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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城南太远了,要不先回去一趟同大掌柜借车?」薄荷捂嘴偷笑着建议,她哪里猜不到主子这是想大将军想得紧了,这才迫不及待。
被这样提醒,吴幸子也不赧然,他揉揉鼻子:「也是,还是你们小姑娘细心。」走回染翠的宅子约两刻钟,很容易便借到车,薄荷桂花心知主子定然不希望与大将军见面时拖着小尾巴,站在门边把主子送走。
一路上吴幸子心情雀跃,将食盒捂在胸口就怕凉了走味,热呼呼的春日常见别说多好吃了,又香又甜,关山尽这些日子劳心劳力,吃点甜的最好。
过了会儿,他猛然察觉自己在哼歌,老脸瞬间胀得通红,暗想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娶妻生子这会儿孙子都不知道几个了,还像个性情不定的年轻人成什么样呢!
端坐了会儿,吴幸子忍不住掀开车帘往外张望,马车在城里自然不能乱跑,喀啦喀拉的车轮滚动声怎么听着这么慢呢?马夫察觉他的动作,回头问他有什么交代,吴幸子腼腆地抿着唇摇摇头,又缩回车厢中继续孵他的春日常见,食盒都被闷的暖呼呼的。
又一阵子,车外人声越来越热闹,马车不多时也停下了。
「吴先生咱们到了。」车夫掀起车帘道,表情却有些怪异。
吴幸子一心挂念着关山尽,全然没察觉马夫的不对劲,兴冲冲地搂着食盒跳下车,一抬头便看到顶着平一凡面皮的关山尽,心中一喜正想上前,却猛地停住脚步,脸上的微笑僵在原处,瞪着一双眼看来古怪又滑稽。
原来,平一凡并不是独个儿站在铺子外,身边还站着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尽管女子的脸庞被薄纱遮挡,然纤细高挑的身材婀娜多姿,仅仅站在那儿就宛如一株带着露水的花枝。
平一凡比女子高了许多,为了听清楚女子说的话而略侧身低头,神情很是专注也很警觉,随时关注女子的安危。城南的巷弄都窄,人行又多,不时有扛着货物或提着篮子的男男女女经过,但凡有人稍为靠近那个女子些许,平一凡就会立刻伸手虚虚地阻挡,那动作别说多亲密了。
吴幸子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那个女子认识的是平一凡,还是关山尽呢?这时候他该摆出朋友还是情人的姿态才是?春日常见够不够三个人分呢?
马夫已经先驾着车走了,吴幸子稍稍往墙角站了站,心里满是纠结。平一凡仍与女子窃窃私语,似乎没有近店里说话的意思,看来女子应该不会久留,也许再等等就是了。
可不一会儿,与平一凡说话的女子似乎发现吴幸子的目光,转头朝他望了眼,接着拉拉平一凡袖子让看。
这下就有些尴尬了。吴幸子窘迫地往墙角又缩了缩,但他人再纤瘦也是个成年人了,哪个旮旯藏得住?这还光天化日之下呢。平一凡自然瞧见了他,瞬间蹙了下眉彷佛有些茫然,接着几大步逼近,吴幸子压根都来不及逃走。
「怎么自己来了?」关山尽压低声音问,同时警觉又不动声色地往四处观察。
「我、我......送点心给你。」关山尽靠得很近,几乎把吴幸子的脸藏在怀里,那熟悉的冷香让老家伙醉了似的,腰都有些软。
「点心?」关山尽在他怀里看到一个食盒,心头软成一片,唇角勾起一抹笑。
「什么点心?看你宝贝的。」「嗳,这还真是宝贝呢!叫做春日常见,又香又甜又好吃呢,你快尝尝,才做好不久还热呼呼的呢。」吴幸子献宝似打开食盒,掂了一块春日常见凑到关山尽嘴边:「来,吃点。
你这些日子劳心劳力的,吃些甜食舒舒心。」关山尽自然不会拒绝,不但直接就着吴幸子的手吃下那块春日常见,还顺道含了含戴着油酥香气的手指,舌尖缠绵地扫过指腹,舔得吴幸子缩起肩一激灵。
「这是什么好东西?」一阵悦耳柔媚的声音猛的打入两人之间,吴幸子吓了一跳,整个人往后一窜,要不是关山尽眼捷手快搂住了他,吴幸子肯定得糊在墙上。
开口的自然是戴帷帽的女子,她不知何时凑了上来,薄纱下隐隐可见眉宇如画、红唇带笑,是个不比关山尽本人失色的美貌女子。
「是、是一种点心,叫做春日常见......」尽管模糊,吴幸子却觉得女子长得亲切,也就没那么羞涩了。
「哎呀,这不是仙临居传说中的那款点心吗?一盒20个,要价5两银子呢。」女子往食盒中探看后讶异地轻叫。「这点心我记得叫做寻春,还不如叫春日常见有趣。」「一盒5两银子?」不管叫寻春还叫春日常见,吴幸子都被那残酷无情的要价给惊得抽抽了下。「姑娘您要不要尝一块?也许不是相同的东西。这是我老家那儿的点心,两个才八文钱呢。」「姑娘?哎呀!你小嘴甜的,还叫我姑娘。」帷帽女子笑得眉眼弯弯,带些得意地瞅了关山尽一眼:「你还说我徐娘半老,嘴那么贫,也不知像谁。」关山尽不客气的白了她一眼,伸手掂了块春日常见塞过去:「吴先生这是客气,他天性和软,你别吓着他。」「我怎么吓着他了?我连脸都没露呢。」帷帽女子咕哝,轻轻掀起薄纱一角露出宛如花瓣似的嘴唇道:「好凡儿,喂我一口呗。」「啧,懒死了。」嘴上虽抱怨,关山尽的动作却很温柔,小心翼翼地将点心喂进女子口中。「如何?」女子细细品了片刻回答:「味道一模一样。说起来我上回吃寻春还是沾了首辅夫人光呢,为了拉拢你爹,送了一盒寻春,还有一盒炸的见春,见春的价钱便宜多了,一盒一两银子。」一两银子?
吴幸子瞠大眼,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敢情,自己今天竟然吃掉了五两银子吗?
「这......这.......」他喘了喘,双手都在哆嗦,将食盒塞给关山尽:「你快吃,不能让五两银子凉了。」关山尽哭笑不得,他还没问起吴幸子哪里来的点心呢,总不能现在就把证据给湮灭了。
「你要我站在街边吃吗?」他拧了老家伙脸颊一把,一手接过食盒,一手牵起吴幸子的手。「先进去吧,你可得交代清楚,这点心是谁给你的。」「是载宗兄给的。」吴幸子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大大方方就招认了。
「载宗兄?」关山尽还没回话,自动跟在一旁的帷帽女子先惊叫。「这名字可真耳熟啊,似乎是颜文心颜大人的字......哎呀,你认识颜尚书?」「嘘!什么话不能进屋里再说吗?」尽管附近没有打探的马仔,平一凡的身分也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朝廷一品大官。
也惊觉自己大意了,帷帽女子缩起肩老实地道歉,灰溜溜地跟在两人身后近了铺子后院。
等几人在平一凡所住的院子里落坐后,女子便拿下了帷帽,吴幸子