滑,与他那张满是疤痕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原本烙印其上的图腾也玩起不见了踪迹。
原来那真的……
“而且。”路继续淡然补充道,“其实我们此行来访的目的,并不是需要你做什么,只是想问问怎么去主城,以及你可能知道的主城情况毕竟现在你坐在大巫的位置上,应当是比我们都知道的多一些。”
榴青抿紧了唇角,半晌没有说话。
他曾经愤恨,嫉妒大巫,在他死后又忍不住从心底嘲讽他。
看起来曾经辉煌无比的人,最终死在了自己的疯狂之中。
因为想在神山面前露脸,想要被神山记住,对于权势的渴望遮蔽了他的双眼,吞噬了他的智慧,让他最终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可是坐上这个位置的自己,现在又何尝不是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是我错了。”榴青站起身来,对着路或者准确的说是对着路手中那枚玉佩深深的鞠了一躬。
“需要我提供的消息,我一定都会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